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再次入住客棧
安小小走得急,清早就架牛車離開,兩小只早就對他們喜歡經(jīng)常玩消失的娘親見怪不怪,只是開始在心里默默同情在家“守活寡”的大武叔。
“你們不擔(dān)心娘親么?”容娘曾經(jīng)玩笑似地問過他們這個問題,安羽策還沒來得及回答,安書玥就搶先開了口,她驕傲道:“她可是我安書玥的娘親,有什么事不可以擺平?!?p> 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怔愣在地。
大武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哈哈大笑,刮了下安書玥的鼻尖,笑道:“是哩,能生出我們小姑奶奶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安小小到達安家村后,直奔客棧就去找了姜潮,還是熟悉的味道,一進門,就見長衫男子立在柜臺后算賬,大堂稀稀拉拉坐了些客人,未見一個伙計。
“我第一次來你這,沒見到伙計,沒想到第二次來,這里還是沒有伙計?!卑残⌒」室鈱琢K殂y子拋到桌上,挑眉道:“姜掌柜,來間上房?!?p> 客棧門口一進人,姜潮其實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只是并未在意?,F(xiàn)在見到是安小小重回安家村,頓時又驚又喜,他放下毛筆迎了上去,聲音難掩激動:“不曾想還能有緣與安娘子見面?!?p> 放心,以后可能見到你想吐。安小小內(nèi)心默默跟上一句。
“一會你來我屋里,我有事與你相商。”安小小笑笑,拿起包袱直接上了樓,“我就住我之前那間,不用管我了?!?p> 一入安家村,仍帶有原主記憶的身體就會自行焦躁不安,安小小無奈,只能隨便用盆中冷水擦了把臉,撣去身上灰塵,躍到床上閉眼開始吐息。
等內(nèi)息運轉(zhuǎn)了幾個周天,內(nèi)心逐漸平穩(wěn)后,安小小才睜開眼睛,拿出顆靜心丸吞服了下去。
“安娘子。”門外適時響起姜潮的聲音,“我已在后院背備酒菜,安娘子若收拾妥當(dāng),直接前去后院即可。”
怎么要去后院?安小小內(nèi)心疑惑,但并未多問,只是打開房門,與姜潮一起下了樓。
“大武兄要晚點才到?”姜潮撩開后院布簾,后退一步等安小小進去,開口笑道,“上次他說我釀的稻谷酒香醇,我特意留了兩瓶?!?p> “他沒空。”安小小順嘴答道,瞧著滿桌菜式,嘖嘖了幾聲,撫平裙擺坐下,“不用這么浪費?!?p> 姜潮挑了個離安小小不遠不近,又正好能互相看到正臉的位子坐下,拿起茶壺,遙遙朝安小小一敬。
不是說有酒么?怎么還喝茶?
安小小盯住姜潮看了片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古代男女大防嚴苛,男女非親非故怎么能獨處一個房間,更不用說相互喝酒。何況表面上安小小還有丈夫。
那她剛剛貿(mào)然邀請姜潮到自己屋中,對方應(yīng)該挺為難。
安小小用古代人的思維揣測了下姜潮的心理活動,然后心安理得把酒壺拖到自己面前,自斟自飲。
古代就是麻煩。
不同于平日喝的米酒辛辣,這個酒入口溫和綿長,安小小細抿了一口,將桌面兩瓶酒都收到自己這里,她不客氣道:“我?guī)Щ厝ツ媒o大武。”
姜潮無奈笑笑,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這次來,我有一事相求”酒足飯飽后,安小小率先開了口:“我想在安家村開個藥材鋪,想請你幫我租個鋪面,找個幫手?!?p> 姜潮面露詫異,剛要開口,就被安小小打斷:“你先聽我說完。鋪面不用太大,能裝點藥材,夠給人看病就行。”
“我近期不能常來安家村,藥材鋪需要個可靠的人來打理?!卑残⌒∮醚凵袷疽饨鄙园参悴?,說道:“我知道你要打理客棧抽不開身,方便的話替我尋個可靠的主事,在我不在期間幫忙打理鋪面就行?!?p> “所有開支費用均由我來承擔(dān)?!?p> 姜潮聽完異常沉默,他盯著安小小看了半天,才開口問道:“為什么?!?p> “不為什么。姜掌柜,你有你不想說的事,我有我不想說的事,我們何必互相為難”安小小不想多說,笑了笑,坦率道:“開藥鋪這事對安家村其實百利而無一害,你要覺得不合適,我明日就打道回府,這事當(dāng)我沒有提過,以后有緣再相見,我仍認你這個朋友?!?p> 又是一陣沉默,姜潮苦笑點頭算是應(yīng)承下了此事。安小小挑了挑眉,起身硬把一個小酒杯塞到了對方手中,她笑道:“這杯敬姜掌柜。”
姜潮拿著杯中酒沒動,安小小也不在意,自己伸過去碰了下他的杯子,仰頭一干而凈。姜潮再次哭笑,將酒倒入了喉嚨。
“等會要見的人,大家都叫安二叔,與安村長同族。做事認真負責(zé),就是...就是脾氣有些古怪?!苯睅О残⌒⊥鍠|走去,邊走邊解釋道:“要是說話哪里得罪了安娘子,還請多擔(dān)待?!?p> “嗨,能力越大脾氣越大,我理解?!卑残⌒『敛辉谝獾匦π?。
“你這么做喪良心!虧你還是一村之長!”正當(dāng)兩人走到一半,遠處男人的怒罵聲吸引了他們注意力。
嚯,這不是我那冤種爹么。安小小遠遠就認出了安村長,她將視線轉(zhuǎn)向正在罵人的中年壯漢,心底泛起一陣詭異的感情。
感動?暖心?安小小揉揉胸口,嘀嘀咕咕分析這波情感。
索性原身反應(yīng)來得快去得也快,只不過一瞬,安小小就恢復(fù)了正常。她拽過姜潮手腕,躲到了一旁默默看戲。
“安二叔,話可不能怎么說。”安村長滿臉堆肉,假笑道:“這價王二也是同意的了,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要是不愿可以不租,又沒有誰逼他。”
“你還敢提這事?”安二叔將一張薄紙懟到安村長面前,呵斥道:“你欺負王二只識得數(shù)字,故意把月寫成日,這每月一錢硬生生變成了一日一錢!”
“你連自家村民都坑騙,你有什么臉做這個村長!”安二叔氣得面色發(fā)紅,聲音都止不住顫抖起來,他身后還跟著一個稍顯弱小的男子,此刻正畏畏縮縮拉著安二叔,輕聲說些什么。
“是他自己看錯,如何能怪我?”安村長皮笑肉不笑,冷哼了幾聲,他走進兩人,裝模做樣道:“我又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若王二真拿不出這筆錢,我也不能硬逼他交錢?!?p> “不如這樣,這農(nóng)舍我租給你,你平日來我地里幫忙農(nóng)作,租金就可抵去?!卑泊彘L笑得和善,剛想伸手去拍拍王二肩旁,就被安二叔一把擋住,只能訕訕放下。
好家伙,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安小小都忍不住抬手鼓掌,當(dāng)代資本家都沒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