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壞事
“那個蠢貨,真是會壞我的事!”
謝寒松一回來聽到徐玉梅添油加醋的話,氣的目眥欲裂,渾身哆嗦,一把將買回來的肉隨手丟在桌子上,大步朝著謝晨曦的房間走去。
徐玉梅瞧著他那生氣的樣子,心里頭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把惡氣發(fā)泄自己身上,她都是樂意的,隨后她故作焦慮的拽著謝寒松的胳膊,“寒松,小曦還小,不懂事,不如咱們在做做思想工作?”
“小?她還???”
謝寒松一腳踹在凳子上。
哐當(dāng)一聲響!
還真就把徐玉梅都嚇了一跳。
只見謝寒松暴跳如雷道,“十八歲了,十八歲了!”
“十八歲我都已經(jīng)在廠里上班了,十八歲你已經(jīng)嫁給我兩年了!她,她,你說她還小?”謝寒松扯了扯衣領(lǐng),越說越氣,“都是你慣壞她了,今天要是不教訓(xùn)教訓(xùn)她,她就無法無天了!”
筒子樓的隔音效果很差,謝寒松這一吼,周圍鄰居隱隱都來勁了。
一個一個支棱著耳朵,聽墻角。
房間里的謝晨曦反而跟聽不到一樣,躺在破床上,思考明天下鄉(xiāng)的事情。
要是讓便宜的哥嫂知道了,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阻自己下鄉(xiāng),畢竟比起下鄉(xiāng),賣出去才是謝晨曦能有的價值,所以她得偷偷的跑。
不!
不僅僅要跑!
還得讓那兩口子大放血!
“小曦啊,你快出來給你哥認(rèn)個錯!”徐玉梅溫柔的聲音響起,“哪有兄妹隔夜仇的,這事情你做的不厚道,如今你哥哥為了你操碎心了,你可不許再這樣鬧了?!?p> “你別勸她,她要是個懂事的,我今天何至于這樣沒臉沒皮了!”
隨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謝晨曦索性拉開房門,“哥,你就說吧,是想打我呢,還是想殺了我?我豁出去我身上這兩百斤肉了,行不?”
“大不了我下去跟爸媽哭一哭,就說哥嫂想賣了我!”
“咋地,還想讓我?guī)兔?shù)鈔票嗎?”
“有本事賣這個妹妹,你有本事燒柱香跟爸媽談?wù)劙?!?p> 謝晨曦肥胖的身軀往門口一站,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甚至隱隱帶著幾分挑釁,氣的謝寒松差點(diǎn)真就要上手了。
他那兇神惡煞般的模樣,可就把她嚇了一跳,可同樣也把她骨子里的強(qiáng)勢激發(fā)了出來。
謝晨曦邁開厚重的步伐靠近謝寒松,一腳踩在謝寒松撂翻的凳子上,氣勢洶洶道,“我說錯了?”
“你你!你的教養(yǎng)都讓狗吃了?哪兒有姑娘家樣子?”謝寒松氣了個倒仰。
“教養(yǎng)?都跟爸媽一起下葬了!”謝晨曦越想越氣,什么王八蛋男主?都踩著親妹上位呢?
“小曦啊,趕緊回房間?!?p> 徐玉梅瞧著這架勢,心頭雖然爽快的很,可也不能真讓謝晨曦嚷嚷出去,筒子樓可沒什么隔音效果,她連忙攔著謝寒松,“寒松,行了?。 ?p> 謝晨曦瞅著這個樣子,也知道適可而止,真把男主惹毛了,她這個炮灰小命也就沒了。
順梯而下,回房間‘砰’關(guān)上門。
隨后從空間里拿出一條巧克力啃著,她需要壓壓驚!
“你拉著我做什么,我今天……”謝寒松還想動手,徐玉梅皺眉,“松哥,你真要是打了她,依著她現(xiàn)在這混混不吝的樣子,怕真是要捅破天?!?p> “那怎么辦?讓她張揚(yáng)?”
“松哥,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要把廠長的關(guān)系拉回來。”徐玉梅嘆口氣。
隨著這話落音,謝寒松臉色又黑了,抑制不住的怒火在胸膛翻涌,“之前取的五百,還沒來得及走關(guān)系呢!”
他就特生氣,明明她也知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他要跟另外一個工程師爭奪新的開發(fā)生產(chǎn)線,一旦成功了,他的名聲就更大了。
區(qū)區(qū)的紅星鋼鐵廠,他真不想待,他的目標(biāo)是星辰大海!
謝晨曦哪怕不想嫁,也不能這樣硬杠啊,這不是得罪人嗎?
她眼里還有他這個做哥哥的嗎?
“眼下五百恐怕不足了!”徐玉梅也嘆口氣。
兩口子嘀嘀咕咕的討論著怎么賠禮道歉,絲毫不知道謝晨曦這邊已經(jīng)將房間里值錢的東西都打包丟進(jìn)了空間,準(zhǔn)備下鄉(xiāng)了。
*
翌日一早,謝寒松和徐玉梅兩人匆匆去上班。
謝晨曦這才起床,知道家里沒給她留食物,她索性從空間里弄了牛肉米粉,吃的噴香噴香的,只是這食量也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吃了足足兩大碗米粉,這才勉強(qiáng)填飽肚子。
“等下鄉(xiāng)就要減肥了!”將碗筷收好,她暗搓搓的給自己規(guī)劃好減肥道路了。
不是她現(xiàn)在不想減肥,主要是怕半路餓昏了就麻煩,更何況男女主時時刻刻在打她的主意,所以保持清醒和體力,才是應(yīng)該的。
等到收好碗筷,她隨著原主的記憶麻溜的進(jìn)了主臥室。
主臥室其實也非常狹隘,一張勉強(qiáng)能睡下兩人的床,一個高低柜,一張沙發(fā),另外就是擺放了書桌。
房間雖然小了點(diǎn),倒也干凈利索。
謝晨曦直奔書桌,抽屜是上鎖的,不過這年代的鎖很好撬開,只需要用東西抵著抽屜縫隙,就能將鎖芯壓下,打開。
仔仔細(xì)細(xì)的翻找了一遍,也才從鋁飯盒里找出幾張糧票、肉票一類和兩百塊錢。
一看就知道是幾個月的生活費(fèi)。
“嘖嘖!”謝晨曦順手丟在空間,她可知道謝寒松少說也還有五百準(zhǔn)備走人情的,畢竟那個項目,謝寒松是勢在必得。
隨后她視線瞄準(zhǔn)了高低柜。
一拉開高低柜,眼睛都看直了。
哦豁,發(fā)財了!
謝寒松河邊柜子里頭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兩條大中華,兩罐麥乳精,兩罐奶粉,幾個罐頭,甚至還有兩瓶茅臺!
乖乖!
不愧是男主,就是富有!
謝晨曦瞬間滿意了,小手一揮,統(tǒng)統(tǒng)收入空間!
她將柜子里的抽屜也撬開,順利的從小匣子拿到一張自行車票,電視機(jī)票,手表票!另外的都是常見的糧票,肉票,油票和糖票。
票據(jù)下面則是擺放的一沓大團(tuán)結(jié),數(shù)了數(shù)正好八百!
七十年代,八百??!
謝晨曦覺得一顆心都砰砰砰的亂跳,加上之前兩百,已經(jīng)一千了,要知道七十年代萬元戶比后世馬某還轟動。
她剛想把高低柜關(guān)上,忽然腦海中想到一個劇情。
前世徐玉梅跟謝寒松離婚之后,懷里揣著幾百塊錢去找渣男了,重點(diǎn)是那幾百還是徐玉梅私底下存款的,謝寒松壓根不知道。
原文中寫到:徐玉梅懷里揣著這幾百塊錢,惴惴不安,生怕謝寒松知道她這筆錢存在,連夜搭乘去了滬市的火車,遠(yuǎn)走高飛。
既然這筆錢不能讓謝寒松知道,這就證明徐玉梅恐怕也留了一手。
知道了這筆錢,謝晨曦哪兒會放過呢?
她扯開徐玉梅的柜子,柜子里頭碼的整整齊齊,謝晨曦?fù)荛_這些衣服,整個衣柜除了衣服邊沒有其他東西,里里外外都讓她翻了個邊。
難道記憶出錯了?
翻了幾遍都沒有任何可以藏錢的地方,這讓她心情有些微妙,掌心順勢放在衣柜隔板上,輕輕敲打,忽的,她臉色微變,眼神帶著幾分激動!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