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琬妃吐槽今年的秀女里,有位很得圣寵。聽說長得還有幾分像我,如今那秀女都已晉姳嬪了。
可沒過多久,琬妃便與我說姳嬪恃寵而驕,沖撞了貴妃,被打死了。聽說那天的慘叫直直傳的邊上幾個宮里的人都睡不著覺。
后又聽說,圣上聽了之后什么都沒說,只給那姳嬪的父兄都升了官,賞了些田地。他真的變了好多啊……
幾個月后,陳大人又寫了封信于我,“陳隨在蒲西戰(zhàn)場受了重傷,他是家中獨子,求娘娘將他調(diào)回京城,早日成家?!?p> 次日,我難得沒有告假,去向皇后請了早安。他的這些個妃嬪,一個個如花骨朵般明媚嬌俏,我卻替她們可惜,她們往后都只能在這個深宮中度日了。
一朵花,若養(yǎng)在花盆里,鎖在屋子中,那旁的人就永遠欣賞不到了。
皇后說的什么,我一句也沒聽,“清妃,皇后說話你怎可不敬!”就憑這一口一個不敬,我便知是貴妃。
于是我微微側(cè)身,“皇后說話,貴妃娘娘怎可插嘴?豈不是不敬?”
“你別在這胡亂攀扯!按宮規(guī)清妃當禁足三月。”
說向靜文也不知怎么想的,以為我想見到阿澤嗎?我出來請個早安,她便慌成這樣了。
我什么都未解釋,接下了這道“處罰”,等她們嘮叨完,我并未急著回宮,只在御花園轉(zhuǎn)了一下,我知道他會來的。
果不其然,我這一圈都還未轉(zhuǎn)完,他便快步走過來。我想向他行李,卻被他攔了下來,我也沒執(zhí)著“陛下,妾今日來是有一事……”
“這無人,清清還是喚我阿澤可好?”我的話都還沒說完,他便急忙開口道。
“陛下接下來準備做什么?”
“你是否在怪我……罷了,今年的進士我會讓林家取得狀元。”
我點了點頭,“我聽陳大人說,兄長在蒲西受了重傷?”
他頓了好久,“所以,你今日愿見我,僅是為了他?”
“不全是。”
“我們這一年多未見,一開口,你竟是為了別的男人?”
“陛下,妾被禁了足,便先回宮了?!蔽艺D(zhuǎn)身欲走,卻被他拉住?!澳闳缃窬瓦@么不想見到朕?”
“陛下言重了,我只是該問的問完了,該說的說完了。”我隨意的說這著話,臨走時道了句,“等到林家倒了,我大概也出禁足期了吧……”
我回到蕖明宮,還沒邁入,便被白貴人的婢女拉著從后門進去了。
芝芝神色慌張,“娘娘方才是去哪兒了?剛貴妃來問娘娘如何,白英姑姑怕娘娘沒回來會遭貴妃刁難,在前面與她們起了爭執(zhí),還好娘娘你回來了?!?p> 我聽的嚇了一跳,忙同她去了前院,白英姑姑被摁著打了好幾板子,太監(jiān)還想動手,被我給叫停了。
貴妃見了我趾高氣揚道“本宮本想探望一下你來著,這刁奴偏攔著我,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按宮規(guī)應罰二十大板。如今還差幾板呢,清妃,你想攔著嗎?”
“是我方才在房內(nèi)休息,白英只是不想人打擾我罷了?!?p> “即便如此,那這刁奴也確實是頂撞了我,這宮規(guī)如此,清妃也想違反?哦,對了,這么說來,倒讓我想起東宮的日子了,那時琬妃也是以下犯上,當時清妃說什么來著?你我位分相同,你拿什么罰我?
可我如今是貴妃了,你卻只是個妃,一字之差便是永遠都越不過的鴻溝。本宮如今既為貴妃,連處罰個下人都不行嗎?本宮想怎么罰就怎么罰。小貴子,五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貴妃娘娘!白英姑姑年事已高,禁不住這五十大板??!白英……白英為陛下身邊的舊人,還望娘娘從輕處罰?!蔽壹钡墓蛳?。
“舊人?我看只是服侍你的舊人罷了,小桂子還不動手!”
板子“咚”“咚”的落在白英姑姑身上,我忙跑過去撲到她身上,替她挨了幾板子后,又被貴妃身邊的幾位婢女拉開。
“娘……娘娘……當年……小無憂是從……從我手中被搶……去的,是我……是我沒保護好……無憂,這些……年奴婢一直有……愧于娘娘……”
“白英!我從未怪過你??!我知道這不怪你……”我始終沒能掙開她們的手,邊哭邊道。
白英姑姑“哇”的吐了一大口血,含著笑“娘娘……這么說,那奴婢……便放心了……”白英軟下身子爬到了長凳上,也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板子依舊一下一下落到她的身上。
“白英!住手!別打了!”貴妃沖著小貴子點了下頭,小貴子便收了板子,周圍一些壓著我的婢女也放了手,我撲過去,用手指顫抖的探她的鼻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