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扎木
這骨頭有點(diǎn)難啃??!
蕭景辰雖然有屬于男主的傲嬌,但他終究是個正面人物,對待敵方降將總不至于趕盡殺絕,莊婉還想再勸勸時,只聽有人大笑著上樓來。
“美人,我的美人呢?”
進(jìn)來的是個肥胖臃腫的男人,看樣子都有四五十歲了。長得跟猩猩似的,面上還有一道橫跨半張臉的疤痕,看著十分可怖。
“大王!”扎木起身行禮。
莫圖沒看他,盯著莊婉兩眼放光:“果然是美人!”
原來這就是南夷王!
已經(jīng)不能用油膩形容了,妥妥的炮灰就是了。
“扎木,你先退下吧!”
莊婉見他好似惡狼見了羊,似乎已經(jīng)迫不及待,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等等!扎木?
那男人叫扎木!
那不是燕承身邊最忠實(shí)的護(hù)衛(wèi)嗎?是同一個人還是巧合同名同姓?
事實(shí)上扎木和燕承其實(shí)都屬于前朝余孽。他的姨母就是燕承的生母,當(dāng)時的惠皇后。扎木年紀(jì)輕輕便已箭術(shù)超群,時任禁軍統(tǒng)領(lǐng),守衛(wèi)宮禁,王朝覆滅后他便逃到了南夷。
所以照方才這個扎木口中所言,她可以推斷燕承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他!
看樣子,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燕承的身份。畢竟那時候燕承才剛出生不久。但是如果他看到那鳳凰印記就難說了。
如果讓燕承這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羽翼未豐的他不免招來殺身之禍。為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這兩人絕不能見面。
莊婉只顧去想其中的厲害,沒注意那南夷王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手腕湊上來,像幾個月沒洗澡一樣,一股難聞的味道熏的她差點(diǎn)yue了。
她正抬腳想將這個惡心的東西踢的斷子絕孫時,一旁的扎木喊了聲:“大王!”
莫圖回頭看他:“你怎么還在這?”
“大王,眼下岐王兵馬依然駐在莽山關(guān),沒有班師之意。大王還是整肅兵馬,以防其強(qiáng)攻。”
莫圖一臉不耐煩:“這事我自有盤算,你趕緊出去!”
“大王……”扎木不依不饒:“如今緊要關(guān)頭,實(shí)在不是安逸享樂的時候?。 ?p> 莫圖怒道:“扎木,你好大的膽子!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
“扎木不敢!”
“不敢就滾出去!”
這時,突然進(jìn)來一個守衛(wèi),焦急地說了幾句南夷話,莫圖罵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抓不到!”
扎木說:“大王,這個叫李大牛的十分狡猾,若不抓住后患無窮?!?p> 莊婉一驚,難道燕承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
“大王,如今只有一計(jì),可將此人引出來!”扎木和莫圖耳語了幾句。
隨后莫圖看了一眼莊婉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做!”
其實(shí)這倆人不用說悄悄話莊婉也知道說的是什么,不就是想以她作餌,引燕承出來嘛,猜也猜得到了。
她要怎么才能告訴燕承,讓他不要現(xiàn)身?
莫圖和扎木兩人一起離開,臨走起吩咐兩個侍女留在莊婉身邊,屋子周圍的守衛(wèi)也都消失了,但她知道,他們都在暗處守株待兔。
莊婉憑欄向下面張望,想在人群中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希望這個傻子別那么沖動。
她回到屋子,見那糕點(diǎn)還沒動過,拿起來一口氣吃了三個,噎的她不停打飽嗝。
吃飽后,她開始思考,首先陳五斤他們肯定被關(guān)在南夷的某處牢房中,暫時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僅憑燕承一人要想將他們都救出去肯定是不可能,如今只有找機(jī)會見他一面,讓他趕緊回去搬救兵。
可是她現(xiàn)在別說出這個竹樓,就是走到哪里都有兩個侍女跟著,寸步不離。
她試圖和兩人聊點(diǎn)什么。
“你們穿的衣服還挺好看的?!?p> 兩人一言不發(fā)。
“你們這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你們大王臉上傷怎么來的?”
“你倆長得這么像,不會是姐妹吧!”
兩人:“……”
莊婉無語:“你倆不會是啞巴吧?”
“他們不懂中原語言?!痹具M(jìn)屋來,與那兩個婢女說了兩句鳥語,兩人便恭敬退下。
莊婉還是覺得說服這個扎木比較靠譜。
“你叫扎木?”
“是!”扎木坐下來:“姑娘此刻應(yīng)該很著急吧,李大牛已經(jīng)在城中現(xiàn)身,相信不久就會來見你。”
“我急啥?”莊婉一臉輕松道:“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們布下天羅地網(wǎng)在抓他?!?p> “是嗎?”扎木說:“那咱們就再等等!”
他為莊婉倒上一杯茶:“這是中原的茶,有助消化?!?p> 莊婉接過一口喝了,“沒什么味道,你這不是新茶吧!”
“哪里有新茶可飲?!痹菊f:“這茶我已保存了二十年?!?p> 莊婉“呸呸”吐了兩口,“難怪,你這都過期了吧!我說你怎么這么死腦筋,你要是棄暗投明,何愁沒有好茶喝?!?p> “你以為我會受你蠱惑?”扎木堅(jiān)決道:“我就算死在南夷,也絕不會做他蕭家的鷹犬。”
“誰說要你認(rèn)賊作主?!鼻f婉靠過來壓著聲音道:“你知道……前朝太子燕承嗎?”
扎木神色一驚,嘴唇都在顫抖:“你說什么?”
莊婉笑道:“你可能在想我為何會知道燕承這個名字。因?yàn)楫?dāng)時太子剛出生不久,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小@個字還是當(dāng)時文昭帝臨終之前所賜,知道的都是他最親近的人。”
扎木一把抓住她手腕,冷厲道:“你到底是誰?”
“我能是誰?二十年前我也只是個一兩歲的孩童,自然不可能知道這些往事。”
莊婉看著他嚴(yán)肅道:“這事你不必問我如何得知,你只要知道……太子燕承還活著,而且就在大晏?!?p> 扎木緩緩松開她,攥緊拳頭,因?yàn)榧樱麄€人都像麻木了一般。
“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dāng)然!”莊婉說:“不然我為何知道‘燕承’這個名字?!?p> “太子在哪?”扎木急著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莊婉說:“反正我知道他在大晏,興許已經(jīng)改名換姓,否則大晏皇帝不會放過他?!?p> 扎木低頭沉默,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不知所措。
曾經(jīng)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夢到昭陽殿的血流成河,他恨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太子,沒日沒夜都活在愧疚自責(zé)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