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望提著一柄大刀來到場中,立即有十幾個士兵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
完顏宗翰看了看眼前的幾個女兵,目露淫邪之色,“幾位小娘子,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比試好一些……”他話音未落,一個手持軟劍的女兵揮劍沖了上來,“去死吧!”
完顏宗翰哈哈笑,“好,夠味道!”他大手向前一探,繞開劈過來的長劍,五指成勾直奔那女兵的胸部抓去。那女兵對他的魔爪仿若未見,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完顏宗翰一愣,心道難道這女子不怕襲胸?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的功夫,他馬上就知道他錯了,因為他的腿上被砍了一劍,雖然傷口不深,仍然讓他吃痛不已。他猛然轉身跳了起來,只見另一個女兵風也似地逃開了。
完顏宗翰大怒,狂吼一聲向那女兵追去,然而眼前幾道劍光同時閃起,三把軟劍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他的咽喉刺來,他身子向后一縮,哧的一聲,后背吃痛,一柄長劍把他的衣服生生破開,在后背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溝。
至此完顏宗翰方才收起了輕視之心,這幾個女兵擺明了是把他當作練手的獵物。他也顧不上背后和大腿上的傷口不停地在流血,收腰躬背,雙腿繃直,警惕地盯著圍著他打轉的女兵。
另一邊的完顏宗望見兄長因為大意而吃虧,心中雖急,卻也只能握緊手里的鋼刀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士兵。其中一個士兵揮刀撲了上去,被完顏宗望舉刀輕易磕開,那個士兵倒退了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完顏宗望哈哈大笑,“沒用的廢物,一起來吧!”
張叔夜拍案道,“果然是一群廢物,你們不會跟著人家學嗎?”
士兵們恍然大悟,手持兵刃圍著完顏宗望也轉起圈來。
那邊的女兵圍著完顏宗翰越轉越快,完顏宗翰緊張地移動著身體,以防偷襲,可是他終歸是以一對多,而且還是空手,沒有辦法護衛(wèi)周全,在眼花繚亂的運動中后背上又挨了兩劍。他心中大急,忽然縱身躍起,向身前的女兵撲去,那女兵就地翻滾閃到一旁,完顏宗翰大喜,包圍圈終于出現(xiàn)了缺口,他雙腳剛剛落地就向外沖去。
可是,他剛沖了幾步,就感覺到了不對,他的雙腳并沒有跟著他的身體一起動作,他低頭一看,不禁大駭,那兩只大腳和他的大腿已然從腳踝處齊齊分離,他大叫一聲栽倒在地。
“大哥!”完顏宗望一直留意著那邊的動靜,見完顏宗翰栽倒在地,正要揮刀來救,圍著他的士兵突然發(fā)難,幾把大刀同時向他上中下三路砍來,他情急之下向后疾退,撲的一聲撞在身后士兵的長刀上,那士兵把手中長刀一甩,翻身撤走,在他后背上留下了一個血窟窿。
完顏宗望大叫一聲,把手中大刀在身前舞成刀盾,上下左右密不透風,地些士兵則遠遠地圍著他繼續(xù)打轉。
完顏宗翰這一摔,注定了他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女兵們不再繞著他打轉,而是各自提著軟劍沖了上來,對著地上的完顏宗翰就是一通亂砍。完顏宗翰雙手亂舞,不停地翻滾,女兵們?nèi)绺焦侵o追不放,他那兩條胳膊終于在亂劍之下與身體脫離了關系。女兵們完全沒有罷手的意思,沒有了翻滾能力的完顏宗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十幾塊,直到頭顱和身體分離的那一刻,他仍然心有不甘地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完顏宗望眼見大哥慘死,不禁目眥欲裂,口中哇哇亂叫著左沖右突,手中的長刀也完全沒了章法,身前空門大開,兩個士兵乘機沖上,把手中鋼刀插入他雙肋,然后飛快地退回。完顏宗望一滯之下,手中長刀停止了動作,馬上就又有一柄鋼刀從他腹部插入,后背透出。他搖搖晃晃地以刀拄地,保持著身體不倒,而背后又有兩個士兵揮刀而上,把他的兩條小腿齊膝砍斷,他身子一歪向后倒去,還不等身體著地,刀光一閃而過,他那顆碩大頭顱凌空飛起,轉了幾圈后砰的一聲滾落到地上。
至此金人兩大悍將授首。
完顏無牙和其它幾名副將目睹如此慘烈的屠殺,均是面無人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縮,張叔夜冷聲道:“下去!”,他們還沒聽清楚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屁股上就挨了無數(shù)只腳,身子前傾撲了下去。
張叔夜面無表情:“兒郎們,你們也都練練吧,注意彼此之間的配合?!?p> 士兵們應了一聲,手提鋼刀餓狼般向剛剛站起的完顏無牙等人撲去。
戰(zhàn)斗幾乎剛一接觸就結束了,那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就被切成了十七八段,散落在地上。
肖根兒微微一笑,“張將軍,還比嗎?”
張叔夜瞟了他一眼,“比不比你說了算,從今天開始,他們是你的人了?!闭f完站起身來高聲道:“兒郎們,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主帥就是這位萬兄弟了?!笔勘鴤冝Z然道:“參見萬元帥!”
肖根兒大驚道,“老張,你玩什么呢?咱們的賭約里可沒這一條?!?p> 張叔夜哈哈笑道:“萬元帥,我是朝廷的人,即使解了職也仍然是。而你不同,你不需要遵從王命,也沒有人能約束得了你,這些兒郎的前程就都看你的了。”他轉身拉過張伯奮和張仲熊,“我這兩個兒子也交給你了?!彼蕉吐暤溃骸皫臀艺疹櫤盟麄??!比缓笈牧伺男じ鶅旱募绨?,轉身揚長而去。
“父親!”張氏兄弟跪倒在地,淚眼朦朧。
肖根兒呆呆地看著張叔夜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回頭見兄弟二人悲傷不已,把他們拉起來問道,“兩位兄弟,張將軍這是何意?”
張伯奮抹了抹眼睛說道:“元帥,父親去找張邦昌了。”
肖根兒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找張邦昌?那又如何?”
張仲熊哀泣道:“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張邦昌豈能不知,他召父親去,是想讓他約束部屬,放了金人,以求長久和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