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鳖檭A歌微微勾起唇角,“只是在都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也不好?!?p> 顧傾歌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從秦景文的身上掃過,落在了如萱的身上,“如萱,你去一趟京兆府尹,去和京兆尹王大人說一下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我在這里等著他?!?p> 如萱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的時候目光從秦景文身上掃了一眼,便疾步往京兆府的方向奔去。
暖蘇在得到顧傾歌并無受傷的情況下心也算是安了下來,她心有余悸的不敢站在顧傾歌的身后,湊到曼瑤的身邊站好,目光落在秦景文的身上帶了淡淡的疑惑。
秦景文微微一笑,顯得儒雅知禮,“姑娘應(yīng)當(dāng)受了驚嚇吧?不如稍移幾步,換個環(huán)境可好?”
“請問?!鳖檭A歌目光沉靜的盯著秦景文,一字一句緩聲道:“你是哪位?”
秦景文臉色一僵,嘴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邊上一直靜默著看著兩人的暖蘇聞言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小姐這句話,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秦景文緊了緊手指,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改變,“是在下的錯,在下應(yīng)該先向姑娘報備自己的身份?!?p> 秦景文雙手抱拳,向著顧傾歌的方向微微傾身,聲音隱隱帶著笑意:“在下秦景文,見過姑娘?!?p> 按照承國的禮儀,顧傾歌是需要回禮的,但是此刻顧傾歌卻是挺直了腰身,目光沉靜的望著前方的秦景文,一動不動,聲音冷淡道:“公子有禮?!?p> 秦景文還沒有說什么,他身后一直靜靜地站著的春喜卻忍耐不住,上前一步便想呵斥顧傾歌,卻被秦景文阻止了。
秦景文并沒有理會春喜那憤憤不平的眼神,依舊笑著問顧傾歌,“不知姑娘芳名為何?”
顧傾歌掃了一眼秦景文那虛假的笑臉,忽的微微勾起了唇角,就在秦景文以為自己打開了顧傾歌身上的突破口的時候,顧傾歌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一直為自己優(yōu)雅的風(fēng)度自豪的秦景文都有些惱火。
“承國雖然是民風(fēng)開放,但是像公子這般直接詢問一個姑娘家的名諱,怕是不妥吧?”
秦景文頓時啞口無言。
顧傾歌說的不錯,承國雖然是民風(fēng)較為開放,但是一般鮮少會直接問一個姑娘家的名諱,最多也就是問姓氏,而非全名。
秦景文強自扯出一個笑容,又施了一禮,聲音略微帶了些歉意的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p> 顧傾歌并沒有回應(yīng),而是將目光投向秦景文身后的夜色。
夜色中,如萱率先走在前面引路,后面跟隨著以一個大紅色官服的男子為首的數(shù)十人的小隊,正急匆匆的朝著顧傾歌的方向趕來。
如萱率先感到顧傾歌面前,行禮道:“小姐,京兆尹王大人來了?!?p> 顧傾歌點點頭,看著緊隨而來的京兆尹王廣,款款行了兩步,向著王廣行了一禮,笑道:“顧傾歌拜見王大人?!?p> 王廣伸出右手虛扶一把,朗聲大笑道:“我原本聽了這位姑娘說的心中還存有疑慮,卻不想真的是侄女你啊,如何,有沒有受傷?”
“沒有的?!鳖檭A歌笑道:“多謝大人關(guān)懷。”
“咱倆客氣什么?!蓖鯊V爽朗的笑道,忽然瞥見一旁含笑著看著她們的秦景文,臉色一正,連忙上前行禮,“臣京兆尹王廣拜見瑜王殿下。”
顧傾歌垂了垂眸子,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秦景文當(dāng)真是因為江城水患有功被封為瑜王。
瑜王,欲望,呵,這稱號倒也是襯得起秦景文了。
秦景文含笑著虛扶起王廣,“王大人客氣了,今晚的事情還需要王大人多多費神了?!?p> “這是下官的職責(zé)所在?!蓖鯊V的目光掃向巷子里面被夜色籠罩的地方,朝著身后揮了揮手,立即便有數(shù)十人上前,將那幾個黑衣人的尸體團(tuán)團(tuán)圍住,有人照明,有人驗尸,有條不紊。
秦景文忍不住贊嘆道:“王大人真是管教有方啊?!?p> 王廣的視線從尸體上收回,不著痕跡的從顧傾歌的身上掃過,笑著和秦景文打著官腔,“瑜王客氣了,這多虧了圣君的信任和賞識,這才讓微臣有了能夠效犬馬之力的機會。”
秦景文笑的崇拜且自豪,“父皇自然是英明神武,不會讓任何一個懷才之人空有抱負(fù)?!?p> “自然,自然?!?p> 兩人在打著官腔,顧傾歌卻在想著自己的心思。
從今晚的種種來看,這一切的確是秦景文安排的無疑,他的目的就在于想要借機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從而接近顧傾歌。
想必,秦景文的計劃中他應(yīng)該是及時將顧傾歌解救下來,之后順勢讓顧傾歌對他有個好印象,企圖將她控制在手,只是他卻沒有想到,顧傾歌會武功,出手又干凈利落,等他趕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定局。
若不是不想自己會武的事情暴露出來,顧傾歌是不想殺人的,但是既然已經(jīng)暴露,勢必要滅口了。
雖然說死人身上也能查到蛛絲馬跡,但是顧傾歌對此卻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她清楚的知道,秦景文做事,一向是不會留有把柄在手的。
驗尸的人查探清楚,走到王廣身邊,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著剛剛的驗尸結(jié)果。
王廣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將在場的人掃了個遍,等他掃完一圈之后,驗尸官也已經(jīng)將話說完。
王廣單手握拳放于唇邊,低咳了一聲,這才緩緩開口:“驗尸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這幾個黑衣人身上并沒有什么特征,身上的衣物也是最為普通的黑衣,一般的成衣鋪都會售賣,而這三人中,有一人是被割喉而亡,另外兩人都是一劍穿心而亡,手法干凈利落,應(yīng)該是常年習(xí)武的人下的手?!?p> 王廣說到這里忽然頓了頓,看向顧傾歌道:“來時我聽這位姑娘說,是有人想要襲擊你,恰巧你的丫鬟及時趕到,這才保護(hù)了你的安危,不知是哪位丫鬟救了你?”
顧傾歌身側(cè)的曼瑤緩緩走到王廣面前,微微施了一禮,低聲道:“回大人,正是奴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