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將軍府,小狐就竄的不見人影,識相的讓他的將軍爹爹和美貌娘親卿卿我我。
小狐的心情是賊好的,想起今天楚天尋那張氣的發(fā)黑的臉,心里就憋不住的好笑,一路往閨閣里竄,不小心瞥見青弈的屋子,小狐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走了過去。
門沒有關(guān),小狐也不客氣,徑直的走了進(jìn)去,一眼就見著青弈趴在床上,赤裸著后背青紫一片,倒是沒有想象中的血腥,不過看上去也是觸目驚心,確實有些地方見血了,可能是上了藥的關(guān)系,傷口有些癢,青弈的手背在后面撓,距離不夠,額頭上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汗珠,聽見聲響,動作一頓,跟進(jìn)屋的小狐一下子對眼了……
頓時,青弈的臉紅暈一片,有些手忙無措的找衣服穿,小狐沒什么反應(yīng),不知道為什么親眼看見青弈背上的那些傷,她的心里掠過一絲難過,想起前世的自己,身不由己,每天亦是大傷小傷不斷,她也是像青弈這般自己一個人在背后默默的忍受疼痛處理傷口。
“太醫(yī)沒來么?”小狐的聲音極輕,卻參雜著一絲冷意,腳步也慢慢移動,來到青弈身邊,伸手阻止了青弈穿衣服的舉動,小小的手掌覆在青弈的后背輕輕的摩擦了一下。
青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嚇的一動不敢動,聽出小狐聲音里的冷冽,心口不自禁的縮了一下,好強(qiáng)的氣勢,腦中又一次懷疑,這真的是以前的那個郡主嗎?
“郡主,這點小傷不用太醫(yī),涂上藥粉幾天就好了……!”
小狐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輕輕的摩擦著,氣氛詭異的要命,青弈的身軀繃得直直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處‘碰碰’跳的心臟,似乎就要承受不住壓力跳出胸腔。
“郡……郡主……!”
小狐懶懶的斜視了一眼,少年低著頭,看上去甚是無措,側(cè)面俊美無鑄,臉上的肌肉繃的很是一個嚴(yán)肅。
過了半響,小狐停下手,往床邊的椅子上一靠,兩條腿便交叉在一起,“還癢嗎?”
床上少年‘???’的一聲,似乎沒想到小狐開口便是這樣的一句話,向來主仆觀念嚴(yán)重的青弈頓時傻愣愣的望著小狐,剛才郡主是在給他抓癢?
腦袋‘轟’的一聲,嗡嗡的響,心中五味俱全,自從父親死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責(zé)任,身為青家后人,他是為了保護(hù)主子的存在,主子生,他生,主子死,他亡……
可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對于郡主的舉動,在心中流過的是什么?暖流,震撼……
小狐見他愣愣的沒有回答,知道他神游太虛去了,不由的清了清嗓子,將青弈拉回現(xiàn)實,玩味的挑了挑眉毛,像極了欺負(fù)好人的小惡霸,原來身上不經(jīng)意散發(fā)的凌厲頓時散去。
“青弈,你是我的人,以后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傷你一根指頭。”小狐的話看似隨意,可是青弈卻聽出了里面的認(rèn)真,心再次被震了一把。
本來就不怎么會說話的他,硬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只有眼眶上隱隱浮起的水霧泄露了他心底的情緒,少年抬起頭望著眼前的女孩,似乎以前真的沒有仔細(xì)看過她,就在今天,他那么認(rèn)真的記住了她,輕靈的雙眸認(rèn)真嚴(yán)謹(jǐn),看似隨意卻夾雜著凌厲,眼波琉璃卻透著迷霧,看不清眼底的真實,可是那里面卻有他的影子……
突然,原本坐著的小狐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近青弈,小小的手似誘惑似警告的劃過青弈的臉頰,滿意的看見少年的身軀變的僵硬,童音稚嫩卻不失威嚴(yán),“青弈,你記住,你是我的守護(hù)者,我要你摒棄家族的遺命、褪去主仆的觀念,以守護(hù)者的身份呆在我的身邊,我要絕對的忠誠,而且——只效忠于我!”
那一瞬間散發(fā)的霸氣真真是將青弈震的忘了反應(yīng),腦中不斷的回響著小狐剛才說的話,驀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絕對的臣服,為眼前的小郡主,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般,摒棄家族移交的使命,摒棄心中一直效守的主仆觀念,她要的是忠誠,絕對的效忠,今后只認(rèn)她一個主人,而不是沐家的所有人……
小狐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等青弈的回答,轉(zhuǎn)身便往外走了出去,只在臨走時對著還沉浸在震撼中的青弈說,“好好養(yǎng)傷,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明天我會讓人親自建造‘青弈居’!”
說完,便走了出去,只剩下床榻上青弈怔怔的身影,半響,少年單膝跪地,望著小狐離開的身影,眼神前所未有的執(zhí)著,嘴唇輕喃,“青弈誓死效忠!”
沒有人知道,小狐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刻,留給青弈的背影是多么的高大,緊緊五歲,卻給他深不可測的感覺,只是瞬間竄過腦海的執(zhí)念,在未來無數(shù)個日子里堅信,這個女孩將來可掌風(fēng)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