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看著喬潤之頗為受傷的模樣,卻也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讓開”
隨即便繞過了喬潤之回到了屋子里面。
只留下喬潤之一個人在風中凌亂,他雖然知道這次的事情是自己做錯了,可是魔羅的態(tài)度太過于冷淡,他只覺得心里悶悶的,似乎有一塊大石頭堵在胸口。
有些沮喪的回到屋子里面,抬眼看到丹兒和吉辰正在等著他,見到喬潤之回來了,二人連忙迎上去詢問道:
“妻主怎么說?”
而喬潤之則是無奈的搖搖頭,迷茫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覺得妻主其實根本就不在意我們。”
此話一出二人都是面面相覷,首先還是吉辰反應(yīng)了一下說道:
“怎么可能呢潤之哥你別說這種喪氣話?!?p> “是啊潤之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喬潤之沒在說話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魔羅便起來了,今日沒有鍛煉,而是拿起了自己選好的武器帶著跟在身后的小野直接奔著城郊東邊的山林而去。
此時四周安靜的很,就連雞都還沒叫。
魔羅走出城外,感受著城外林中新鮮的空氣,根據(jù)華三娘給自己的地圖走入了山林之中。
此時山中有薄霧,白色的霧氣將林中的樹木包裹住,從遠處看顯得影影綽綽的,雖看不真切卻能感受到這是一片及其安靜祥和的地界。
又沿著一條小路走了許久,魔羅才在林間看到了一片空地,那里沒什么樹木,反而是有一間小木屋,周圍圍著籬笆,小屋屋檐下還掛著幾頭蒜和幾根臘肉,院子被收拾的是井井有條。
小野突然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快速的沖向了院子里面,對著籬笆院的一個角落就跑了過去,魔羅害怕小野生事也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野在意的是那被拴在一旁的一只大黃狗,那大黃狗似乎知道小野并不是狗而是狼。
雖然嚇得瑟瑟發(fā)抖但還是汪汪汪的叫了好幾聲。
很快的屋子的門便被打開,里面走出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整個人的頭發(fā)梳的是一絲不茍,全部都盤在腦后,若是只看臉的話只會覺得是個普通的老人。
可她行動自如輕巧,走路帶風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只見這老人走出來之后先是看了一眼大黃狗隨即注意到了小野和魔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魔羅之后才開口道:
“年輕人,大清早的來我這所為何事???”
魔羅對著這老者行了一禮,隨即便自報家門:
“我叫萬魔羅,華三娘手下周家軍的一名普通將士,前些時日華三娘讓我們選擇武器,晚輩選的正是一把鐵扇,華三娘知道后便命我此時來這里找您?!?p> 那老者靜靜的聽完了魔羅的話,隨即笑瞇瞇的問道:
“哦?那你可知道我是誰?”
“您是陳老?!?p> 陳老點點頭,那雙渾濁的眼睛又打量了魔羅一遍,緊接著說道:
“看你的樣子,該是沒有童子功的。”
魔羅將頭低的更低了一些,做出了愧疚的模樣:
“晚輩當時年少輕狂,做了不少錯失,如今幡然醒悟,希望能得到陳老的教誨?!?p> 陳老聽到魔羅這樣講,卻只是搖頭無奈的笑了一下——
“誰人年少不輕狂啊,正常,那你可知道這鐵扇的淵源?”
“晚輩...不知?!?p> 陳老頓了一下,隨即又問道:
“那你可知道周國公府是和地方,又是如何壯大的?”
魔羅噎了一下,她不知道,甚至從來對這些都不敢興趣。
雖然已經(jīng)想到了說出實話的結(jié)果,但魔羅還是說道:
“晚輩不知。”
“那你可知道這南國在這各國之間的地位,在這江湖中的地位?”
“晚輩....不知?!?p> 此時那陳老的面色已經(jīng)完全垮了下來,聽到魔羅這樣說也不知道是被氣笑了還是真心的嘲諷,只見她冷哼了兩聲說道:
“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若是一問三不知,又何必來我這里拜師?!”
面對陳老的質(zhì)問,魔羅自知理虧,但卻坦然真誠的說道:
“前輩說的這些東西,晚輩確實之前從不知曉,但還請前輩給晚輩一個機會,晚輩定能將這些事情都理清楚弄明白?!?p> 陳老此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抓了一把糙米,將這東西撒在了院子里面,剛出籠的雞群看到都分奔過來搶食。
而做完這一切陳老才回頭看了一眼魔羅說道:
“別人都說我是出世之人,如今看來竟然還有比我還與世隔絕的,咳咳咳....”
也許是早晨的霜露太重,那陳老咳嗦了兩聲,隨即又繼續(xù)說道:
“你要是想學(xué)我這門手藝,我剛剛問你的問題你便是都要能對答如流的,若是不能,即便你學(xué)了我這門手藝,也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魔羅將陳老的話記在心中,雖然她現(xiàn)在依舊不是很明白這鐵扇的功夫與陳老問的這幾個和歷史有一定關(guān)系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但既然決心要拜師,那邊不能質(zhì)疑頂撞身為師父的人。
于是魔羅接著說道:
“前輩的意思晚輩明白了,懇請前輩給晚輩一些時間,晚輩必定會將這幾個問題了解透徹?!?p> 陳老似乎是很滿意魔羅的態(tài)度,她緩緩地點點頭,隨即說道:
“看你如此有誠意,那你便一個月之后的辰時再來找我。記住!若是下次來還是打不上來這幾個問題,便再也不要來了?!?p> 陳老似乎是累了,拋下了這樣一句話之后便甩甩袖子回屋了。
魔羅目送著陳老進屋的身影,一直等到陳老將屋門關(guān)嚴之后才帶著小野悻悻離去。
雖然這次是空手而歸,拜師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但是好歹也不是一絲機會都沒有。
魔羅再次回到了練武場,看著有些迷茫的回來了的魔羅,華三娘率先上前詢問:
“怎么樣?”
魔羅搖搖頭,將自己早上剛剛經(jīng)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個遍。
華三娘本就是一個粗人,魔羅看著她對于陳老的了解也不是很多的樣子,在魔羅說完之后更是直撓頭。
“好好地學(xué)武義...問那些勞什子的東西作甚?”
華三娘顯然是一腔熱血都用在了舞刀弄槍上面,說起這舞文弄墨的事情就頭大,最后也只能無奈的對魔羅說道:
“我這是沒辦法給你支招了,要不你還是找別人吧?!?p> 華三娘的秉性是個人都知道,魔羅自然也是不在意的,謝過了華三娘之后魔羅又繼續(xù)加入了訓(xùn)練之中。
由于前段時間魔羅一直輪值夜里的排班巡邏,這段時間魔羅都被安排在了白天。
周國公府之內(nèi)亭臺樓閣皆頗為秀美,待在這里時間久了,魔羅只覺得眼花繚亂的,到處都是好的。
只是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個適合學(xué)習的地方盡快的了解到那些陳老問的東西。
想要學(xué)習到陳老的手藝,便要這樣做。
魔羅不知道陳老問這些問題是為了什么,但她卻從來都沒有關(guān)注過這些個問題。
一直以來魔羅都是以自己和核心的想要活下去,對于外界的環(huán)境,這里是南國還是北國,是朝堂還是江湖根本就不在意。
而陳老的話也讓魔羅真正的開始反思起來。
之前她便知道南宮透是男主角,是南國的少主,而周家周國公府的小侯爺周昂對南宮透如此的看重,莫非是想要和皇室聯(lián)姻?
可惜南宮透并不喜歡周昂,而周昂的模樣也不像是能堪當大任的樣子,在平水鎮(zhèn)剿匪的過程中可以說是有過無功。
只不過是事情順利解決了才有所交代罷了。
而南宮透遲遲不肯回皇宮,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礙。
魔羅結(jié)束了一天的訓(xùn)練之后在返回的路上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只見已經(jīng)走出了好遠,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似乎是撞倒了什么東西,一摞高高的,嘩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你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在發(fā)呆??!”
那被撞倒的人十分生氣,看著自己的書本掉了一地憤怒的對魔羅吼道。
“抱歉.....”
魔羅也沒想到自己撞倒了人,趕緊蹲下身子幫助此人收拾起散落的書本。
等到都收拾完畢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些書本足足摞起來又半人多高,那人抱著便完全看不到前面。
可以說她也是看不見前方的...
魔羅將她手中的書本接過了一部分,那人措不及防,顯然是十分的在意手中的書本,剛想發(fā)表魔羅便說道:
“看你拿這么多書不容易,剛剛抱歉,作為道歉我?guī)湍惆釙?。?p> 聽到魔羅這樣說那人的火氣才消了一大半,猶豫了一下想到這些書自己拿著確實也是為難,于是才勉為其難的說道:
“那好吧,你跟我來?!?p> 魔羅亦步亦趨的跟在那人的身后,天色逐漸暗下來,沒有燈籠的二人又在小巷子里面走了一段路程。
在七拐八繞之下魔羅才看到前方掛著兩個燈籠,似乎是個書齋的模樣,上面的牌匾上寫了三個大字——流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