赤桓走后,赤月便去了藏書閣,翻找著各種的資料。
赤月時不時地看向周圍,“你在找什么呢?”這時一句聲音傳來,赤月急忙掩蓋掉自己查找的痕跡,“白狐?你怎么來了?!?p> “我聽見藏書閣里有動靜,就過來看看。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guī)兔?。?p> “不用了,很快就能找到。”赤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鎮(zhèn)定地說道。
白狐上下打量著赤月,然后嗅了嗅,“你是不是去人間了?一股人肉味?!?p> “我是去…人間游歷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得了飛升的資格,但是還要經(jīng)過五年的考驗(yàn)才能正式飛升成仙,所以我就去……”赤月說著說著,見白狐臉色暗了下來,“你……沒事吧?”
白狐轉(zhuǎn)身便出去了。
出去后,白狐靠著墻,蹲了下來。眼里漸漸泛起淚花,肩膀顫抖著,眼淚抑制不住地流出。白狐將頭深深埋下,大哭了起來。
赤月聽見后,眼中閃過了一絲愧疚,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
赤月胡亂翻著眼前的書籍,“她沒有得到飛升的資格,又不關(guān)我的事?!?p> 赤月回想著今天自己在田娃身上探察到的靈力,“那靈力應(yīng)該有數(shù)萬年了,如此之深的靈力,又在白狐一族,也就……”赤月突然想到了答案,“白狐一族的族長,也就是白狐的娘,白苒。”
“可是那凡人明明骨脈普通,為何體內(nèi)還會有靈力流通?”赤月翻閱著記載白苒的書籍,突然目光停留在某一頁上,“白苒的靈丹受數(shù)以萬年的靈力滋養(yǎng),靈力醇厚……十五年前仙魔大戰(zhàn)之后,白苒身死,體內(nèi)靈丹卻不知所蹤。”
赤月心里一怔,“難道他體內(nèi)的是白苒的靈丹?”赤月想了想,決定去找田娃。
赤月來到田娃所在的村落,看著村落門口的牌匾——彼岸村。
“果真是彼岸村了。”赤月無奈地嘆了口氣便進(jìn)去了。
“你們都聽說了嗎,田娃的親爹來了,還帶了一幫人?!?p> “聽說他親爹姓白,是邵周首富?!?p> “這野崽子命可真好,突然出現(xiàn)的親爹竟然這么有錢?!?p> “那可不。那姓白的光在都城就坐擁上千家酒樓和商鋪,更不用說在其他小城的財產(chǎn)?!背嘣侣犞愤^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禁有些疑惑,于是順著村民看的方向走了過去。
赤月看到了田娃,身邊還圍著不少人,便退到了人群后面。
“小婿白庚為,見過岳母大人?!卑赘秊槭殖忠话阳浯溆鹕龋泶┪饔蜻M(jìn)貢的錦緞,鬢邊留著幾縷白發(fā),彬彬有禮地笑著向外婆行禮。
怎料,外婆二話不說便從一旁的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潑了過去。周圍的村民紛紛大笑起來。
白庚為身邊的幾個小廝也忍不住笑了下,想了想,還是收起了笑容。
反觀白庚為倒是處變不驚,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笑臉,一點(diǎn)都沒變。
“趕緊滾!這里不歡迎你。”外婆潑完水后將田娃拉到身后,“娃不怕,外婆護(hù)著你?!?p> “小婿自知無顏來此,只是小婿是真心誠意想接回孩子,讓孩子過上好日子,也可以讓岳母大人頤養(yǎng)天年。”
外婆直接“呸”了一聲,“你要是真心誠意,怎么不早點(diǎn)來接孩子!讓孩子吃了十五年的苦,你還是親爹嗎!更何況我身體好著呢,我看啊,你才需要頤養(yǎng)天年!”說著外婆又拿起掃把,連轟帶趕地對著白庚為的臉就是一頓掃。
白庚為身邊的護(hù)衛(wèi)們正欲上前,卻被白庚為攔住,“裝什么裝!你要是不想欺負(fù)我這個老太婆,怎么會帶這么多人來。”
“小婿帶他們是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他們是小婿的護(hù)衛(wèi),只是保護(hù)小婿而已。岳母大人不必?fù)?dān)心?!卑赘秊榈男┯擦藥追?,摸著自己大拇指上的千年玉脂扳指。
“你們都出去吧?!卑赘秊榭粗鴰淼娜顺鋈ズ?,便轉(zhuǎn)過身,一轉(zhuǎn)過身便看到掃把頭正對著自己的臉。白庚為緊閉著雙嘴笑了笑,咽了咽口水,大氣不敢吸一口,生怕一不留神,灰塵就被吸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
“你要是嫌臟就別講話,這掃把可是掃過茅坑的!”外婆又將掃把朝著白庚為抖了抖,白庚為實(shí)在忍不下去了,直接沖到一棵大樹下嘔吐了起來。周圍的人看到后也紛紛想要嘔吐,急忙散開了。
外婆見白庚為出去了,便將白庚為送來的禮物也一并扔了出去。瞥了眼遠(yuǎn)處的白庚為后,便急忙將大門關(guān)上,拉著田娃進(jìn)屋去了。
“娃,咱不怕啊。人多又如何?還不是被外婆趕走了?!蓖馄艙嶂锿薜母觳?,安慰著田娃。
田娃一動不動地站著,“娃,你咋啦?怎么……”
田娃看著遠(yuǎn)處的白庚為,內(nèi)心糾結(jié)著,“那個人就是俺爹嗎?”
外婆將田娃拉了回來,心疼地看著田娃,“娃,如果你不想認(rèn)他,他就不是你爹。出了事有外婆扛著,啊?!蓖馄排牧伺淖约旱男馗?。
田娃搖了搖頭,皺著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我也不知道?!?p> 外婆將田娃扶坐了下來,“跟外婆說說。”
“俺剛一聽到他是俺爹的時候,心里又驚、又喜、又恨。外婆剛才潑他水的時候,俺又心疼、擔(dān)心他。外婆說他拋棄俺們的時候,俺心里又恨他,恨他為啥現(xiàn)在才來認(rèn)俺。俺看到他離開后,心里又會舍不得?!蓖馄趴粗锿捱@個模樣,眼里泛起了淚光,將田娃抱住。
“可憐的娃呀!”被外婆抱住的田娃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這哪是你個小娃娃該承受的啊,那些不負(fù)責(zé)任的大人才是最應(yīng)該承受這些痛苦的!”田娃抱住了外婆,哭了起來。
門外,白庚為拿著干凈的絹布反復(fù)擦著臉,擦著衣服,擦著脖子,又反復(fù)漱著口。
“老爺,咱還繼續(xù)嗎?”一小廝弱弱地問道。
白庚為看向小廝,“怎么,怕了?”白庚為一抬高音量,小廝立刻低下了頭,退到了一邊。
白庚為重新整理了下衣服和儀容,笑著上前敲門,卻半天沒有反應(yīng)。
一旁的小廝都急了,“老爺,依小的看,干脆踹開得了!”說著便擼起袖子。
“駱子!”駱子一聽立刻怕了,“我說你是不是想壞我大事,怎么凈出餿主意!”白庚為將駱子嚇得連連后退,“我不是白帶你們來的,這么多人連一個好主意都想不出來嗎?真是白養(yǎng)你們了!”
“這不想不出來嘛?!瘪樧佑行┪匦÷曕止局?。
小廝和護(hù)衛(wèi)們見狀紛紛低下了頭,駱子抬頭看了眼天,“老爺,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找個落腳的地兒?”
白庚為看向遠(yuǎn)處已經(jīng)被大山遮住了一大半的太陽,皺起了眉頭,“看來還是要等到明天了?!闭f完白庚為看向其他人,“你們?nèi)ピ谀抢锎顐€草棚,生些火。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是是是!”其他人急忙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