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哥
上完早課,祁樾和沈瑾瑜去膳房吃飯,剛一坐下,祁樾面前忽然伸過來一雙筷子將一個紅棗饅頭放在祁樾的盤子里。
祁樾順著那筷子看過去,只見前幾天被她揍的陸川一臉不好意思端著飯的坐在她旁邊。
祁樾一臉懵,“陸川?你干嘛?”
陸川看看祁樾,又看看沈瑾瑜,那張圓臉因為有些害臊而發(fā)紅,臉上的麻子跟著都變得有意思了,他用筷子鼓搗著碗里的飯菜,聲音細弱蚊鳴,道:“呃,前幾天你打贏了我,你挺厲害的,雖然我被打趴在地上很狼狽,但是,我挺崇拜你的,我想,要不你當我大哥吧?以后我跟著你混!”
沈瑾瑜:“……”
祁樾:“……不是,你變態(tài)??!誰家好人被打成這樣還反倒崇拜上的?”祁樾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雷劈了一樣,一度懷疑自己前些天是不是把他腦子給打壞了,“而且我是個女子,哪兒有認女子當大哥的道理?”
陸川反應過來,然后真摯的改口道,“也對哦,那當大姐也行,”
祁樾:“……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祁樾拿起陸川給的饅頭恨恨的咬了一大口,滿臉無奈的看著沈瑾瑜,“咱們吃了快走,這人有??!”
“誒別呀大哥,”陸川著急了,他伸出手一手抓著一個人,看著沈瑾瑜,“你也是我大哥,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崇拜你們,你們就收我當小弟吧,那天是我嘴賤,我不該罵你,我今天再一次真誠給你道歉,對不起,你們就帶我玩兒吧,”
沈瑾瑜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他看著同樣一臉頭疼的祁樾,眼神里有求救的信號。
祁樾看懂了沈瑾瑜眼里的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把陸川的手從沈瑾瑜胳膊上拿下來,
“不是,陸川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我昨天讓你那么丟人,你不恨我反而崇拜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你好厲害,性格也好霸氣,求求你們了,你們兩個都是我大哥,就帶著我吧,我在長臨也沒什么朋友?!标懘☉┣蟮?。
祁樾很不理解他,“你認我們當大哥,你不怕被人笑話???你知道他們怎么說沈瑾瑜的吧,知道他們怎么說我的吧?”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他們都說的不對,我那天跟著罵沈瑾瑜大哥,是因為他們都這么罵,我也不想的,可是不跟著他們就沒人跟我玩兒,昨天你揍了我一頓突然把我揍醒了,我才明白,旁人怎么說都是不重要的!”
陸川人長的憨憨厚厚的,說的話也是憨憨的,祁樾看著沈瑾瑜,眼神問他怎么辦,沈瑾瑜頭疼的用手扶住額頭,半晌,點了點頭。
陸川見沈瑾瑜點頭了,那張麻子臉都笑開了,他轉過臉看著祁樾,就等她也點頭了。
祁樾嘆了口氣,點頭應了,“行吧,只要你不怕旁人說閑話,你就跟著我們玩兒吧,但是你不用叫我大哥,你叫沈瑾瑜大哥就行了,那天你罵了他,得好好的跟你大哥再認個錯?!?p> “是,大哥,你們兩個都是我大哥!”陸川高興的聲音,整個膳房都聽見了,聽見聲音的人都轉過來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三個。
祁樾第一次覺得交朋友是件那么丟人的事情,她對陸川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道,“別喊了別喊了,快點坐下來吃飯,丟死人了,”
陸川:“嘿嘿,”
三兩口扒完飯,祁樾和沈瑾瑜逃似的離開了這個丟人的地方。出來后陸川再一次鄭重的向沈瑾瑜道了歉,沈瑾瑜擺了擺手,
“行了知道了,”
“嘿嘿,謝謝大哥,”陸川歡喜的跟在他們兩個后面,沈瑾瑜繃著一張臉,心情十分不愉悅,他余光撇了幾眼陸川,心想,原來他和祁樾一直都是兩個人,如今多了一個跟班出來,二人世界的氛圍瞬時被破壞了,沈瑾瑜開始后悔,但他看了一眼祁樾,發(fā)現祁樾已經和這電燈泡聊上了。沈瑾瑜心中無端開始酸酸的,她難道不喜歡和自己單獨待在一起嗎?
祁樾不知道沈瑾瑜心里那些小心思,她落后半步問著陸川問題,
“你為什么沒有朋友?”
“誒,我這人性子軟,腦子也沒有多靈光,他們就覺得我好欺負,經常把我當做仆人一樣使喚叫我做這做那兒,本來我想著大家都是朋友我多做點也沒什么,但后面我發(fā)現他們都在背后說我蠢,好欺負,”陸川頗有些委屈的道。
“確實腦子不太好,”祁樾毫不掩飾的贊同了這個觀點,“但是呢,把你當傻子欺負也的確是很不對,你能早日認清遠離也是不錯的?!?p> 嘮了半天,祁樾發(fā)現沈瑾瑜一直不曾開口,她走上前兩步跟上沈瑾瑜的步伐,問道,“沈瑾瑜,你怎么不說話?”
沈瑾瑜一張臉繃著,沒有什么表情,“沒什么,”
“哦,好吧,”祁樾沒有多想,只當他是還沒有原諒陸川罵他的事情,于是祁樾悄悄跟陸川說,“你大哥還沒有原諒你呢,以后對你大哥好點,知道不?”
“好,沒問題!”陸川深知自己當時也是做錯了的,所以答應的毫無怨言。
祁樾和陸川的話沈瑾瑜都聽見了,他的臉色愈發(fā)冰冷,原來祁樾以為他不高興是因為沒有原諒陸川?其實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道歉與否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他只在意現在多了個陸川跟屁蟲,日后和祁樾一起都不是他們二人單獨了。
他當時在膳房就不該因為覺得丟人讓陸川安靜下來答應的。
腸子都悔青了。
一上午沈瑾瑜的臉色都不好看,祁樾跟他講話他也是淡淡的。不過幸好,陸川是天潮刀門的弟子,平時的講課和訓練都沒有跟他們一起,所以下午的時候陸川就沒跟著他們了。
陸川不在,沈瑾瑜的臉色緩和了些許,祁樾跟沈瑾瑜說話的間隙發(fā)現他脖子上掛著一根紅繩。
等到沈瑾瑜俯身的時候祁樾發(fā)現原來是那天她送給沈瑾瑜的石頭被他打了個孔拿紅繩串起來戴著了。
祁樾心中高興,這小子,是知道珍惜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