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辰心思一定,語調(diào)便溫淡了幾分:“丹青,你從白島出來,沒名沒份地跟著我,你雙親知道嗎?”
顏丹青腳步一頓,心下警惕。
不久前,齊煊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不過對比之下,面對謝白辰,她要更謹慎一些:“我父親已經(jīng)過世,母親要照顧哥哥,管不到我身上。”
“你母親若是知道了,會同意?”謝白辰挑眉。
“大概會打斷我的腿吧?!?p> 謝白辰輕笑:“那你還冒險?其實,若是你怕母親責(zé)備,大可以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個模特,霓裳依舊是你的舞臺,你放心,跟過我的女人,我不會對她太差。”
顏丹青眼珠子一轉(zhuǎn),順勢歪謝白辰手臂,又當(dāng)起了牛皮糖:“謝少對我好,我舍不得離開嘛,再說了,謝少威風(fēng)八面,若真東窗事發(fā),也必不會讓我媽的棍子落我身上,你說是不是?”
謝白辰一陣惡寒,險些把女人從胳膊上拽下去。
他怎么會有一剎那的天真,以為不動聲色,好言相勸,這女人會見好就收?看她一幅嬌嬌媚媚的模樣,談?wù)摷沂露疾煌u弄風(fēng)情,分明就是鐵了心當(dāng)?shù)溗?p> 紅顏第一禍水!
謝白辰眼里溢出幾分幾不可見的涼薄,微微傾身,就著她的攀附,俯在她耳邊說:“難得你對我這么有心,不過,在我身邊有時也不一定是件好事?!?p> “怎么說?”顏丹青無辜地眨眨眼。
“見不慣我的人很多,你之前被連累的事這么快忘了?”
“謝少說的是申子曦?”顏丹青不屑地呵了聲,“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最后還不是灰溜溜地走了,有謝少護著,我怕誰?”
謝白辰點點頭,服了。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妞兒,連他少有的這份仁義都不領(lǐng)。
“好吧?!敝x白辰淺笑,在她耳邊低語的話輕飄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邪魅,“既然決定跟著我,有件事丹青你最好牢記于心。我謝白辰要的是絕對的忠誠,絕不容忍背叛,若是有天你出賣了我,我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他這話就跟談?wù)撎鞖庖粯釉频L(fēng)輕,可在這人聲鼎沸,熱浪撲面的小巷,卻硬生生掀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顏丹青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面上卻沒顯山露水。
“謝少,好端端的,你嚇人家干嘛?”小女人嘟著嘴,佯裝受驚。
“沒嚇你,我認真的?!敝x白辰嘴角掀起性感又邪氣沖天的弧度,“你若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真會要你的命?!?p> “呵呵?!鳖伒で嘈≈妇碇l(fā)絲,巧妙帶離話題:“那謝少你自己左一個,右一個,就不算不忠,不算對不起了嗎?”
“嗯,不算?!敝x白辰離開她些許,送她一個作死的迷人眼神,“我就算是把整座城燒光了也不許你點一盞煤油燈,懂了嗎,丹青?”
顏丹青心下忐忑,微微不安。
迎著她怔忡的神情,謝白辰輕輕提唇,笑容比夜燈璀璨。
當(dāng)天夜里,謝白辰接到了柳長亭的電話。
“查驗清楚了嗎?那軟針是怎么回事?”謝白辰擰亮床前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是一種麻藥,隱匿在軟針針尖,那藥效來得極快,不過幾秒就能讓人四肢無力?!绷L亭聲線平穩(wěn)地匯報。
呵。
謝白辰無聲冷笑。
那晚他若是再進一步,搞不好就要被她當(dāng)場麻痹,那女人,是個角色。
“這種藥市面上也弄得到,只不過那針倒是做得精巧,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柳長亭問。
“身邊的小禍水送的?!敝x白辰懶懶地說。
“禍水?”
“是啊。”謝白辰溫淡地喝了口水,“天上掉下來的絕色?!?p> 柳長亭不說話了。
“說起來人的第六感真的很靈驗,從她來我身邊不久,我就莫名覺得她動機不純。”謝白辰望著夜色下的燈火,睿眸輕輕瞇起,“她來得太快,又過于順利,不像是意外邂逅,倒是像早就被安排好了似的?!?p> “接近你的女人,有幾個是動機純正的呢?不為錢就是為資源,你還不習(xí)慣?”
“你這是什么話?”謝白辰皺眉,“就不能是為了我的顏值嗎?”
柳長亭:“……”
“長亭,你想一想,如果一個女人接近你,試探你,又不是真的傾心于你,討你歡心卻又百般防備,她會是干嘛的?”
“是個奸細?!绷L亭毫不遲疑。
“有道理?!敝x白辰點點頭,柳長亭的推斷跟他不謀而合:“一個月前,她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綁架案,若是那個時候我表現(xiàn)得在意些,估計這會兒她都要有所動作了?!?p> “你怎么知道是她自導(dǎo)自演的?”
謝白辰無語:“那時我們不過剛認識,對外又沒宣稱過她是我最愛,我女人那么多,人家要綁架也是綁架風(fēng)頭最盛的朱砂,怎么可能選她了?”
柳長亭沉默,他的心里,沒謝白辰這么多彎彎繞繞。
“既然覺得她可疑,還是早點除掉好?!绷L亭建議。
“除掉她,不足掛齒,只是,要連根斬掉唆使她的幕后人才叫一勞永逸?!敝x白辰聲線平穩(wěn),眼底卻游走過一抹寒光。
腦海里,顏丹青垂眸滿足地看著玫瑰糖畫的甜美模樣一閃而過。
今晚,他都幾乎要不計前嫌讓她離開了,只可惜,她卻沒有悔改之心,如此,大家就陪著玩吧。
隔著電話線,柳長亭都能感受到迎面的冷意,他清咳了聲,問到:“那軟針怎么處理?”
“當(dāng)然是物歸原主。”謝白辰笑笑,“不然人家被嚇跑了,這游戲還怎么玩?”
柳長亭懂了謝白辰的意思,又略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過去幫你?”
“你那邊不忙?”謝白辰挑眉。
“不忙,一切風(fēng)平浪靜?!?p> “那可以啊。”謝白辰好心情地笑了笑,“你若是過來,記得把你妹妹也帶過來,我好久沒見她了,甚是想念。”
“我們很忙,不去了?!绷L亭瞬間換了口風(fēng)。
“誒,你說你這人怎么死腦筋呢?妹妹難道不嫁人的嗎?我謝家家底殷實,富可敵國,她若以后真嫁了進來,這輩子都不用愁,謝太太的名號,是多少女人……”
“我掛了?!蹦腥说穆曇艉芾?,不等謝白辰說完,就掐斷了通話。
謝白辰望著嘟嘟作響的屏幕,啞然失笑。
這男人,果然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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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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