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賀游一直都有發(fā)消息來,就說一些生活日常,偶爾問問卷餅。
出格過線的話,賀游一句不說。
好像他們又回到了以前那種什么都知道但是都裝不知道的日子。
岑驚生也不能拿這樣的賀游怎么樣,只能每天零散的回他消息。
卷餅似乎也明白了,賀游只會在岑驚生晚間回來時出現(xiàn),于是它每天都蹲守在岑驚生的臥室門前,用‘強硬’的態(tài)度讓岑驚生播放賀游發(fā)送過來的新語音。
岑驚生被卷餅纏的沒辦法,只好給放給它聽。
小家伙還挺長情。
周六那天,賀游沒有發(fā)新的消息過來,岑驚生時不時的會看看手機。
并不是她想賀游,而是她擔(dān)心卷餅今天晚上聽不到新語音會耍賴。
可卷餅只是一只小貓而已,哪里能聽得懂人類在說什么呢。
岑驚生很少會心不在焉,平時雖然看著懶散,但起碼眼睛是聚焦的,今天她總是愛盯著某一出發(fā)呆,頻繁查看手機,還發(fā)出微不可察的嘆息聲。
李婧這個神經(jīng)比鋼筋還粗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岑驚生的異樣。
“姐,你怎么了?”她問的頗為小心翼翼。
聽到李婧的聲音,岑驚生回過神。
“我沒事?!?p> 她極力掩藏那一抹不自然的情緒,李婧才不會相信她說沒事的鬼話。
可她和岑驚生到底沒有很清靜,最多只算朋友,岑驚生不愿意說的事情,李婧是不會刨根問底的。
探聽別人的隱私是一件極不禮貌的事情。
李婧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默默的把岑驚生育苗時不小心弄灑的土給清理了。
褐色的泥漬落在白色的地板上格外的顯眼,岑驚生想不看到都不行。
她其實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可她控制不了這種莫名的情緒,就像控制不住上課會犯困一樣。
岑驚生只能任由這種情緒蔓延。
李婧問她怎么了,岑驚生也很想問問自己是怎么了。
不就沒有發(fā)消息嗎?至于心不在焉成這樣嗎?
她很想和李婧說一說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這太有損她在李婧心里的高冷知性形象了,岑驚生說不出口。
岑驚生的一上午就是在發(fā)呆和糾結(jié)當(dāng)中度過的,這兩種情緒導(dǎo)致她連午覺的沒有睡好,下午營業(yè)的時候都沒什么精神。
天氣開始逐漸轉(zhuǎn)冷了,街上已經(jīng)看不見穿短袖的行人,大多數(shù)都是穿短外套和薄風(fēng)衣的人。
李婧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店里,岑驚生作為老板,心緒不佳,所有的活兒都只能落到李婧頭上。
窗子外面人來人往,大多數(shù)都沒什么辨識度,行走于人海,消失于人海。
看了一會兒,岑驚生覺得無聊,準(zhǔn)備去分擔(dān)一下工作,她剛要收回視線,一個高瘦挺拔的身影引入眼簾。
岑驚生來精神了,帥哥誰不喜歡看?。?p> 她重新坐下,準(zhǔn)備好好欣賞欣賞,可她是個近視眼,這么遠(yuǎn)的距離,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臉。
瞇起眼睛看人會顯得猥瑣,岑驚生只能努力瞪大眼睛,讓自己能夠看清楚一點。
帥哥是朝著岑驚生這個方向走來的,距離越近,岑驚生就感覺越熟悉。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三米,岑驚生才終于看清楚了他的臉。
是個熟人,并且今天一天都沒有給她發(fā)過消息。
他雙手插在風(fēng)衣的兜里,隔著一層玻璃與岑驚生對視。
李婧本來低著頭在寫作業(yè)的,可莫名有一種吸引力指引著她看向岑驚生所在的方向。
兩個人,一男一女,長得都很好看,隔著一層玻璃,正深情對望。
恍然間,李婧覺得自己身處的不是花店,而是某個偶像劇拍攝現(xiàn)場。
岑驚生感覺到了李婧的視線,被兩個人同時盯著,岑驚生覺得有些尷尬。
她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令她窒息的場面。
岑驚生本來想讓他進(jìn)來,可有玻璃隔著,萬一賀游聽不見,那就更尬了。
岑驚生拿起手機發(fā)了消息,賀游看了一眼,笑著沖岑驚生點點頭。
他朝門走去,很快,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賀游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因為進(jìn)來的時候,他還朝李婧露出一個微笑。
岑驚生和李婧同時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上一次賀游對李婧可沒有這樣溫和。
他很自覺的拉開岑驚生對面的位置坐下,雙眼含笑的看著岑驚生。
“好久不見?!?p> “一個星期而已?!贬@生平靜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賀游依舊笑瞇瞇的。
李婧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間來回流轉(zhuǎn),神色莫名。
岑驚生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李婧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很知趣的站起身來。
“屋里有些熱,我出去走走。
岑驚生:“......”
這個借口太敷衍,誰都看得出這是個借口。
可岑驚生和賀游默契的沒有戳破。
他只是笑著看了岑驚生一眼。
“怎么來花店了,今天沒有上課嗎?”岑驚生不適應(yīng)就這么干坐著不說話,于是只好努力找話題聊。
她是個社恐,交的朋友全是性格外向的,和她們在一起永遠(yuǎn)都不缺話題聊,岑驚生永遠(yuǎn)只當(dāng)接話的那一個。
但賀游不是社恐,顯然也比她能忍,根本不覺得場面尷尬,逼的岑驚生這個只擅長接話的人開始找話題聊。
“今天是星期六,我們沒課。”賀游認(rèn)真的解釋。
“那不用和室友一起玩兒嗎?”岑驚生繼續(xù)尬聊。
賀游眉間微蹙,明顯是不滿意這樣的聊天方式,他不再迂回,直接打直球。
“我有些想你?!彼行┪敖憬悴粴g迎我嗎?”
岑驚生知道他在裝,可偏偏岑驚生就吃這一套。
“沒有不歡迎你?!彼裏o奈道。
對自己心智不堅定無奈,也對賀游手段高明無奈。
他了解岑驚生,知道她暫時不會接受他,于是選擇了迂回的方式,溫水煮青蛙般的圍繞在岑驚生身邊。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都快被燙熟了,根本就沒能力走出賀游的圈套。
“只來看我一眼就好了嗎?”岑驚生不服,故意說這種話噎賀游。
“當(dāng)然不是。”賀游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