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答應交易
沈瑾瑜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握緊。他動搖了,他要的東西段蒼隨身藏著,確實要么活捉他要么殺了他,不然別無他法。
這幾年他一直在想辦法尋找線索,都毫無頭緒,現(xiàn)在有了頭緒,他卻只能看著不能去做。他現(xiàn)在孤身一人,如果輕易地驚動段蒼,恐怕還未報仇,自己就先死了,就算他練成了克制卜鳶刀的刀法,但寡不敵眾,他打不過這整個長臨的人。
今天晚上的這件事,沈瑾瑜沒有告訴祁樾。
沈瑾瑜想找出他爹娘的死因,但他卻不想入朝成為傀儡,他在這中間搖擺不定??粗铋羞€在認真的幫他想辦法,沈瑾瑜有些內(nèi)疚。
如果他答應了那個人的交易,祁樾知道了會怪他嗎?祁樾會覺得他沒用嗎?和朝廷合作,他就會毀了整個長臨山莊。
算了,等他把事情解決好了在慢慢和祁樾解釋吧,到時候如果祁樾生氣了,他在慢慢哄?,F(xiàn)在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也被朝廷的人牽扯進來。
元旦的第二天下午,段蒼帶著三大門主和大弟子回來了。
岳靈給祁樾和沈瑾瑜帶了些山下的吃食,原本沈瑾瑜是不打算要的,但是看著祁樾很喜歡的樣子,他也接了下來,然后等岳靈一走就把東西給祁樾吃了。
距離黑衣人說的時間還有一天,沈瑾瑜已經(jīng)徹底動搖了,他想答應這個交易。
祁樾不知道這些,仍在因為沒有頭緒而頭疼。
她怕沈瑾瑜也因為沒有頭緒而著急,一邊安撫他一邊想辦法。但目前來說確實沒有半點思緒,當年除了沈瑾瑜的拂蓮刀,再也沒有半點有關(guān)于他父母的東西留下。如今要找線索太難。
走投無路的祁樾找到了阿若,她問道,“阿若,你們系統(tǒng)對段蒼記載了多少?”
阿若:“不多,系統(tǒng)上只記載段蒼是在反派父母過世之后繼位的,如今長臨山莊的四個門主之中,云山刀門主趙子敬好色,繡風刀門主袁翡因為是四個門主中唯一的女子,頗受輕視,所以她不怎么與其他三個門主來往,天潮刀門主周易峰,是在段蒼繼位之后被提拔上來的,他與段蒼關(guān)系最好?!?p> “周易峰?”祁樾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她并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但段蒼為什么繼位之后突然提拔他上來了呢?會不會也與沈瑾瑜父母的死有關(guān)?
“還有呢?”祁樾接著問。
阿若:“沒了,宿主,系統(tǒng)對這幾個門主的記錄就那么多,”
祁樾:“……你們這什么半拉子系統(tǒng)啊,啥也沒有還學人家拉人穿越,別人穿越好歹有個萬能系統(tǒng)或者金手指什么的,你們這是叫我來荒野求生的嗎?開局一個人,后續(xù)全靠命?!?p> 阿若:“誒,宿主,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小系統(tǒng),您多理解一下?!?p> 祁樾:“我理解你***”
雖然說阿若說的話沒什么用,但總算多了一個尋找的方向。
祁樾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沈瑾瑜,沈瑾瑜其實早就知道了周易峰可能也跟這個事兒有關(guān)。
“周易峰現(xiàn)在在長臨就如段蒼的最聽話的侍從一般,段蒼說什么他便做什么,比段沐風還要聽話,”沈瑾瑜說著,臉上有一絲鄙夷的味道,“他身上沒有任何值錢的線索,我早幾年前就觀察過他了?!?p> “啊,還以為周易峰會是一個突破口呢,白高興一場,”祁樾有些失落,這下好了,頭緒又斷了。
沈瑾瑜看著祁樾為他操心的樣子,很心疼也很愧疚,他幾欲將黑衣人的事兒說出口,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祁樾要是知道這件事,他不敢確定朝廷的人不會牽扯到她。
黑衣人說的三日后就在今晚,沈瑾瑜在子時準時出現(xiàn)在了老槐樹底下。
他決定,答應這場交易。
黑衣人像是料到了沈瑾瑜必定會答應這場交易一樣,并不意外。但是沈瑾瑜加了一個條件。
“你派人監(jiān)視我,你知道我的事情,也必定會知道我身邊唯一的一個朋友祁樾,我和你的交易我沒有告訴她,我們之間的事兒不管最后成功與否,結(jié)果如何,你都不能牽扯到她。你答應了,我就跟你交易?!?p> “沒問題,”黑衣人答應的很爽快,“跟我交易的人是你,旁人怎樣與我無關(guān),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了,我們是在為皇上辦事,你知道真相以后不能輕舉妄動,等我安排,”
“嗯?!鄙蜩ひа缿?。
黑衣人滿意的點頭,將挎在胳膊上的一個包袱拿下來遞給沈瑾瑜,“你想要的東西都在這里了,里面的信件是當初我們攔截下來謄寫下的內(nèi)容,你不必憂心真假。但要揭穿兇手,你需得拿到段蒼隨身藏著的東西,據(jù)我所知,那便是我給你的這些東西的原件,上面附有他的私印。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不要輕舉妄動,具體的行動,我會告訴你?!?p> 說完,黑衣人拍了拍沈瑾瑜的肩膀,離開了。
沈瑾瑜拿著包袱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真相就在他手上,他現(xiàn)在只需要打開包袱就能知道了,可他卻突然沒有了勇氣一般。
沈瑾瑜失魂落魄的回到寢屋,打開包袱,里面躺著幾封信件和一個木盒子。
木盒子里是一些黑色的藥丸,盒子內(nèi)部貼著藥名和藥方,
流傷散。
這是來自南邊沿海之地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毒性很慢,若日日服用一定的劑量,最快三年之內(nèi)毒就會復發(fā),無藥可救。
沈瑾瑜心中咯噔一聲,隱隱猜到了什么。
他強忍住起伏的情緒,顫抖著手打開那些信件,有些是段蒼寫給張隱的,有些是張隱寫給段蒼的,還有的是周易峰寫的。
沈瑾瑜一封一封的看過去,當年的真相躍然紙上。沈瑾瑜控制不住的心顫,他的手抖得拿不住紙,呼吸急促一度喘不上氣,眼淚無知無覺的掉下來,信紙落下一滴滴豆大的水印。
他的父母,便是在這些紙張文字里,被人奪取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