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辰,羞辱
過了新年,換舊迎新。
二月份的黎明也照樣冷,天邊漸漸泛起白云肚。行了多日,離帝京越發(fā)近了天倒也越發(fā)暖了起來,他身著薄襖端坐于馬上,面上無端掛著笑意三分,不多不少風(fēng)采依舊。
謝忱乃謝家三子,亦是戰(zhàn)功赫赫的定遠侯,十一歲便同爺爺上了沙場,如今二十有六了,卻生的張揚,鳳眸似含秋水,懶散時,看豬也深情。
薄唇抿起一抹淺淡的弧度,當(dāng)年的恣意少年郎,如今是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敵不過的謝侯爺。
……
在帝京城,他不知入了多少春心萌動貴女的心,又做了多少次夢中郎,只是無人知這謝侯爺已有心上人,唯一人不復(fù)娶。
這時,那郎君正垂首望著手中鏤空血鳳的玉佩,手指輕輕摩挲著,這玉佩他視若珍寶般藏在懷中,擱在心口處,仿佛比佛寺求來的護身符還要珍貴不少。
猶記那年桃花樹下,少女一襲青蓮素衫,手中提著一壺桃花釀,桃花漂泊而落,亦是少年,酒后再也按耐不住的愛意,只是嚇著了那獨臥心尖數(shù)載的嬌娘子,她落荒而逃,留他一人獨飲醉酒。
酒惹滿身,花落滿懷,醉了月華。
此時在那奪命沙場上,上了馬就不要命般的少年郎,卻是滿眸都是藏不住的歡喜,那姑娘今日雙十生辰,未有婚約著雙十而笄,可以娶她了。
正月十五,良辰吉日,亦是她的生辰。
縱使世間花嬌纏,不及她笑半分顏。
端坐馬上的謝忱抬眸看著那條小道,風(fēng)拂過,蕭瑟響,卻似是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樹林陰翳,鳴聲上下,是個春歸的好季節(jié)。
咻--
一道寒芒疾速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額前,他墨發(fā)輕揚起,反應(yīng)敏銳的身子后仰,那一支冷箭就這么冷不丁的自他眼前飛過,削下一點斷發(fā),動作行云流水,后者則是深深刺入寒土。
“保護侯爺!”是刀劍離鞘的聲音。
再一不再二,剛起身竟又是一支冷箭直逼身前,來不及躲閃,他猛然側(cè)身這才堪堪躲過,手臂卻還是被劃出一道不淺的傷。
謝忱躺在馬背上微微側(cè)頭,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滴落在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他將玉佩塞到懷里,順手牽羊般抽出腰間掛著幾簇玉珠的佩劍,玉珠碰撞著‘叮鈴’作響。
嗖嗖嗖--
箭雨自遠處襲來,謝忱眸中寒芒乍現(xiàn)。說時遲那時快,箭矢直逼眼前,隨行護衛(wèi)連忙揮劍抵擋,他只覺得心頭一陣嫌惡不禁暗罵:
趙裎、周今生那兩個畜牲還果真就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
“江洲果真最養(yǎng)人,不枉本王貪戀多時......”
烏云密布,似是風(fēng)雨送春歸。
殿內(nèi)。
男人將那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粗魯?shù)膲旱乖诖查缴?,女子奮力掙開換來的卻是一下下抽在身上的鞭子,那鞭子在身上留下了道道紅痕,卻并未傷到人。
此人便是大啟野心勃勃的四王爺趙裎,老皇帝曾當(dāng)群臣之前道:
‘九子內(nèi),唯有老四甚有朕當(dāng)年身姿!’
如今趙裎二十有三,妾有無數(shù),卻無一妃!任誰都勸不動他娶妃,還是他在朝堂上的一句:“兒臣所好者,李尚書之妹也!”
自此坊間傳聞:‘帝有郎君俏無雙,獨獨癡戀李家女?!?p> 好一個癡戀......
趙元對此一事不滿卻不過問,只道:李家小女雖貌美,卻家財萬貫,定然水性楊花。
短短數(shù)言,李容佩長兄也不止一次被朝中同僚針視,就連她自己的名聲也被這一句話砸的稀巴爛。
記憶回籠,此時的李容佩頭梳元寶髻,格外靈動的裝束,眸色卻是麻木至極,似是任君采擷,暗中卻是悄然摸上了袖籠里藏的簪。
李容佩趁其不備狠狠在趙裎肩頭奮力咬了一口,趙裎吃痛猛的推開她,她的頭狠狠磕到了床板上,嗡鳴的耳邊盡是趙裎的怒罵聲。
“賤東西,你竟敢咬本王?”
趙裎抓著李容佩纖細的脖子又抵到床上,隨著動作,她鬢邊青絲亂了幾縷,嘴角揚著笑意,有些瘋癲卻著實是一番美景。
“哈哈...哈哈哈...”李容佩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的帶著幾分癲狂,“咬你怎了?本姑娘還要殺了你!為民除害!”
不說還好,一說更來勁兒了,趙程全然不顧肩上的傷一層層的扒開李容佩的衣裳。李容佩抬起他壓在跨間的腿,膝蓋猛的頂了上去,怎料趙裎輕易側(cè)身躲過又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怒聲吼她,“死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現(xiàn)在可沒人能救你!”
趙裎急不可耐的一手將她的衣裳撕開扔下床榻,看著那隔著里衣的光景,他又欲將魔爪伸向李容佩。
“服了藥還這般鬧騰,本王看你能堅持多久?!?p> 李容佩似是腦中忽然充血了一般,握緊簪子朝他刺去,鮮血順著皓腕流淌而下,幾滴血滴在她臉頰上。
啊--
趙裎松了手下意識捂住眼睛,李容佩似是覺得不夠發(fā)了恨一樣又刺了幾下,連他捂住眼的手甚至都被殃及,他踉蹌著步步退后。
臉色煞白,咬牙切齒的吼著,“瘋、瘋子,供人玩賞的下流胚子,本王能看上你,可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