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知道的一面
昨晚又下了一夜大雪,早上雪停,只留下純白的雪色,院子里只有薄薄的一層雪,院子角落里倒是堆著兩堆的積雪。
明嵐鶯喜歡這樣的雪天,空氣冰涼但天不陰沉,神清氣爽,也滿意葉絕律的勤快。
角落里堆了兩個雪堆,明嵐鶯心血來潮,直接上手拍拍整整,堆了兩個小雪人出來,拿了兩塊燒過的木碳當豆豆眼,大方地拿了一把黑豆,做了個大大的笑臉。
寧兒新奇地圍著兩個大雪人轉(zhuǎn),也想自己堆一個,但雪太冷,明嵐鶯不讓他上手,轉(zhuǎn)頭喊葉絕律給寧兒削個小木鏟堆雪人。
葉絕律聞言立馬放下手里的事,默默拿了塊木頭在旁邊削,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蹲在小板凳上削著木頭,俊逸的臉上沉靜無波,發(fā)梢隨著動作輕晃。
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是坐在那削木頭都讓人賞心悅目。
明嵐鶯卻憋著壞心思,偷偷摸到葉絕律身后,趁葉絕律在忙著給寧兒削小木鏟的時候,伸出被雪凍得通紅麻木的手掌,迅速地伸進他的領口。
葉絕律察覺到她的靠近,沒輕舉妄動,在等她說什么,片刻后一雙冰涼的手滑進衣領,貼著他的背。
葉絕律被凍的渾身一僵,也被她的舉動嚇傻了,明嵐鶯得逞地大笑,冰塊般的手在他背上隔著一層里衣翻了兩下捂了點溫熱就抽出來了,“葉絕律,刺激嗎?”
葉絕律兩下削完小木鏟,給寧兒去玩,轉(zhuǎn)身精準的扣住她冰冷的雙手,皺著眉替她捂手。
曾經(jīng)聽趙老說過,女子不能碰太涼的東西,對身子不好。
“這么冷就別玩雪了?!?p> 明嵐鶯一愣,手指僵硬的被大掌禁錮,一時也忘了抽出來,她張了張嘴,阿巴阿巴了一下說不出話了。
葉絕律的手掌很熱,是干燥的熱,暖呼呼的捂著很舒服。
冬夏帶著針線過來找明嵐鶯玩,一進院子就看見涼亭下手拉著手的兩人,連忙轉(zhuǎn)過頭想假裝沒看到,小臉羞紅的去找旁邊堆雪人的寧兒玩。
寧兒拿著小木鏟快樂的堆雪人,高興的喊了聲冬夏姐姐,把明嵐鶯嚇回神,連忙抽出手。
“……謝了?!泵鲘国L不太自在地搓了搓手,“冬夏來了,你今天不是還要去上工,趕緊去吧?!?p> 葉絕律嗯了一聲,若無其事的收拾好木屑就去鐵匠鋪。
走在路上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做了什么,那是他下意識覺得該做的,現(xiàn)在想想好像有些過于親密了……
明嵐鶯假裝無事發(fā)生,“寧兒,進屋寫字了。”
“好!”
冬夏拍了拍熱騰騰的小臉,試圖降下臉上的溫度,“嫂子,我祖父給你抓了一副調(diào)理的藥,每天一劑,你早上喝?!?p> “我知道了,替我謝謝你祖父?!泵鲘国L接過藥包,拉著冬夏的手一起進屋取暖,“剛好烤了點紅薯,先嘗嘗,待會兒教我做棉帽,天太冷了,給寧兒做一個虎頭帽?!?p> “嗯!”
屋內(nèi)飄著烤紅薯的香甜氣味,明嵐鶯對女紅是真的不行,冬夏基本上是一針一線的在教她。
寧兒在矮幾上寫字,寫一會兒就抬頭看一眼,覺得娘現(xiàn)在怎么看都好看。
冬夏也發(fā)現(xiàn)了,笑道:“之前看不出來,現(xiàn)在嫂子瘦下來了才發(fā)現(xiàn),竟然生的如此好看,難怪寧兒小小年紀也這么可愛?!?p> 明嵐鶯驕傲地笑了,她現(xiàn)在對自己的容貌自信極了,其實寧兒長得有七分像葉絕律,還有三分應該是遺傳了她的膚質(zhì)和嘴角淺淺的梨渦。
冬夏看著寧兒乖巧寫字的樣子,突然嘆息了一聲,“我小的時候常聽我祖父說,葉大哥從小就是在坎坷中長大,四歲喪母,八歲喪父,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十三歲以后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冬夏絮絮叨叨,明嵐鶯一不留神就被針扎了一下,一粒血珠被她連忙抹去。
這什么悲慘男主標配的陰暗可憐童年?!
原身不喜歡葉絕律,更不會關心他的身世,所以這些事她都不知道,現(xiàn)在她知道了,但忍不住想,這命數(shù)不就是天煞孤星嗎?!
如果她沒穿到這身子上,那原身就是要先掐死兒子,然后被葉絕律發(fā)現(xiàn),在被葉絕律打死。
這樣一來,他不僅克父克母還克妻克子,身邊親近的人都克,百無禁忌。
“可他不是很早就跟在還是太子時的皇上身邊嗎?怎么皇上就……”
冬夏思索了一下,“好像也是十三歲那年,就跟在太子身邊了?!?p> 明嵐鶯嘖嘖驚嘆,“當時的太子不覺得他晦氣嗎?天煞孤星哎!”
“怎么會!”冬夏詫異道:“葉大哥不是天煞孤星,他很厲害的,當時太子身邊聽說明槍暗箭防不勝防,沒有幾個親信……”
明嵐鶯懂了,當時的太子身處東宮卻如履薄冰,他只看到葉絕律本身的能力,而不是那些玄學命數(shù),用人不疑且善用,所以太子才能當上了現(xiàn)在的皇帝。
而皇帝可能也是葉絕律命里的貴人,沒被克死,反而青云直上。
明嵐鶯努力在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里找到關于當今皇上的信息,但是很可惜,原身是個干啥啥不行的廢廢,在京城時,幾次大型宴會都沒她的份,所以她見到皇上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對皇帝的印象大概就只有,儀表不凡,年輕有為。
記憶里皇帝的年紀也確實不大,大概也就比葉絕律大個七八歲而已,明嵐鶯嘖嘖稱奇,果然有些人注定是人中龍鳳。
冬夏:“所以有的時候祖父其實是想讓你對葉大哥好點,因為他從來都沒嘗過甜的滋味,不知道怎么待人算好,也不知道怎么愛人。”
明嵐鶯看著自己溫熱的手,瑩潤修長好看,即使她來了之后做了很多事,但是有冬夏給的手脂保養(yǎng),也看不出什么辛勞的痕跡。
這雙手,前不久還和另一雙粗糙的大掌相握,用他的溫度來溫暖她。
明嵐鶯想起來,葉絕律今年也才二十三歲,在她原來的世界,二十三歲還正在校園里學習,對即將步入的社會充滿了天真和憧憬。
在這里,十三歲的葉絕律在大人骯臟的陰謀里摸爬滾打長大,二十三歲的他,還沒嘗過甜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明嵐鶯長嘆一口氣,腦回路突然轉(zhuǎn)了一個彎,突然就有個問題了,明嵐鶯一時間也顧不上手里的帽子,好奇的問冬夏。
“冬夏,你知道宋姍姍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葉絕律的嗎?”
冬夏一愣,她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宋姍姍經(jīng)常把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掛嘴上,“這個……好像是皇上登基之后,她就經(jīng)常再說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情分?!?p> “果然,葉絕律那百無禁忌的天煞孤星?!泵鲘国L了然的點點頭,“宋姍姍還一直把青梅竹馬的情誼掛在嘴邊,我還以為她真的從小就喜歡葉絕律呢!我看那時候她恨不得離葉絕律遠一點。”
冬夏連連點頭,眼里滿是贊同,“宋姍姍估計就是看到葉大哥有從龍之功,又是皇上身邊的近臣,才喜歡上葉大哥的?!?p> “可是不對啊……”明嵐鶯皺著眉一思索,“葉絕律都被流放了,她怎么還跟過來了?”
冬夏:“會不會是真的看上葉大哥了?”冬夏搖搖頭,“不對不對,感覺不像?!?p> 明嵐鶯:“確實,那應該是葉絕律有什么東西,被她看上了,而且這個東西,比禮部侍郎董家還厲害,所以她才扒著不放?!?p> “是什么?”
明嵐鶯搖搖頭,“這我怎么知道?!?p> 冬夏道:“那就去問葉大哥吧!”
明嵐鶯:“那還是算了,他怎么可能會說,算了算了,宋姍姍都回京了,還怕她?”
冬夏一想也是,轉(zhuǎn)頭繼續(xù)教明嵐鶯縫帽子,今天一定要教會她!
晚上葉絕律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屋檐下掛著一排五顏六色的彩色燈籠,是原來的燈籠糊了層金貴的彩紙,在夜空下,印在屋檐下的冰錐子上煞是好看。
趙老坐在涼亭下品茶看熱鬧,身邊還蹲著兩只穿著小衣裳的小松鼠。
明嵐鶯和寧兒還有冬夏在院子里打雪仗,三個人穿著厚厚的棉襖,頭上都帶著喜慶可愛的虎頭帽,像三個圓滾滾的小老虎,院子里雪沫四濺,三人肆意大笑。
明嵐鶯一個人對戰(zhàn)寧兒和冬夏,還游刃有余,寧兒在冬夏的掩護下抱頭亂竄,看到葉絕律回來了立馬跑向他。
“爹!快來幫忙!”
聲音清亮歡快,很快就把明嵐鶯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葉絕律彎腰撿了個雪團,剛想上前護著寧兒,迎面就飛來一個雪球,精準地砸在他的腦袋上,明嵐鶯得逞的大笑,寧兒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跑回冬夏身邊。
葉絕律:“……”
有了葉絕律的被動加入,三人玩得更嗨了,冬夏和寧兒的雪球基本朝著葉絕律身后的明嵐鶯砸,葉絕律一邊護著身后的明嵐鶯,一邊撿雪球,控制了力道,精準地砸向?qū)γ妗?p> 鬧騰了一陣,冬夏和寧兒雙雙投降。
“不打了不打了,你們夫妻倆欺負人?!?p> 冬夏喘著氣喊投降,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
寧兒一邊喊著投降,一邊撲到明嵐鶯懷里,“娘,寧兒餓了?!?p> 明嵐鶯笑著拍掉他身上的雪花,“和冬夏姐姐去屋子里烤暖和了再出來,可以吃飯了?!?p> 明嵐鶯抖了抖身上的雪,鬧完一頓,心情不錯,對葉絕律也和顏悅色一些,“先去換衣裳洗手吃飯,都等你呢!”
葉絕律一愣,望向她笑盈盈的眼眸時,心間忽然悸動。
聽了她的話去了另一個屋子換衣裳,在趙老的暗示下去廚房幫她端菜。
等菜都上桌了,葉絕律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今晚的飯菜比往日的都豐盛,但今天好像不是什么大日子,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也沒人過生辰。
在坐的都沒人提,明嵐鶯還給他倒了碗酒,讓他受寵若驚的。
趙老好笑的看著他那呆頭呆腦的樣子,笑罵了一聲沒出息。
晚上明嵐鶯沒抗住寧兒的撒嬌賣萌,一家三口今晚又在一張炕上睡覺,半夜明嵐鶯被外面的叫聲吵醒,半夢半醒間聽見哪里塌了,動靜還挺大。
翻了個身,沉睡的理智就回來了一點,聽見屋外兩只貓頭鷹的聲音。
“她怎么還沒醒?”
“又睡死了吧。”
“她的家塌了,還被人偷了,竟然還能睡?!?p> “可能這就是人,跟我們沒關系?!?p> 明嵐鶯:“……”又醒了一點。
這倆貓頭鷹她很久沒見到了,以為是被大型飛禽吃掉了,沒想到還活著,還找到了她的新家。
不過她家塌了?明嵐鶯輕手輕腳的起身,披了棉襖出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明嵐鶯看了眼院子,什么都沒變,屋子都好好的,涼亭也好好的。
倆貓頭鷹見她出來,咕咕的轉(zhuǎn)了一下腦袋。
“出來了,出來了?!?p> “喂,你的家塌了,東西被偷了還在睡。”
明嵐鶯輕輕掩上門,輕聲說道:“大半夜的瞎胡說什么,小心我把你倆捉來燉了!”
一只貓頭鷹把頭轉(zhuǎn)了個方向,“那個家,那個家?!?p> “被雪壓塌了,被雪壓塌了,東西被偷了。”
明嵐鶯一愣,舊屋塌了,“看見是什么人了嗎?”
“當然?!?p> “一個很瘦的男人,長的不好看,牙齒都凸出來了,眼睛還小小的,戴著一個圓圓的像西瓜一樣的帽子?!?p> 貓頭鷹是夜視動物,在這漆黑的夜色中能看的這么仔細,也是明嵐鶯沒想到的,“我知道了,多謝你們?!?p> 一只貓頭鷹撲棱了一下翅膀,“用兩只兔子謝我們就好。”
明嵐鶯一挑眉,原來是來邀功的,“兔子沒有,雞有,那圍欄里的兩只弱雞可以給你們,不準多抓?!?p> 雞她有的是,一開始買的一公一母的雞崽早就長大,剛好在秋末的時候生了一窩的新雞崽。
一只貓頭鷹盯著樹林的方向,一只貓頭鷹盯著屋檐下的鳥巢,“松鼠和麻雀也可以?!?p> “不行?!泵鲘国L叉著腰兇狠的看著它,“那是我兒子的玩伴和護衛(wèi),不準動。”
“好吧。”
兩只貓頭鷹撲棱著翅膀飛向院子一角的圍欄,兩只最弱的小雞被抓走了。
明嵐鶯屏蔽了小雞凄慘的叫聲,打了個哈欠回屋,舊屋里沒什么值錢有用的東西,所以她打算等明天早上在跟葉絕律說舊屋塌了的事。
等她輕手輕腳的躺下熟睡后,葉絕律悄悄睜開了眼,黑暗里也能準確的看向明嵐鶯。
剛才明嵐鶯在屋外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到了,但是除了她的聲音,他沒聽見其他人的聲音,只有貓頭鷹時不時發(fā)出的叫聲,好像在嘲諷他的無能。
這幾日過于美好的日子讓他差點忘了,明嵐鶯不止他一個男人,但是她說的話又很奇怪。
被子里的手緊握成拳,葉絕律深呼吸了半晌才壓下心里無端升起的情緒,一整晚都沒再睡著過。
等明嵐鶯一覺睡醒,就意外的沒看見葉絕律的身影,這段時間習慣了一覺睡醒,還能看見他在做早飯或是掃雪的身影。
“寧兒,你爹呢?”
“爹爹一大早就去鋪子啦!”寧兒乖乖的把鍋里熱乎的早飯端出來。
明嵐鶯揉了揉他的小發(fā)髻,也沒多想,吃完了早飯就叫上冬夏一起去舊屋那收拾收拾。
冬夏拿著一個鏟子,震驚的看著被雪掩埋住的破屋殘垣,“嫂子猜的真準,還真塌了?!?p> 寧兒有些難過,“娘,屋子塌了?!?p> 明嵐鶯揉了揉他的小臉,“沒事,娘收拾收拾,等開春了叫你爹在重新建起來。”
“幸好嫂子有先見之明,買了新居,不然這房梁就是砸在自己身上了?!倍男Φ溃骸耙残液萌~大哥沒在睡這了,不然大晚上的可得出事?!?p> 明嵐鶯也沒想到這舊屋這么禁不住風雪,不過破屋里只剩下石頭和搬不走的墻,沒什么值錢了的。
收拾了半天,除了雪就是木頭石頭,清理完也就那樣,空蕩蕩的。
“走了冬夏,回去吃飯!”
冬夏叉著腰嘆氣,“破船還有三千釘,破屋倒了也有三千斤,可累死我了。”
明嵐鶯笑著拍了拍她,“走,回去給你做魚湯貼餅子?!?p> 冬夏和寧兒歡呼一聲,三人慢騰騰的走回家,路過村口的時候,一只小麻雀飛了過來,明嵐鶯仔細一看是麻一。
麻一撲棱著小翅膀,停在了明嵐鶯抗在肩膀的鏟子上,冬夏稀奇的看了眼。
“嫂子,這小麻雀竟然不怕人!”
明嵐鶯笑著嗯了聲,“可能是因為我們有喂養(yǎng)飛禽吧?!?p> 麻一啄了啄羽毛,“明娘子,我在你們村口看到一個女人,好像快死了,她一直念叨著你相公的名字,應該是你的情敵。”
明嵐鶯一愣,看了眼村口的方向,白茫茫的雪地里看不出有什么,但明嵐鶯還是伸手拉了一下冬夏。
“冬夏,你看村口那里,是不是有個人躺著?”
冬夏被她嚇一跳,張望了一圈后松了口氣,“嫂子你嚇我一跳,這大中午的哪有人會出現(xiàn)在村口躺著?!?p> 寧兒也沒看見,“娘,是不是看錯了?!?p> 明嵐鶯篤定的說:“有,我們過去瞧瞧,萬一是暈過去的怎么辦?大冷天的別出人命了!”
冬夏疑惑的被明嵐鶯拉著走,寧兒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往村口移了幾步,麻一撲棱翅膀飛了過去。
三人順著小麻雀的方向,真的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被雪埋了一半的身影。
冬夏驚呼,“天吶!嫂子,真的有人,我去看看?!?p> “等等?!?p> 明嵐鶯警惕的拿鏟子輕輕碰了碰雪地上的人,鏟子輕輕推了推,地上的人被翻了個面,緊挨著眼看起來是昏過去了。
寧兒躲在明嵐鶯身后,看見那人的樣貌一愣,覺得眼熟,但沒想起來是誰。
明嵐鶯皺著眉,“是個姑娘,冬夏,快先看看還活著沒。”
冬夏連忙摸了下脈,又摸了下鼻息,松了一口氣,“嫂子,還有一口氣。”
明嵐鶯連忙搭了把手,把人先抬回家救了再說。
正好趙家屋前天翻新完工了,隔出了一間診室,趙老見兩人一早出去,中午卻抬了個人回來,給嚇一跳。
“這是怎么了?”
寧兒牽著趙老的手,拉著他過去看看,“趙爺爺,是娘在村口撿到的一個人,冬夏姐姐說快不行了,您快看看。”
明嵐鶯手忙腳亂的給昏迷的女子脫掉了濕冷的外衫,冬夏抱了一條被子過來給她取暖,趙老手指輕觸她的脈搏,被冰的一激靈。
“這是在雪地里躺了多久,都冰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