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少羽的說話圓場能力相當強勁,面對白子歌一句‘你不會是想借這個名字來限制我吧?’如此一個敏感的問題,他卻大加夸贊白子歌為這支軍隊誕生所做出的貢獻,暗暗的避過話頭的鋒利所在,這等將才大指揮其實被王云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佩服。
下得樓臺,三軍都在動蕩重組,重組之后馬上就要開往朝陽郡城,看著這些忙碌的士兵,少羽有種別樣的感覺,轉(zhuǎn)頭對王云開口,“王云,你之前說過,白羽團中有五萬兗州正規(guī)軍,五萬你們原版土匪,另外五萬是你們進入青州之后招募的軍隊。除了這五萬兗州正規(guī)軍對朝陽郡子民比較痛恨之外,其他的十萬部隊,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王云在旁邊恭敬回答,“將軍多濾了,我們這五萬山村土匪過慣了山野生活,在我們的眼里,其實并沒有什么青州兗州之分,只要有女人有錢,對兄弟們就是好的。不過最近幾年的軍旅生涯讓這五萬土匪兄弟們都養(yǎng)成了軍隊的習(xí)慣,身上并無多少土匪樣子了?!?p> 少羽點頭道,“如此最好了,你還記得我剛才頒布的十二條軍令當中有一天關(guān)于白子歌的軍令吧。”
王云道,“當然,將軍你親自封白子歌為白羽團的三軍客卿,白子歌貴為客卿,權(quán)利和上將軍等同一般,她擁有獨立于主帥印章之外的客卿印章,憑借客卿印章同樣可以調(diào)動三軍,客卿印章和主帥兵符并無區(qū)別?!?p> 少羽道,“不錯,白子歌是我的生死摯友,而且修為高絕,女中豪杰,天下無雙,你們以后要多多敬重于她,有問題亦可請教于她,切不可對她一般無禮,我把我們軍隊的名字立為‘白羽團’,以白字開頭,就是為了告訴所有的三軍將士,在白羽團里,白子歌的話,等同軍令,任何違反客卿語錄的人,都將受到軍令的處罰,你們幾位老臣雖然戰(zhàn)功赫赫,但也請你互相轉(zhuǎn)告,別破了這個例。”
面對少羽這柔中帶鋼的話,王云額頭上出冷汗了,目光不由自主的瞟了眼前方的白子歌,冷汗又多了一層,“王云記住了。軍隊集結(jié)好了,將軍請吧。”
少羽三人未多遠,只見八位副將已經(jīng)紛紛重組好了軍隊,大軍壓境,全部停在少羽的對面,八位副將紛紛下馬單膝跪地,給少羽行禮,“拜見上將軍。”
禮節(jié)是九州大陸上最為注重的一個方面,重禮節(jié),懂禮貌,在大陸上是一種高修養(yǎng)的表現(xiàn),大陸上的人并不以下跪為恥,相反,將軍之禮不可少,天子之禮,父子之禮都很重要,如果某個兒子見到父親不行禮,那肯定是要被人看不起的,說他粗魯不懂禮貌。
少羽和白子歌直接走過八位副將,來到八位副將身后,向最前方的兩匹戰(zhàn)馬走去,少羽扔下一就話,“王參謀,把我剛才說過的話告知八位副將吧,這次我們白羽團第一次行軍,可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壞了規(guī)矩?!?p> 言畢少羽來到兩匹戰(zhàn)馬旁邊,兩名親衛(wèi)隊戰(zhàn)士牽著兩匹戰(zhàn)馬,見到少羽后紛紛單膝跪下,少羽也不說話,和白子歌直接跨上戰(zhàn)馬。王云在八位副將身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眾副將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眼白子歌,然后紛紛點頭,這才齊聲來到少羽身后,上得戰(zhàn)馬后王云牽著戰(zhàn)馬來到少羽跟前,“將軍,一切準備就緒,現(xiàn)在可以出發(fā)了。從這里距離朝陽郡郡城有五里距離,請將軍下令吧?!?p> 少羽點點頭,王云會意,牽著戰(zhàn)馬來到少羽和白子歌身邊,不過他的戰(zhàn)馬比少羽二人的戰(zhàn)馬要后半個頭,在三軍之中,只有將軍才能行在最前方。后方的眾士兵雖然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何方高人,但看到這女人居然和自己的上將軍齊頭并排而立,就猜到這個女人在軍中身份十分了得,尤在八位左將軍和王云參謀之上。
“出發(fā)!”少羽大喝一聲,然后牽著戰(zhàn)馬開始往前移動,白子歌并排往前,后方的大軍全部開始移動。
“少羽,真看不來啊。”走在路上,白子歌忽然轉(zhuǎn)頭笑道,語言間有一股調(diào)笑之味兒。
白子歌突然的話,讓少羽有些摸不著頭腦,當下好奇問道,“什么看不出來啊?”
大風吹起白子歌一身白色衣裙,在半空獵獵而舞,她長發(fā)如云,在身后飄蕩,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聲音如風中鈴鐺,“才做將軍一天時間,你還真有幾分將軍風范,對將士時而柔和,時而鋼硬,叫人琢磨不透你的想法,言辭鋒利,魄力十足,雖然你做將軍才一天時間,但是已經(jīng)綻露出了大將風范啊,這在以前,我是沒有想到的?!?p> 少羽笑道,“原來你說這事啊,可不是么,做了將軍,可不能天天和屬下嘻嘻哈哈,對他們要時冷時熱,對他們冷,是展現(xiàn)一個將軍的威嚴,對他們熱,是在展現(xiàn)一個將軍對屬下的關(guān)心和支持。這兩者互相補充,缺一不得,而且什么時候該冷,什么時候該熱,是一門很大的學(xué)問。如果一味的對屬下熱,雖然可以和屬下打成一片,但是身為將軍,對屬下卻沒有威嚴,沒有威懾力,一個將軍落是對屬下沒有威嚴,沒有威懾下屬的能力,決然很難將一支十幾萬人的部隊整合在一起。而如果一味的只對屬下冷,只會讓屬下感覺是個冷血將軍,不關(guān)心屬下安危生活,時間久了,屬下對將軍會產(chǎn)生厭煩和排斥,漸漸的變得疏遠,久了就將喪失士兵們對將軍的支持。別看冷熱只是兩個字,但要真正的把握其中精髓,很不容易啊?!?p> 白子歌笑了,“你說的很精辟,可是你覺得,如何才是一個好將軍呢?”
少羽道,“該冷的時候冷,該熱的時候熱,冷熱交替,讓士兵們切實的感覺到你在乎他們,你關(guān)心他們,同時又要讓士兵們對你產(chǎn)生敬畏,你說的話,對他們有很強的攝魄力,如此一個將軍,就算是做的不錯了?!?p> 白子歌仔細的思索著少羽的話,最后連連點頭,“我贊同你說的話,不錯,的確如此……這是一種大智慧,人單純不是不好,而是因為這個社會實在太復(fù)雜,龍蛇混雜,林子太大,什么鳥都有,要是沒有一種智慧,要是人人都看得穿你,那對你肯定是不利。拿強盜來說,如果他在荒山出遇到一個陌生人,如果陌生人表現(xiàn)得太懦弱,肯定是要被欺負的,可如果那陌生人表現(xiàn)得太強悍,樹大招風,也不見得好事。最好的就是那陌生人表現(xiàn)奇怪,讓強盜琢磨不透,強盜看不透陌生人,不明白陌生人的底細,自然不會上前打劫。如此最好了,不樹大招風,也不會被欺負打劫?!?p> 少羽連聲道,“精辟啊,表現(xiàn)得太高調(diào)了,容易樹大招風,太過低調(diào)了,人人都想著欺負你。古有云,巨風過崗,付草唯存,有時候該忍則人,不該忍則不忍。巨風過崗時,做個伏草有如何?不過有一種例子是例外。”
白子歌好奇道,“什么?”
少羽道,“你聽說過赤帝這個人吧,他當年聯(lián)合鐵血魔宮宮主藍水月,二人合里,憑借三尺青鋒,縱橫天下,蕩平九州,一統(tǒng)天下。這是何等威風,青鋒所向,無人能擋,這才是真正的絕世強者的風范啊!倘若有這等修為,天上地下,還有何懼?縱然將自己的心意告知天下,又有誰敢找上門來?”
白子歌沉默了,她分明從少羽的話語里面感覺到一股馳騁沙場,縱橫捭闔的決心和氣勢,這種氣勢仿佛點燃了她胸中的熱血,頃刻間她也變得全身熱血沸騰起來,久久未能平靜。
朝陽郡郡城之上。
李嚴父子雙雙站立,城內(nèi)集結(jié)兩萬大軍,雖然每個士兵看起來都很饑黃,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堅毅和堅定,嚴正以待!
“報郡守,敵軍已經(jīng)到了三里開外,十五萬大軍傾巢出動,朝這邊馳騁而來,片刻就將對我們朝陽郡正城門圍攻而來?!本€人上得城門,下跪稟報。
李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讓戰(zhàn)士們準備好,成敗與否就在這一戰(zhàn)了?!?p> 隨即李嚴嘆息一聲,然后轉(zhuǎn)頭看著遠方大平原上馳騁而來的大軍,緊皺眉頭,有種絕望的感覺。
“誒……走在最前面的居然不是千尋?”李軍目力過人,一眼就看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根本不是千尋,而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居然是蕭少羽和白子歌?”
李嚴大驚,“你說什么?領(lǐng)軍的不是千尋?是蕭少羽和白子歌?怎么可能,你再看看,這分明是兗州人的軍隊,怎么可能是蕭少羽和白子歌帶軍……”
李軍凝望再三,確定的道,“對,就是白子歌和蕭少羽,錯不了,就是這兩個人。我看過了,前方的八位副將和王參謀都沒有變,唯獨不見千尋。”
李嚴道,“怎么可能?如此說來,蕭少羽和白子歌都投奔了兗州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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