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導(dǎo)自演半晌,秦夏這才想起轉(zhuǎn)頭看看蘇銘有沒有跟來。
一回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止住,石化在原地。
咫尺之間,蘇銘雙手環(huán)胸立在身后。
許是覺得她的行為甚是好笑,他睫羽輕顫,強忍笑意。幽黑深邃的眼眸中,眼波微動,如一泓瀲滟蕩漾的清泉。
見秦夏回頭,他臉上的笑意如霧般消散,放下雙手,問了句,“結(jié)束了么?”
秦夏自然知道他的話中意,連連點頭,乖乖回答,“結(jié)束了?!?p> “嗯?!碧K銘一臉漠然繞過她,摁亮按鈕,“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敞開,他徑直走進去。
秦夏沒來得及回神,傻呆呆的立在原地,還未從被蘇銘再次看見糗樣中回過味。
眼見電梯門快要關(guān)上,蘇銘眼疾手快按住開門鍵,眉頭一皺,“傻站著干嘛?”
“噢?!鼻叵膽?yīng)了聲,挪步進電梯,擠去電梯的最角落,與立在按鈕盤前的蘇銘形成一個對角線。
“幾樓?”
“五樓……”
簡簡單單兩句對話后,兩人陷入沉默。
電梯空間小,即使刻意拉遠(yuǎn)與蘇銘的距離,秦夏仍然能嗅到屬于他的獨特氣息。
電梯里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淺淺的呼吸聲,撲通撲通亂了陣腳的心跳以及電梯徐徐上升的聲響,統(tǒng)統(tǒng)縈繞在耳邊。
她的腦中像被蒙了層白紙,昏昏沉沉,無法思考。
一向伶牙俐齒的人,此時竟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如何與蘇銘搭話。
秦夏抿緊唇,透過電梯鏡,偷偷打量蘇銘。
男生雙手插兜,懶懶散散靠著電梯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眸子不像往日那般清明,有些渙散。
秦夏第一次覺得五層樓的高度能這樣漫長,她實在無法忍受這怪異氛圍,沒話找話來了句,“外邊陽光還挺好,對吧?”
蘇銘掀起眼皮,直勾勾看著她,眼底滑過一絲促狹,“快晚上了,哪來的太陽?!?p> 你不說這句話會死嗎!
秦夏嘴角一抽,尷尬摸摸鼻頭,干笑兩聲,沒再開腔。
進到包房的時候,菜已上滿桌。
許湛見人進來,朗聲招呼,“終于來了,菜都快涼了?!?p> 兩人尋到空位落座,房內(nèi)開了空調(diào),有些悶熱。
蘇銘褪掉面包服,里邊是件質(zhì)感極好的白色高領(lǐng)毛衣。不知是室內(nèi)溫暖的燈光作祟,還是白色本就是柔和的色彩,他凌厲清冷的棱角被弱化,少了些生人勿進,整個人看上去溫柔許多。
他拿起酒杯,斟上酒水,修長的手指頗有節(jié)奏的叩擊杯壁。
許湛見蘇銘欲要飲酒,出聲制止,“阿銘,明天要開車,就不要喝酒了?!?p> 未等蘇銘開口,許湛倒杯酥油茶遞過去,換掉酒杯。
秦夏坐在蘇銘對面,對周遭的歡聲笑語渾然不覺,兩眼定定凝視男生。
她對感情之事向來遲鈍,也滿不在乎,談情說愛之事在曾經(jīng)的秦夏心里,實在比不上吃喝玩樂。
對蘇銘的感情,源于那場爭強好勝。
直到今天,她才后知后覺,長期接觸下來,她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蘇銘。
有的情感一旦產(chǎn)生,便如滔滔洪水,一發(fā)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