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和離不成,喪偶也行
易惜兒猛地一震,她心中正是盤算著這個主意呢,眼中卻又流出淚來,“姐姐,妹妹我萬萬沒有此心,你可不能冤枉我呀!”
蔡思源眼瞅著易惜兒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握住易惜兒的小手,“安氏,你不要太過分了!”
安馥珮長嘆一聲,對花紅道,“花紅,你看,我努力過了,他不肯和離,我也沒有辦法?!?p> 花紅抱住了安馥珮,委屈地哭了,“小姐,不管你以后到哪里,花紅總而言之跟著小姐便是了?!?p> 花紅哭得稀里嘩啦。
但安馥珮其實就是不想跟蔡思源再說下去了。
這人的德性,活脫脫一個古代版普信男。
跟他沒有溝通的可能性。
講再多也是白講。
“既然和離不成,那就喪偶吧。反正他已經(jīng)染疫,左右也不過是這幾日的事了?!卑拆カ樖樟怂幤浚t的手,“咱們走?!?p> 花紅還以為安馥珮是要妥協(xié)了呢,沒想到安馥珮現(xiàn)在這么剛。
“那就走?!?p> “安氏!”身后傳來蔡思源略帶驚惶的呼喝,“你!~你敢謀害親夫?!”
易惜兒三步并兩步追上來,抱住了安馥珮的大腿,又跪下了,“姐姐,你不能走!只要你肯跟我們回府,我把管家之權(quán)交給姐姐。我------我為了相公,什么都可以的------”
“這么說,你是真的很愛蔡思源啊?!?p> “是啊,我愛他,我們是青梅竹馬,只是后來家庭變故這才分開了?!?p> 安馥珮垂頭看了看哭得凄凄慘慘戚戚的易惜兒,她動作幅度那么大,臉上的面紗都掉下來了,露出臉上的紅疹。
“你這么愛他,就應(yīng)該去勸勸蔡思源,讓他同意跟我和離,然后你們兩個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豈不是好?”安馥珮不解道。
易惜兒淌著淚道:“姐姐,相公并非忘恩負(fù)義的人吶,如果你們和離了,越皇定然誤會相公,以為他是那種過河拆橋的無義小人。畢竟你也愛相公,你不想讓他被世人誤解吧?當(dāng)初,相公可是為了你,冒著砍頭的危險,拒絕了驕陽公主的求親。”
安馥珮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情。
蔡思源考中狀元之后,因為是青年才俊,又相貌周正,便入了驕陽公主的青眼,想招他為駙馬。
但蔡思源背著一口棺材入皇宮,自陳已受安馥珮恩惠,定要娶之報恩,而拒絕驕陽公主。
原主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感動地?zé)o以復(fù)加,以為蔡思源對自己愛得著了魔,不惜冒死也要娶她。
所以,這一年來,盡管易惜兒對她種種的刁難,蔡思源對她種種的忽視,原主還是抱著一團(tuán)信念,以為蔡思源是深愛她的,值得她愛的。
直到蔡思源把她拉出去活埋,看著蔡思源把花紅打斷肋骨,打得吐血,她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刻,才幡然醒悟。
當(dāng)時蔡思源拒絕驕陽公主,并非是為了她,而是為了易惜兒,況且蔡思源本身就不喜歡驕陽公主的霸道跋扈,所以才找了原主作為拒絕的借口罷了。
畢竟,拒親一事,得罪公主,得罪皇帝,原主是個很好的擋箭牌。
安馥珮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蔡思源不肯和離,他想要的可不是和離,而是喪偶。
和離,會讓蔡思源本來已經(jīng)到手的有情有義狀元郎的名聲毀于一旦。
而悄咪咪的喪偶,則維持了他的臉面,又能緩解驕陽公主對他的成見,還能把易惜兒扶正,一舉三得。
安馥珮可以肯定,只要蔡思源把她勸回到府里去,她一定會再度暴斃!
呵。
算盤打得很隱秘啊。
可惜,安馥珮已經(jīng)不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原主了,他想喪偶,還不如讓她喪偶吧!
“誤解?以為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狀元郎,才是世人對他最大的誤解!”
安馥珮?biāo)﹂_易惜兒。
正要走,只聽蔡思源喊道:“安氏,你是真的要和離?”喊得十分痛心。
安馥珮冷哼一聲,“我忽然覺得喪偶更好?!?p> 他怕死!
怕死早說啊!
現(xiàn)在老娘沒那個心情了!
“好,那本官就與你和離,你可不要后悔!”蔡思源顫抖著說,他現(xiàn)在真的捉摸不透安馥珮了,生怕她真的走了。
“惜兒,你們先退下,我有話跟馥佩單獨(dú)說?!?p> “相公?!币紫旱谋砬楹莺莸鼗艁y了一下。
看來,易惜兒真的很愛蔡思源啊。
蔡思源皺眉道:“惜兒,馥佩畢竟對我有恩,我不好負(fù)她的?!?p> 難得他良心回光返照了一下,安馥珮一聲冷笑,“聽到?jīng)]有,你家相公有話要單獨(dú)跟我說呢!”
安馥珮本來并不想跟蔡思源獨(dú)處,但她也有點(diǎn)好奇這個忘恩負(fù)義的人會說出什么有情有義的話來。
易惜兒戀戀不舍地看了蔡思源一眼,然后扶起全嬤嬤走了出去。
花紅也暫時走了出去。
“小姐,你可千萬別信他花言巧語啊?!?p> “放心!”
安馥珮回頭過來,蔡思源正在醞釀情緒。
“呵,挽留的話就不必說了,別浪費(fèi)時間?!?p> “假如你父親知道你現(xiàn)在變成這樣,一定會很傷心的,他年紀(jì)大了,只怕受不起打擊?!?p> “哦,那你活埋我的時候,沒有想過我父親會受不起打擊嗎?”
“你!”
蔡思源的臉漲得通紅,額頭冒出虛汗,咬著牙,好幾次欲言又止。
他軟了些語氣,“馥佩,我有苦衷的,而且我------你相信我,其實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安馥珮道:“我說過,不要說這些虛的,你給我和離書,我給你抗時疫的地金素?!?p> 他抬眼看住她,“你當(dāng)真是要和離,而不是鬧情緒?”
“我也可以喪偶?!?p> 蔡思源還是不死心,“你是不是覺得澤王真的喜歡上你了?”
“難道不是你覺得?你擔(dān)心?你不甘?”
“安馥珮!”
“你如果痛快一點(diǎn),可以給彼此留些顏面?!?p> 蔡思源在床榻上搖搖欲墜,像是要暈過去了,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大決心,“好,那就和離,但我有一個條件,把你的手鐲給我?!?p> 蔡思源指了指她右手腕上的空間手鐲,他是看到她從空間手鐲里取出藥物和設(shè)備了。
安馥珮有點(diǎn)震驚了,看著他那張貪婪的臉,“你憑什么以為我會給你?”
多大的臉呢!
真把她當(dāng)他的私人財物了。
蔡思源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學(xué)識少,不明白‘楚人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p> “哦,”安馥珮挺疑惑,“原來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成語?!?p> 這里的世界,跟安馥珮?biāo)谑澜绲臍v史并不相同。
在200多年前,這里剛剛結(jié)束一個強(qiáng)大奴隸制帝國,目前是四國爭雄的狀態(tài)。
有楚國,但跟她熟知的歷史上的楚國并不相同。
因此,聽到跟她歷史相同的成語,安馥珮還是挺吃驚的。
而蔡思源鼻子發(fā)出一聲冷哼,下巴抬起,顯得頗為自傲,“你是商人出身,原也怪你不得。俗話說德不配位必遭其殃,你一個沒有地位沒有依靠又和離了的女子,擁有這么強(qiáng)大的上古遺跡寶物,必定會遭來別人的覬覦。”
“什么上古遺跡?”安馥珮又聽到一個新名詞,這是連原主也不知道的東西。
蔡思源的鄙夷更甚了,“你連上古遺跡都不知道,卻拿了遺跡的寶物。屆時,人家來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還不如交給我。你就回去好好地過你平凡的日子去吧”
“哦?”
安馥珮耳聽得蔡思源說出這么一長串道理來,真的是耍的一手好pua。
強(qiáng)要她的寶貝,還能說成是為了她好。
安馥珮被氣笑了,“這么說,我這個弱女子是護(hù)不住我自己的寶貝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p> “行,我把它給你,你快和離書上簽字!”安馥珮咬咬牙道。
安馥珮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和離書,把毛筆塞蔡思源手里,“快寫。”
蔡思源攥著筆,對著安馥珮愣了半晌,不認(rèn)識她了似的。
“先把手鐲給我!”
安馥珮左手摸上手鐲,正欲將它取下來,卻在此時,忽然一道影子闖入帳中,有力地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