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出身份的白輕塵對著白紫蘇招手道:“既然知道我是你祖宗了,來,趕緊來拜見本老祖。”
望著修為深不可測的白輕塵,白紫蘇突然開口問道:“你一直都在白家,一直在看著我們,為什么白家被滅族的時候,你不出手?為什么我娘被擄走的時候,你不出手?”
“你娘?一個奪舍我白家子弟身軀的散魂罷了,不會真的以為你成為了白紫蘇吧?”白輕塵蔑視一笑,似乎在嘲笑著白紫蘇的天真。
想起之前的幻術(shù),白紫蘇神色漠然,繼續(xù)問道:“你為什么不出手救端木琴?”
白輕塵攤手,無所謂道:“我懶得救唄?!?p> 白紫蘇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對于那毫不掩飾的怒意,白輕塵竟然拍手贊道:“對,就是這種狠勁,老祖我最喜歡了。”
不在乎白輕塵的贊賞眼光,白紫蘇冷然問道:“你是白家老祖,為什么連白家的人也不救?”
“呵,老祖我最討厭無用懦弱之人了,我見到一個就殺一個,可惜他們是我的子嗣,殺不得,只能夠看著別人來殺了……嘖嘖嘖,別用這種眼光看著老祖我,白家又不知這一脈,更何況,不是還有四個人逃脫此劫了嗎,也不算是滅族啊?!?p> “四個人……?”白紫蘇呢喃一句,蹙眉思索。
沒想到除了她和早就離開白家的白露晨之外,竟然還有兩個人活了下去,想起小說里白錦希名動臨云國,想來也應(yīng)該有她一個,那么這最后的一個人究竟是誰呢?
“除我之外,有哪些人沒死?”白紫蘇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白輕塵嘴角上勾,邁前一步,如云煙般消失了,隨即出現(xiàn)在白紫蘇的身后,唇齒間的濕冷氣息盡數(shù)吞吐在她的耳邊,那一直沙啞的聲音驀地變?yōu)榱酥勺拥那宄郝暰€:“你猜?!?p> 獨屬于少年的聲音癡癡笑著,仿佛在做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惡作劇。
白紫蘇臉色陰沉,轉(zhuǎn)身后退與白輕塵拉開距離,低咒道:“為老不尊?!?p> 聽到老這一詞,白輕塵突然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旋即收斂笑容,一掃之前的浪蕩姿態(tài),面色冷峻,一雙星眸直直的盯著白紫蘇:“果然真像她……”
不再多作言語,白輕塵伸出右手的食指與中指,輕輕一抖,一封被朱漆所粘住的書信出現(xiàn)在了兩指中間,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如今盯著白家弟子的皮,我就當(dāng)你是白家的人,將這封書信交到帝都白家的徐娉婷手中,她會送你一場造化的?!?p> 盯著這封覆滿靈力的書信,白紫蘇雙手背在背后,就是不肯去接。
白輕塵挑眉,接著道:“生還的四人里,除你之外,還有兩女一男,一個早就離開了白家避開劫難,一個利用大能者給得乾坤符遁走了,還有一名與洛家狼狽為奸,殺害族人,如今已然成為了洛家長老之一?!?p> 白紫蘇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自由垂落在身側(cè),卻也還是不去接下書信,“為什么是我?”
“不都說了嘛,你合我口味,也肯定會合她的口味,不是合她口味的人,她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聽的。”
遲疑了一下,白紫蘇終于接過了書信。
謹(jǐn)慎起見,白紫蘇還是問了一句:“徐娉婷?是誰?”
白輕塵給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驕傲道:“我閨女!”
“……”白紫蘇沉默以對。
女兒不隨父姓這種事情,盡管有些不太尋常,白紫蘇卻還是懶得問了,只有一件事情,她需要好好計較一番:“此去帝都,路途遙遠(yuǎn),千阻萬險,憑我如今的實力,恐怕不足以……”
白輕塵眼皮一跳,想起眼前的這個女子將白家挨著翻了遍的尋找遺落的法器靈石,他無奈的取出一本秘籍,道:“這是靈息小隱決,隱匿自身的氣息,但超過三個境界的人對他們就沒有作用了,并且它可以遮蓋住你的修為,讓外人看不清楚你的境界?!?p> 白紫蘇掃了一眼,撇嘴道:“隱匿自身,遮蓋修為,對修煉無意義?!?p> “怎么沒有意義,你可以裝B??!”
白紫蘇默默地將書信遞到白輕塵的面前,道:“祖宗,您還是自己去送吧?!?p> “聽老祖一句話,女孩子不可以這么斤斤計較,不然會讓人覺得小氣的……”
“我本來就小氣,不需要裝得大氣。”
被白紫蘇的話說得徹底噎住了,白輕塵揉著額角,頭疼的說道:“罷了罷了,老祖我如今是靈體,身無一物,這樣吧,你如今還沒有師承,去往帝都的路上會途徑秦州,到時候你去南府書院,直接報上我的名字,會有我的摯友前來收你為徒的?!?p> “南府書院?你的摯友是天熄上人?”白紫蘇出乎意料的問道。
白輕塵一愣,道:“原來那家伙已經(jīng)這么有名了嗎?”
白紫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回憶起故事的發(fā)展,白露晨離開白家之后,隨著顧九黎前往帝都,但是為了鍛煉己身,便摒棄了傳送陣,轉(zhuǎn)而一路砍怪升級,卻在山林之中見到了渡劫的天熄上人,白露晨借助麒麟的祥瑞之氣,減弱了雷劫,總而讓天熄上人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為了答謝白露晨,天熄上人收其為徒,傾其所能以授之。
“除了天熄上人,就沒有其他人嗎?”白紫蘇果斷的拋棄了天熄上人這個選項,轉(zhuǎn)而繼續(xù)問道。
白輕塵微感驚訝,不明白白紫蘇為何放棄了天熄上人,在他的認(rèn)知之中,白紫蘇不可能和天熄有所牽連的,但見到白紫蘇堅決的眼神之后,白輕塵嘆了一口氣,道:“我這一生殺伐太重,所結(jié)交之人不多,除了天熄之外,還有一個人,不過他那人吧……唉,總之,想要成為他的徒弟,以現(xiàn)今的你而言,幾乎是不可能。”
“無妨,只要不是天熄上人就行?!卑鬃咸K的話透露出了對天熄上人濃濃的嫌棄之感。
“天熄他惹到你了,他可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熱老好人一個,不可能會為難你這么個小姑娘?!?p> “他沒招惹我,但是我不愿認(rèn)識此人。”
“為何?”
“他的道號不好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