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望舒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大家閨秀,因著母親是鎮(zhèn)國大將軍獨女的緣故,齊望舒自幼跟著外祖父和母親習武,也跟著外祖父和母親去過兩年邊關。
但今時不同往日,齊望舒現(xiàn)在在外沒了長輩庇佑,僅一個十四出頭的女子,帶著三歲的幼弟,還要避免暴露自己身份引來仇家追殺。齊望舒能做的只有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但戶籍的事情卻不得不解決。身為黑戶,倘若一直在一個地方過活倒也算了,但齊望舒不一樣,她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
齊望舒看著小團子已經(jīng)窩在她懷里睡著了,老驢也停下怎么都不肯走,一手抱緊小團子翻身下驢,一手牽著老驢往城門走去。
踢嗒踢嗒的,齊望舒牽著老驢可算走到了城墻下,抬眼往城上的牌匾望去。
石城
齊望舒聽父親提起過,石城雖離京城算不得近,快馬加鞭不停息尚得半個多月的路程,但此地為恒王的封地,恒王勵精圖治,知人善任,石城便成了一方凈土。且恒王為盛朝唯一的外姓王,擁有二十萬的大軍,在朝堂上自成一派,倒也不必擔心那伙賊人的勢力浸入其中。不失為一個藏身的好去處。
石城繁華,城內(nèi)商號薈萃,星羅棋布,城外小商販也鱗次櫛比。
齊望舒聞著味,在一個包子攤前買了八個包子,自己兩個,小團子一個,剩下五個留做晚餐和明日的早餐。
齊望舒喚醒懷中的小團子,給了他一個包子先啃著,牽著毛驢往食客堆里一扎,邊夸贊著這家老板的包子香,邊打探著消息。
“老丈,這包子可真香啊,這老板怎么沒去城里開鋪子?”
“哦,小伙子外地來的吧?你有所不知,咱們這恒王殿下啊,愛民,體量咱小老百姓不容易,就免了這城外的攤位費?!?p> “那恒王真是個好王啊,不過,外面攤子多了,去城里的人不就少了嗎?城里的商賈沒有意見?”
“哈哈哈哈哈,小伙子你這就想岔啦!有錢的還是喜歡去城里,城外啊,多賺的是外地過來安戶的流民的錢,也就是個辛苦錢?!?p> “咦?小伙子你不是云州那邊來的嗎?”
……
半晌過去,齊望舒在老丈的言語中拼湊出了自己想要打聽的消息。
云州今年糟了災,一場暴雨連下了半個月,臨近收獲的糧食成了泡影暫且不說,雨量過大,致使大壩決堤,淹了不少縣城,死了不少人。百姓流離失所,向各處逃荒。石城雖安樂,但到底地廣人稀,恒王便接受了不少流民落戶來開墾荒地。
云州……齊望舒記得父親生前曾在家中破口大罵工部侍郎李鎮(zhèn)建置云州百姓于不顧,欲上書奏請圣上。工部侍郎李鎮(zhèn)建,又在祁家滅門一事中,充當了什么角色呢?
眼下在石城落戶,倒不會引人耳目。只是今兒晚了,每日僅辰時三刻到午時三刻在城門西角有小吏給流民登記落戶,現(xiàn)已未時一刻,只得等到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