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愛”的回應(yīng)
燕承倨馬傲立,目視前方終點之處。戰(zhàn)馬嘶鳴,躍躍欲試。
隨著令旗一揮,數(shù)十匹駿馬揚蹄奔跑,騰起滾滾塵煙。
眾人皆已看到那路上布有鐵蒺藜,故而行至此處特意放緩馬步,謹慎前行。
哪知鐵蒺藜只是路障之一,還有十幾個兇猛軍漢手持腦袋一般大的鏈錘從天而降,他們不攻擊馬上之人,卻專絆馬腿。
鐵鏈連著鐵球,能甩出幾丈遠。鐵球借著力即便面對奔騰而來的騎兵,一球擊中也能人仰馬翻。
但賽場并非戰(zhàn)場廝殺,他們只是利用這種武器絆住馬腿,使馬上之人跌落下來,若不慎被鐵蒺藜扎中也只能說他運氣不好。
如此一來,所有人既要避開有鐵蒺藜的路段,又要躲避鏈球,還不能下馬,可謂險象環(huán)生。
圍觀的莊婉等人屏息凝神,不敢相信面對如此考驗的他們只是剛來三月不到的新兵。
莊婉覺得自己此前真是眼界窄了,沒想到除了燕承,還有這么多藏龍臥虎之人。
她之前還覺得第一關(guān)已是很難,沒想到這第二關(guān)才是魔鬼關(guān)卡。畢竟墜落下馬的稍不注意就會被鐵蒺藜扎中。
賽場上已有慘叫之聲,守候一旁的兵士趕緊將落馬受傷的人紛紛拖下去醫(yī)治。
很多人看到這慘烈的一幕不敢再前行,萌生了退意。一場比試而已,沒必要如此拼命。
莊婉見燕承勒馬停下,目視前方,別人的哀嚎聲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片刻后他突然策馬揚鞭,馬兒橫沖過去。
一枚鏈錘襲來,他勒緊韁繩,馬兒嘶鳴著揚蹄躲過,他騰空而起,馬兒飛速狂奔。
幾只鏈錘揮舞著朝他而來,他輕松躲過,踩著那些軍漢的頭追上前面的馬,全程腳未沾地。
直到他第一個沖到終點時,莊婉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怎么做到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開掛了,這掛還是作者給的。
“大牛兄弟真是太厲害了!”燕承這波操作驚得陳五斤目瞪口呆。
隨即,一群人齊聲高喊:“李大牛!李大牛……”
就連胡彪等人都不得不佩服:“這小白臉看來還有些本事!”
韓渭看著那場上勒馬佇立的白袍少年,不免有些惋惜。想到此人本該在他麾下才是,至于為何去了龐敖營中他又不敢詳查,他私自將精壯男丁劃入自己麾下的事鬧起來也不好看。
“龐將軍果然是慧眼識人?。 ?p> “哪里是龐某慧眼識人?!饼嫲揭馕渡铋L道:“應(yīng)該感謝韓將軍忍痛割愛才是,將這李大牛漏給了龐某,否則他也沒有今日。”
“龐將軍此言何意?難道他在我麾下就無出頭之日?”
“韓將軍麾下良才眾多,恐怕不能做到一視同仁,何況……便是天縱奇才,誰又能越得過你去呢?”
韓渭急道:“什么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嫉賢妒能之人?”
龐敖連連擺手:“龐某可沒這意思,韓將軍不要多想,還是繼續(xù)看下一場吧!”
經(jīng)過第二場的騎術(shù)比試,場上只剩下了二十人,這二十人此刻在圍觀的兵士心中已然是大佬級別的人物了。而尤以燕承表現(xiàn)最為出色。
第三場是武斗,也是壓軸一場。采取兩兩分組制,勝出者十人進入下一場,對手是平南軍中挑選出的參賽者。
燕承等二十人的分組由將官抽簽決定,燕承是最后一組,對手是個叫劉成的。
“那個小白臉竟然遇到了劉成,我看這次他必輸無疑了!”莊婉聽到旁邊韓渭手底下有人說了句。
胡彪哼了聲:“劉成可是自小習(xí)武,師承奪命手鬼老七,那小白臉怎么可能是他對手?!?p> 什么奪命手莊婉沒聽過,但看那個叫劉成的面相平平無奇,就知道多半是個炮灰。但凡有點戲份的肯定不可能長這樣。
她倒真希望燕承遇到個對手,此刻她也不知道該希望他贏還是輸。
龐敖也看到了那個叫劉成的炮灰,說:“這個劉成也是韓將軍壓在這場比試最重要的籌碼吧!”
韓渭笑道:“強強對抗,這才有看頭不是嗎?”
“是??!龐某也很期待!”
比武為徒手搏斗,公平起見,賽前會搜身有無夾帶利器。前面幾組沒什么看頭,基本幾個回合就分了勝負,有的不堪一擊,有的剛上場就被打趴在地,引得場下一陣陣唏噓之聲。
直到燕承和劉成那一組時,大家都安靜下來。
兩人站在擂臺之上,論觀感,燕承肯定甩那劉成幾十條街。奈何圍觀的都是些大老爺們,還都是些長得很抱歉的路人甲,自然欣賞不了他的帥。
說不定還因為嫉妒想讓他輸?shù)暮軕K。
“劉成,揍扁那個小白臉!”胡彪帶頭喊道。其他人也跟著喊:“劉成!劉成……”
“做夢吧你們!”陳五斤罵了句,振臂高喊:“李大牛!李大?!?p> 眾人也跟著喊。
“劉成!劉成……”
“李大牛!李大?!?p> ……
一時之間,擂臺上在比武,場下在比誰嗓門大。
莊婉腦瓜子嗡嗡的,奈何這音波如魔音入骨,十分洗腦,沒多時也跟著喊,全然忘了她本來是不想燕承贏的。
燕承聽見聲音,向她投來一個微笑。他背著光,眉眼溫柔的不像話,好像身后不是生死決斗的擂臺,而是山花爛漫的原野。
他這一笑,撩的莊婉都有些春心蕩漾,心想要是她身后是一群姑娘,此刻肯定已經(jīng)尖叫起來了,紛紛說著:燕承,我愛你!
莊婉覺得自己的想象力太過豐富,有點好笑,憋笑時正好給了燕承一個“愛”的回應(yīng)。
得到回應(yīng)的他轉(zhuǎn)身面對對手,笑容和溫柔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冷厲,就如同莊婉初次見他在街頭挨打時,那如蟄伏的獸一般,看著自己的獵物。
鼓聲響起,那劉成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什么猴拳,蛇拳,螳螂拳都不是,不是軍中操練時的招式,應(yīng)該是他那個什么奪命手師父教的。
燕承負手站立,只等對方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