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唾沫星子
白老爺手背拍著手心兒痛心疾首地說道,“不節(jié)流怎么辦?一個人的活兒,三、五個個干,白養(yǎng)三人,你們覺得合適嗎?手里有銀子才能東山再起?!敝刂氐貒@口氣道,“由奢入儉難!咱得認清現(xiàn)實?!?p> “爹咱不是放印子錢嗎?加大力度如何?”白二少雙眼冒著綠光如餓狼似的看著他說道。
“放印子錢,違法的,在被知府大人給抓著,血本無歸不說,輕者笞四十。重者,罪止杖一百?!卑桌蠣斄闷鹌v的眼皮子看著他們說道,陰陽怪氣地又道,“三十板子都不愿意挨,這仗一百?!必Q起食指道,“一百!”
兩人訕訕地低著頭,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的街景。
“你們誰還放印子錢,趕緊的收收,誰知道這知府大人哪天發(fā)瘋查這個。小心自己的屁股?!卑桌蠣斒持更c著他們倆道,“咱要有放印子的錢,還用得著覬覦那賤人的嫁妝嗎?”
“就這么決定了,發(fā)賣奴仆?!卑桌蠣斉陌宥ò傅?。
“真要賣呀!”白老太太十分不情愿地說道,“這名聲?”
“三房現(xiàn)在空了,還留著那些奴仆干什么?用這個借口把家里的奴仆該賣的都賣了?!卑桌蠣斔妓髁艘幌抡f道。
“這倒是個辦法?!卑桌咸勓匝矍耙涣恋馈?p> “老爺我不甘心就這么讓那賤人逍遙法外,還把嫁妝給奪走了。”白老太太臉色猙獰地看著他說道。
“這誰甘心啊!”白二少小聲地嘟囔道,“誰知道必死的結(jié)局,居然讓她給翻案了?!?p> 白老爺氣的抬腳踹了白二少一個踉蹌,“臭小子,挨三十板子都不愿意,還兄弟情深呢!”
“他爹,你干啥?萬一把兒子給踹下去摔著了可咋辦?”白老太太趕緊拉著白二少看了看道。
“我沒事?!卑锥贁[擺手道,剛才是猝不及防,爹那一腳跟撓癢癢似的。
“爹呀!那是那個狗官耍咱們的?!卑锥倥擦伺采碜舆h離自家父親道,“幸虧沒有義無反顧的沖上去,不然這板子就白打了?!毙÷暤赜止緡伒?,“您這父子情深也不過爾爾?!?p> “你說什么?”白老爺看著他蠕動的雙唇道。
“沒什么?”白二少微微搖頭道,“咱在律法上是弄不死那個賤人了。”
“律法……”白老爺猛地睜大眼睛道,“哈哈……”猖狂的大笑道。
“爹,爹,您笑什么??!”白二少擔(dān)心地看著他說道,別是給氣傻了。
“老爺,老爺想到什么辦法了?”白老太太激動地說道。
“律法上咱拿那個毒婦沒辦法了,在人倫上,我讓她身敗名裂,成為人盡可夫的下賤的女人?!卑桌蠣攼汉莺莸卣f道,咬著牙恨不得撕碎了葉三娘。
“爹,啥意思,啥意思?”白二少不太明白的說道。
“那個賤人咬死你大哥的,怎么做到的?她證詞上可白紙黑字清楚的寫著假意屈從,如何假意屈從?案發(fā)當(dāng)日發(fā)現(xiàn)時,那個賤婦可是裸著身子的。沒有肌膚之親,鬼的都不相信?!悲偪竦卣f道,“她不是貞潔烈女嗎?我讓她成為人人可踐踏的破鞋?!?p> “對!那個賤人還想安穩(wěn)的度日,做她的春秋大夢,我讓她在日日的唾罵聲中,不得安寧?!卑桌咸樕幊脸恋卣f道。
“那個爹,您這樣就坐實了大哥……”白二少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啥了,這名聲還要呢!”
“你大哥都沒了,人家律法都已經(jīng)判了你大哥強暴了。都這樣了,我還在乎什么名聲。況且男人怕什么?人家只會記得那個賤女人。”白老爺聲嘶力竭地嘶吼道,“我要讓那個賤婦生不如死?!甭曇舳己芭?。
“咳咳……”白老爺咳的臉都通紅了。
“我要讓全府城的人都知道那賤人人盡可夫?!卑桌咸婵着で乜粗麄冋f道。
“別激動,別激動。”白二少過去拍著他的后背道,“爹,您這樣,那個狗官會不會抓咱們,說咱散布謠言??!”
“這是那賤人自己的證詞,怎么能叫散布謠言呢!”白老爺眸光陰森又道,“我只不過復(fù)述了一遍而已?!?p> “桀桀……”白家二老笑得好不得意。
白老爺面容如地域爬出來的惡鬼,“人言可畏,我要讓唾沫星子淹死那個毒婦。”
一路商量著到了家,白老爺下了車道,“二小子,去把后門打開,讓他們從后面搬,你找人看著不準(zhǔn)他們多拿走一樣?xùn)|西?!?p> “是!”白二少拱手應(yīng)道。
“夫人去把地契還是房契……她的嫁妝都拿過來?!卑桌蠣斎掏凑f出兩個字,“給她?!?p> “真的要給啊!”白老太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說道。
“你可以不給?!卑桌蠣斊沉怂谎鄣?。
“真的?”白老太太眼底一喜道。
“找知府大人說理去?!卑桌蠣斠凰π渥硬戎刂氐夭椒ド狭伺_階。
白老太太不甘心地跟在他的身后,從書房里拿出房契、地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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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三娘滿眼轉(zhuǎn)不過來,看著古色古香的街景,終于有了置身古代的感覺了。
古代呀!她算是真的體會了,這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刺激的很!
現(xiàn)在她沒心情看著街景,打開卷宗,看自己的嫁妝,大到地契,房契,架子床、衣柜,綾羅綢緞、恭桶,小到鍋碗瓢盆,掏耳勺都有。
這大小地契算下來有五百來畝,田莊一個,鋪面十多間。
地主婆耶!
折鳶看著葉三娘手中的嫁妝單子,“都拿回來,咱們過日子就不愁了?!?p> “嗯!”葉三娘聞言輕點了下頭,心里默默的算著,不算田產(chǎn)的收益,單是鋪面每年都有五百兩銀子的進賬。
難怪讓白家起了歪心,以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二十兩銀子普通莊戶人家一家三口夠花兩年,能買三、四個丫頭了。
這要是在災(zāi)荒之年,半袋米能換好幾個丫頭。
“這些都要搬嗎?”葉三娘指了指卷宗上的家具道。
折鳶看了看身后的人群,大著膽子說道,“搬!干嘛不搬,都徹底撕破臉了。一片瓦都不留?!?
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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