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敖烈入隊 白馬成精 觀音禪院怪象
天明多時后,大圣終于打聽到了諸葛明,諸葛明正喝了稀粥,正要上山砍柴去。
正出門時,見一人來,那人搖身一變,還原出本相,原來是大圣。
諸葛明見,心中大喜,走上去抱住他,道:“大圣!你終于來了!我?guī)┏缘?,便同你上路,也順帶些醬餅和裝點稀粥去,江流兒也愛吃這些?!?p> “江流兒是誰?”大圣問。
……
事情安妥后,孫悟空馱著諸葛明,一個筋斗云,回到了唐僧處,唐僧正在馬旁,抬頭望天,等候著大圣歸來。
不多時,兩個熟人碰面。
“你為何帶他來?”唐僧問。
“他是我伙計,他想同我去西天取經,做個伴,人多些也方便些?!?p> “好吧?!碧粕?,他知道諸葛明,也認為諸葛明是位善人。
眾人謝過老伯,踏上了取經之路。
一路上,大圣,諸葛明挑著行李,頭上飛著那只大蜻蜓,唐僧騎著白馬,望著前路,一路直上,少有閑話。
蛇盤山,鷹愁澗內,小白龍趴在水底,肚子餓得腦袋暈乎乎,他想尋東西造,但又不想屈了龍體,在這猶猶豫豫中僵持,等待它爆發(fā)的那一刻,化身愣頭青。
蛇盤山鷹愁澗,這兒朔風凜凜,寒風刺耳急生瘡,貼那懸崖峭壁,踏那崎嶇坎坷路,四周疊嶺層巒險峻山,山崖下水生聒噪,潺潺寒脈水流穿,湛湛清波印天沉,幽深鳥驚谷中回,千層浪仞撞石鳴,煙波悠悠終歸寂。
“江流兒,您別騎馬了,這兒山勢險峻,馬不方便,你也危險,何不下馬,同它走上一陣?!敝T葛明在后面喊道,他早已穿上機甲御寒,一身灰白色羽絨服,包得自己肥嘟嘟的。
“你別喚我乳名了,叫我唐玄奘!”唐僧聽到,下了馬,牽著馬在前行走,行者皺眉四處望,他那雙火眼睛可是能定兇吉的。
“可是你婆婆說您輩分肯定比我小,說我以后喚你乳名,多教你些事,多照顧你?!敝T葛明道,他已經吹出煙人給他馱東西了,一身輕松。
“既然是婆婆的吩咐,那照她的來,她老人家如何了?”江流兒問,這多日來他一直和大圣僵著,誰也不多言,諸葛明也不會多講話,直到今日才有些緩和。
“那餅如何???”諸葛明問。
“那素餅味道很好,怎么了?”江流兒回。
“那是你婆婆烤給你的?!敝T葛明道。
“?。 苯鲀后@喜,又合起手掌,阿彌陀佛,祝福著家中的婆婆。
“大圣!”諸葛明在后面大聲叫喚。
“何事?我聽著呢?!贝笫セ?。
“我在下面看到一只大泥鰍,我給你抓上來燉湯?!敝T葛明道,他的煙人已經探到了小白龍的位置。
諸葛明言閉,身體面對著巖壁,雙手臂一曲直,借壁撐身,一推,如石頭墜落般,掉了下去。
小白龍在水中,總感覺有人盯著,抬起龍頭,左瞅瞅,右瞄瞄,可抬頭一望,見有一物從天而降,他感知下,不是掉下的石頭!就是掉下的肥肉?。▌游镞^懸崖)
他喜了,急出頭咬了過去。
但是諸葛明在空中靈力罩一開,徒然加速,盤旋回轉,那巨大的龍口牙齒嘣的一聲撞擊在一起,咬了個空。
波紋平靜的澗水中突然探出個巨大龍頭來,還似魚咬餌般,咬空又急落潛藏于水,大圣看得狂笑不止,唐僧看到心顫不停,他見此狀已經嚇得雙腿發(fā)軟,倒在了懸崖邊,幸有大圣扶著,不然再跌了下去,再釣個龍上來。
“小白龍!知道誰才是老大了嚯~”諸葛明道,一個閃身,多少靈煙從體內涌出,化成幾十數量的煙兵,扛著大炮,對著水底轟炸。
小白龍在水底一晃而過,躲避著炮如雨下的靈爆彈,他心底是一個憋屈,在水里躺著,伸出個頭來,家還沒了。
他驟然加速,從水面沖出,直上云霄,口蓄雷霆,五指龍爪擒住雷團,在飛上天際一刻,萬千雷霆傾斜而下,直轟諸葛明。
這一場真是好殺。
只見數千雷霆同澗中洪水相夾,洪量的法力驅馳下,電閃雷鳴,水如倒刺,扎得煙人們四處躲閃,散的散,丟的丟,噴射而出的雷霆激光更是打出一條巨大的山間溝壑,將十里內的山脈割裂,山洪倒塌。
諸葛明加持著那藍白圓球,一陣閃爍遷移,同躲災的煙人位置來回變換,硬是躲過了小白龍的大范圍神通攻擊。
這一陣逃命,讓諸葛明腎上腺素飆升,心中更是狂喜,大笑一聲,體內靈煙狂暴般涌出,在空中瞬間形成一藍白色頂天巨人,巨人一聲咆哮,挈出大手抓住了龍身。
小白龍在巨人手中翻涌,再次噴涌雷霆攻向巨人,巨人吃傷害全身靈光一閃一閃,但是仍不抓著龍身,二手將龍身抓住,奮力往地上一擲。
小白龍只覺天旋地轉,來不及控制身軀持平,“轟隆”一聲巨響,小白龍墜入巖中。
這一幕看得大圣攀巖掛山,大呼大叫,看得唐僧驚魂動魄,心中惶恐,看得天上暗中護佑唐僧的丁甲戰(zhàn)兢兢,天地何時出現此等神仙,他們?yōu)楹螐奈绰犨^。
唐僧自出唐朝以來,每日都有眾神輪流值日暗中守護,為六甲六丁、五方揭諦、四值功曹、一十八護教伽藍。
大圣見那龍并未再次出手,又恐其逃離,紛紛出手,掣出金箍棒,風火火,向白龍墜落之地飛去。
戰(zhàn)斗的余波同時也引起了天庭的注視。
凌霄殿內,千里眼、順風耳來報。
“大帝!人間又有人斗法!殺得石破天驚!”千里眼大喊,聲音顫抖。
“我已知曉,你們退下。”玉帝道,他玉指又掐又算,眉頭皺成一團,算到西游,扯到大圣,頂到老君,引到元始天尊,他深吸一氣,起身來,在殿內背手扶須行走瞎晃,“道門的這幾位,到底想做甚么?”
“報——,”一值班天兵入內,道:“丁甲來報!大圣沖向小白龍,恐戰(zhàn)再發(fā)!”
“觀音不是救了那孽畜嗎?怎么又給我惹事?!他們戰(zhàn)不起來!不必管他!”玉帝道。
天兵退下。
小白龍退下,變幻成一條山澗小魚,悄溜溜游離了。
他口中罵了諸葛明十句百句,他躺著等候取經人都能挨揍,那一甩,可沒把他的慵懶的老骨頭摔散架,幸好他龍身堅挺,法力尚強,回去睡覺咯。
大圣翻江倒海尋覓許久未見,飛了回來,見諸葛明百無聊賴地挨在山巖壁上。
“他去了何處?抓他出來,我也過過兩招,定是把這潛藏縮首偷襲的一棍子打死!”大圣問。
“為何打他?他是可是觀音菩薩特地囑托他在此等候唐僧的,你用唐僧的名號叫喚,他自己就出來了?!敝T葛明道。
唐僧道:“我竟不知你也是神仙中人,有這般本事,為何不鼎力助人呢?”
“我可不是神仙,你以后會知道的。”諸葛明回
大圣答應后,翻云起飛,在山澗之中大喚白龍,稱東土大唐的高僧來了,快快現身。
小白龍敖烈聽聞,急現身,他長這般:金鱗遍身長,金光瑞氣環(huán)身繞,須白垂下連彩霧,腮頷伴銀須,銀須混彩云,體長六十五尺,其余與常龍無異。
“現在知道誰才是老大了嚯~”諸葛明飛了過來道。
驚得小白龍又想躥下山溝,大圣急忙向前攔住,道:“他就是東土大唐向西天取經的唐僧,你等的就是他!”
“真?不會又打我?”小白龍狐疑。
唐僧向前一步道:“我就是,你為何尋我?”
“我是敖烈,觀音菩薩說我在此等候您,我才能贖忤逆之罪,原我本該被砍頭,但觀音菩薩救了我,命我再次等候您,保你上西天取經?!?p> 唐僧大喜道:“既然是觀音菩薩的旨意,你隨我們上路吧,”唐僧說完,朝東邊跪了下來,阿彌陀佛地狂叩頭,“感謝菩薩?!?p> 敖烈見唐僧儀式辦完,他一個變化,變成了一位白衣公子,公子面貌俊美,紅光瑞氣從面出,濃眉大目具傳神,頂上盤黑光透亮俊發(fā),面腮棱角分明,衣著灰白直裰,腰捆灰白絹帶,蓬松灰褲,腳踏灰黑鹿皮靴。
諸葛明嘴巴嘖嘖兩下,道:“不愧是龍族帥比,這不賞些龍臊水,給馬兒刷刷?!?p> 敖烈面色一紅,道:“你這是何意?”
“還能有什么意思,你看那馬兒,呆頭愣腦,點一下他慧根怎么了?”諸葛明道。
“一匹凡馬而已,大不了我馱師傅過去……”敖烈道。
“誒!誒!誒!你這就不地道了,你說對吧,江流兒?”諸葛明道。
唐僧莫名其妙,他也不知該說什么。
“這馬兒多好,屁顛顛地馱了你幾萬里了,沒有功也有苦勞吧,你可不能見他不能言人話而把它忘了,看,”諸葛么指著敖烈,“他出點水,給白馬開開慧根,讓他明天地,思世界,多好?!?p> 唐僧點頭,諸葛明的話有些道理,道:“敖烈,你給些他說的水給馬兒吧,它跟了我很久了?!?p> 敖烈不能躲過,只好點頭,走向一處,撒尿去了。
諸葛明和大圣別回頭,悶著嘴巴偷笑。
不多時,敖烈拿著紫金缽盂回來,送到了發(fā)愣的馬嘴處,馬感知到上位血脈的壓制,恐得不得動彈,敖烈熬扭不過,抓起馬頭,灌了下去。
正好被蹲坐在旁的唐僧看見,他驚得急起身,罵道:“你這憨龍!你怎拿我吃飯的碗裝臊水!你讓我以后如何吃飯?!”
諸葛明和大圣終于受不了,放聲大笑,笑得敖烈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唐僧回看,只知是他們的主意,氣得要過去罵人。
不過馬兒那邊,白馬一陣哆嗦,全身發(fā)出淡色祥光,一陣嘰里呱啦,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匹壯碩的白馬,竟還能口吐人言,道:“感謝師傅開我智,我送師傅千萬恩?!彼迫税愎蛳?,馬頭對著唐僧猛磕。
唐僧驚,急忙過去,扶起馬頭,抱住他,雙眼流淚道:“你明智了就好,明智了就好,你救我難多次,我才需感謝你,以后西行之路,還望你多加照顧?!?p> “遵命,師傅!”白馬道。
諸葛明、大圣停止大笑,諸葛明走上前道:“以后,你就叫小白吧?!?p> “好的!諸葛明先生?!毙“椎馈?p> 唐僧回過神,正想尋二人算賬,結果敖烈手中的紫金缽盂冒出了一團靈氣,變化成了一根猴毛,隨著風兒,飄走了。
一行四位,又踏上了取經之路。
因諸葛明催促,本應走兩月的路程,結果一月就到了那觀音禪悅,路上每日諸葛明同大圣按點走外尋食,每日都是千里迢迢四處奔,且因唐僧吃素,大伙全吃素,記得那野菜花兒,林中野果,扛著個大鍋、大水壺,每日奔途疲倦。
說那觀音禪院,外竹子伴圓柏,佇立道兩旁,柏樹林蔥蔥,殿樓彩云繞,那層層高閣,迭迭廚房,塔樓高聳,浮屠高吊,真是佛相滿滿。
敖烈上前敲門,少頃間,開門走出一眾僧來,他們多有頭扣笄帽,身穿無垢整潔衣,雙耳吊銅環(huán),絹帶緊身間,草履鞋踏步穩(wěn),人未到來木魚聲卻起,但是木魚聲雜亂,其中有人昏昏欲睡,面色病態(tài)般蠟黃,憔悴不堪。
他們抬眼見一俊男敲門,一位面色正常道:“這位公子,到觀音禪院有何事?”
敖烈退后,讓唐僧踏上前,唐僧道:“我從東土大唐……今天色已晚,借宿一宵。”
那和尚見唐僧面良,請眾人入內。
但見后方諸葛明大圣扛著比身大的行李,又仔細看向大圣面貌,瞬間打了一個寒噤,以為是哪里來的妖魔襲院了,幸得唐僧袒護,敖烈面帥,不然今夜恐又得住宿野外了。
眾人入內,唐僧見山門牌匾上刻著《觀音禪院》,心中喜悅之感大升,急步向內。
大圣、諸葛明栓了馬,安置好行李,一旁卻有一和尚蹲坐在角落,搖頭晃腦,時而回頭一望,對著大圣傻笑,又撓撓臉,蹲下來垂頭絮絮叨叨,可又突然停止,急站身,又喜又慌地跑開。
一人一猴覺得莫名其妙,只好同唐僧繼續(xù)向里走,敖烈則時刻護在唐僧身旁,警惕的龍眼四處亂掃,像護崽的貓母。
大圣對此當然不然興趣,左右望望,見一鐵鐘,一個蹦一跳就牽了上去,拉起那鐘杵,撞了又撞,靜俏的寺院中突兀地響起了鐘聲,惹得眾僧出門觀看,卻見一雷公打鐘,驚得腦袋又縮了回去。
“你這潑猴!怎又鬧事?!”唐僧大叫道。
“誒!小事,小事,不要這么緊張,我看這寺院有些問題。”諸葛明道。
這話讓唐僧怒了,他急眼道:“能有何問題?你質疑觀音菩薩?你也患上了那猴頭的以下誑上的罪業(yè)了?!”
“我說什么了嗎?真把你急得,你這臭脾氣真該改,每日念經不如聽我講故事,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閉嘴起來多看,我可不會和你多廢話,你奶奶叫我看著你,可不是慣著你?!敝T葛明回。
唐僧閉口,這一月以來,他每次論事、論善都論不過諸葛明,這讓他對自己的學識產生了些質疑。
大圣捂嘴壞笑,跳了下來,低聲說:“我照你的吩咐把那些面色枯黃病態(tài)的人都驚了一下,但他們稍動了動頭,又回到萎靡之中。”
“怪啊,這些和尚沒事除了念經和干活,還能做什么?”諸葛明道,又低聲問唐三藏:“你說除了念經和干活外,和尚還能做什么?”
“念佛學佛,養(yǎng)身修性,這般還不夠?還能做什么?”唐僧道。
“沒事,先看看吧。”諸葛明道。
天光尚早,三藏拜完菩薩,正下了殿門階梯,正巧遇見一位老僧上來,他長這般:煞白面容似死病,頰前兩紅又春生,深凹皺眼似無目,眉前兩須銀白生。他頭頂毗盧方帽,帽中鑲有一顆貓眼般璀璨的寶石,身穿錦絨褊衫,衫邊翡翠毛光亮,僧鞋新新,拄杖發(fā)亮,滿臉那密密麻麻的皺紋,嘴唇發(fā)紫向里縮,齒終不見。
幾位僧人從后跟上前來道:“這位是師祖。”
“小的們說是東土唐朝高僧到此,我才出來奉見?!崩仙?,“東土到此多少遠?”
“五千余里,我收了兩小徒,帶了一……”三藏道。
“廚子?!敝T葛明道。
“嗯,路上看野菜、會認些病的廚子,”三藏道,“老院主高壽如何?”
老僧似自豪般,笑咯咯道:“癡長二百七十歲了?!?p> 諸葛明派大圣潛入內院探查去了,大圣的假身在旁一愣一愣的,但是無人敢招惹。
老僧同唐僧說著,便開始炫富起來,拿出法藍鑲金的茶鐘,羊脂玉盤兒,珍藏的桂花茶……種種新奇華貴的玩意。
諸葛明雙手盤胸,古怪地看著四周身發(fā)冷汗的幾位和尚,道:“你們累了就回去休息去?!?p> “我們談話,你就閉嘴——!”老僧突然凄厲大叫,那沙啞的破喉聲,仿佛中間卡著東西,氣上去,卻斷斷續(xù)續(xù)。
“你真是東土唐朝來的高僧?高僧這般寒酸?還是你不愿示出?呵呵。”老僧面露不善。
敖烈似乎察覺到了些怪異的氛圍,急站身上前,護住唐僧,唐僧被逼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到了觀音菩薩給他的那件寶貴袈裟,但出家人不該炫富。
“我們有一寶貴袈裟,只有真佛能穿,你看看?!敝T葛明插話。
唐僧聽到,心中大怒,正回首看去,只見諸葛明緊皺眉頭,面色凝重,唐僧心中那團火硬是憋了回去。
老僧心中一喜,念道:不管你們是否是唐朝高僧,你們今夜都別想活著出去了。
老僧面無表情,道:“哦?真佛能穿?我倒要看看,能給我這長輩看看否?”
諸葛明抬頭看著觀音菩薩那詭異的頭,斜陽將頭割開,頭潛藏在了屋檐的黑暗之中,佛身確是向明。
諸葛明托敖烈去尋那袈裟出來,自己則坐在石臺階上,眼睛轉個不停,不知在想什么。
果然,那寶貝袈裟被老僧以長輩之名又跪又求,心中不忍,終于借了去。
夜晚,四人圍在一間睡房內,大圣心不在焉,諸葛明閉目沉思,敖烈不知發(fā)生何事,對著各自輪番亂看,弄得唐僧心煩,多罵了他一句。
“大伙靠一靠,大圣,你說吧?!敝T葛明低聲道。
唐僧、敖烈也好奇,聚了過來,悟空點頭,小聲道:“我在里面看到幾具的尸體,尸體被砍成了血泥,一和尚一塊一塊地塞入內院的一口老井中,血肉泥漿將井堵住,石板蓋住了井內的尸氣?!?p> “你胡說!”唐僧大叫,他的聲音將屋外拿著菜刀悄悄接近小白的幾位面枯的小和尚嚇跑了。
諸葛明抵著下巴,被三藏這突然大叫也嚇了一跳,他急忙起身,叫他閉嘴。
那幾人跑開,躲在拐角處,伸出頭來,捂嘴怪笑,又縮回去,見屋內聲音停下,又伸出腳,拿著菜刀悄悄繞過馬后,就要出手。
老僧抓著袈裟,在屋子風風火火,嘴巴發(fā)出小孩似的咿呀聲,又笑又泣,急忙穿起袈裟,撫平褶皺,抬抬腳,敲兩下,身體轉一圈,病態(tài)的臉狂笑不止,突然變化,輕手輕腳地邁步向門,拉開一條縫,左右看了一眼,見外面夜色寂靜,無人,便縮回頭,將門房閂扣死,又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枕頭處,將枕頭布撕碎,從稠結成一團一團的棉花中,翻出一粒褐色小藥丸來。
他找到藥丸,興奮得簡直要發(fā)瘋了,昂起頭,仰面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