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完送官府
‘啪!’又是一巴掌落了下來,李容佩此時青絲散亂,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嘴角漸漸滲出了血跡,在家中時她就被打的渾身散架一般,如今更是險些栽倒在地上。
“給老子安生點!”說著陳求貴隨便找了根草插到李容佩的頭上,拽著繩子拉著她朝鎮(zhèn)上最繁華的地段走去。
走了一會兒,他發(fā)現(xiàn)這姑娘還挺犟,拉都拉不動還真是費力氣,陳求貴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的莫名其妙?!坝啄锇?,你乖乖的給你找個好人家可行?倒時你去了就是要做官太太的,還要千恩萬謝我呢,榮華富貴,可享都享不完?!?p> 李容佩此時無力反駁,但也沒辦法,手腕滲出血,她木訥的點了點頭,陳求貴起身,鄙夷不屑的俯看了她一眼,“早這樣不就好了?!?p> 李容佩被他拉著手腕剌的生疼,漸漸的,烏云壓頂?shù)奶炜障缕鹆虽冷罏r瀝的小雨,寒風(fēng)吹過,涼意刺骨。
快走到挨著繁華地段時,李容佩不知何時將手脫出來,朝人多的地方跑,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那紙條上的話。
尋沉香樓...青樓,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了。
“站??!”
陳求貴跛著腳追來,他的腿在兩年前賭博被人打斷了,還是李張氏求著李佑江掏錢治的。
終于,李容佩還是高看了這幅身體的體力,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只知道那里人很多,胭脂水粉味兒重的很。
她被陳求貴抓住半濕的頭發(fā),狠狠的踹到地上,胳膊刮到一塊石頭,流出來血來,陳求貴啐了她一口,朝她肚子踢了下去,陳求貴口中還叫罵。
“死娘們,誰給你的狗膽子?”
...
不知何時,周圍有人駐足,卻都不聞不問,漸漸的人多了起來,哄笑一片,陳求貴掛著笑的臉都擠出褶子來。
“喲!這小妞長得不錯?。 ?p> “就是不知道身子骨美不美?”
“把衣服扒了讓爺看看唄!”
一句句污穢的言語一字不拉的鉆進(jìn)她的耳朵,烏云密布的天空上落下來刺骨的雨水,大顆大顆的砸在她身上,仿佛要踐踏她最后的尊嚴(yán)。
她緊握住雙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卻渾然不覺,只是冷冷盯著眾人。
“呦!這小姑娘眼神這么兇?可別是個會咬人的狗???”
“怎么會,這丫頭可安生了?!标惽筚F格外聽他們的話將李容佩提了起來,把她那單薄的衣服撕開,這一撕,李容佩來之不易的尊嚴(yán)也被撕碎了。
“若是不安生打一頓就是了?!?p> 有人哄笑著,又有人扔幾文錢羞辱二人,口口聲聲道:“你不是說賣身喪父嗎?這錢夠跟爺春風(fēng)一度了吧?”
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沉香坊。一間窗獨開,絳衣少年慵懶的支著頭,風(fēng)追著雨撲了他滿懷,雨落綿綿,撐著傘的人群中,他卻是一眼便看見那個始終屹立不倒的小身影。
輕酌了美酒,勾唇淺笑,樓下聲音不斷。
他拿起那養(yǎng)在溫室里的桃花枝,著實沒有三月份開的美艷。
李容佩眼中恨意漸濃,眼淚不受控制的撲簌著落下來,眸色里滿是麻木。此時一道意氣風(fēng)發(fā)的嗓音傳來,未聞其人只見兩支被削尖的桃花枝朝陳求貴刺去,后者痛呼倒地。
“誰給爾等的膽子在爺眼皮子底下耍賤!”
一支散落著花瓣的桃花從李容佩肩頭擦過了去,飛過去的花香帶起來了幾縷青絲,李容佩怔住了。
那嬌艷的桃花釘在方才口無遮的男人手上,直接穿了過去,嬌艷欲滴的桃花染上了幾點血滴,那肥胖如豬的男人吼著?!罢l?!特娘的給老子滾出來!”
他疼的臉皺都起來,被肉擠的五官本就不清晰,此時簡直就是不可描述的樣子。眾人見了血光都嚇壞了,一時間都愣住了,原來那姣美的桃花,也可以是殺人的武器。
看熱鬧的路人紛紛躲避退開,生怕被殃及池魚。李容佩離那兩個人近,就在鮮血要噴灑到李容佩臉上時,她的眸子卻平靜下來。
想象中的血腥味兒與黏膩觸感并沒有襲來,一只手勾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朝后面拉了過去,李容佩撞到那人懷里,二人均是怔了下,清晰可聞的是,李容佩身后那人身子僵硬著。
“本公子就在這兒,你敢動嗎?”清越的少年音入耳,李容佩卻是陷入了久遠(yuǎn)的回憶中。那胖老爺見是他,頓時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不,不敢,小的開玩笑的?!闭f著他就被下人抬走了。
“你!”陳求貴疼的冷汗淋漓,只覺得這一條好好的腿也要廢了,抬頭望去,正好撞進(jìn)了那一雙仿佛天生愛笑的黑眸,他卻無端被嚇得抖三抖,“你們...”
“來人,給我打!打完了送去官府!”
阿佩是也
幼池畔君來,桃香惹滿身。 遙望君何處?與期終相伴。 —佩佩《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