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穎翠一接到姐姐的電話，就開著車去了姐姐姐夫家。一進門就感覺到家里氣氛有點陰沉，姐姐是大學教授，一直都被姐夫保護的很好，就算遇到事情也不會一下特別著急，印象中姐姐著急不會超過三次。今天姐姐坐在沙發(fā)上，連她進來，倆人都沒注意，姐姐眼神里的不安帶著驚懼，手足無措的樣子像是要把沙發(fā)蹭破，姐夫也坐在一邊臉色晦暗不明，看上去像是平靜如水，手指微顫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
“姐姐，姐夫。我來了，你們怎么了？”楊穎翠心知不會是小事，肯定和羅雨涵有關。
“翠兒，你來了。先坐，我問一下，上個月曉菲給你打過電話問小雨單位的事情，你還記得吧?！睏罘f蘭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記得，當時曉菲說，有人事變動。因為主任位置空缺，已經(jīng)被調走了兩個有力人選，然后今天又有飯局，感覺像是鴻門宴，她拿不準，讓我?guī)兔枂??！睏钽y翠心里一個咯噔，本來那天聽到這個事情想著只是一個簡單的飯局，可現(xiàn)在家里這個情況看上去不像啊。
“那你當時去問了問，然后有什么消息嗎？”楊穎蘭眼神里的不安更加劇了。
“嗯，我當時問到了，聽說這兩個被調走的人，都是家里出事，被連累了。一個是因為老公作風問題，一個是因為家里舅舅說X賄。其實這兩個人這點事都很多年了，都在這個圈子里多少都知道一點?！痹掍h一轉。
“巧就巧在，兩個人幾乎同時被爆出。雖然調任文件是兩個，不同城市，級別差不多?！睏罘f翠把之前調查的結果告訴了姐姐兩口子。沒想到這倆人聽完臉色更陰沉了，甚至姐姐眼神里的都?？謶至?。
“姐，到底怎么回事?。课椰F(xiàn)在基本不怎么管團里的事，我只能問到這么多了?！?p> 羅爸安撫的拍了拍羅媽，舒了一口氣，“小雨升主任了。上周任命函剛下來。我知道的時間也不長。比她資歷深的，都被調走，三個老骨干，都被調去外地了。還有跟她差不多資歷的，沒調任但是安排了閑職?！闭f完這些，羅爸抬頭看著楊穎翠。
“你知道什么盡量說，小雨一個周末沒跟我們說她升職的事情，估計是她也還懵著。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件事一做出來明眼人都知道是關系戶了。且不說我們這些長輩背鍋，以后小雨在單位怎么混。”羅爸閉了閉酸脹的眼睛。
“姐夫，這也無從查起啊。那天的飯局，嗯，我問問曉菲吧?！睏罘f翠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去打電話，心里不知道用什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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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程家，程爸在書房聽著秘書的匯報，越聽越生氣。舉報人家作風問題，舉報人家X賄問題，X法直接上去辦案，還是X安聯(lián)合。作風問題的人，老毛病了。工作能力一流，上面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太過分是可以放過的。X賄的人，更是欲加之罪了。還冒充別人去行X，然后讓X法直接上門抓人。
程爸聽了一半的匯報已經(jīng)氣的不行了，抓起辦公桌上的鋼筆就摔了出去。拿起電話勒令程墨立刻到他辦公室來，在辦公室轉了兩圈，又給程媽播了一通電話。壓住了脾氣，耐著性子把人也請到辦公室。
半小時，程墨到辦公室了。還好今天的課不緊張，聽到老爸憤怒的聲音，程墨還是害怕的。站在辦公室門口深吸了幾口氣，總得要面對的。
一進門，就看到散在地上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的鋼筆。大辦公桌后面程爸憤怒失望的臉，相似的眉眼英氣逼人，只是程爸臉上有一些歲月的痕跡，眼神更有殺氣。程爸就看著程墨，半天沒有說話。
“程墨，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做事情之前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我們的兒子?！背贪终Z氣之平穩(wěn)，如果不是冰冷的情緒，好像就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一樣。
“爸，我錯了。”程墨虛張了張嘴，后面不知道要說什么，以前他基本會想好后路，可現(xiàn)在除了認錯，他好像真的什么也干不了。
“你就在這站著，等會你媽也來。看看我們兒子現(xiàn)在多有本事?！背贪挚粗k公桌是上的文件，好像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半小時之后，程媽也到辦公室了。小鄭再次進來匯報了一遍。程媽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小鄭匯報完并沒有離開辦公室，程爸手指敲了敲桌子，鄭秘書繼續(xù)說，“程墨兩年前跟羅雨涵交往過，并且一直還在追求。這件事，羅雨涵不知道。羅家那邊也在調查?！?p> 程媽聽到羅雨涵的名字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驚訝到“你說誰！羅總的女兒？”轉過頭對程墨說，“兩年前，你說你談戀愛了，就是羅雨涵嗎？”
程墨臉色慘白，本來就是不想公開的，現(xiàn)在以這樣的狀態(tài)公布在父母面前。羅雨涵又一次替他擋了煞。
詳細交代了一下，程爸指了指門口，“滾回去上班?！背棠c了點頭，準備開門之前，轉過身沖著爸媽，語氣堅定道，“爸媽，給我兩天時間行嗎。我還沒有跟羅雨涵講過這個事情，我想跟她說一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背虌尡硨χ棠荒蜔┑狞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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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穎翠給吳曉菲打完電話，站在陽臺上往外看了看。走進客廳坐在姐姐旁邊，“剛跟曉菲講完，曉菲的意思是，那天晚上飯局很混亂。最后都開始耍酒瘋了，她因為第二天要播新聞，所以提前跟另一個同事溜了。那個同事好像叫什么宇凡，這次任命是副主任也升職了。”
“沒有別的了？”羅爸追問。這通電話打了跟沒打沒什么區(qū)別，打完還替自己女兒委屈了。羅媽媽聽完眼圈都紅了。
羅雨涵上學的時候，羅媽媽一直循序漸進的給羅雨涵洗腦，讓她留校，校園環(huán)境相對來說比較單純，羅雨涵從小不喜歡那些虛華的社交場合，抱怨過一次，羅爸爸雖然心疼女兒但是成長在這樣的家庭里，起碼的社交能力是要有的。等到羅雨涵基本掌握之后，羅爸爸才同意羅雨涵可以待在家里玩。
羅爸跟楊穎翠交代了幾句，上樓進了書房，開始安排人去排查?？傆X得這個事情來的這么突然，雖然說不像是要惡意搞動作，但是這樣的處事方式應該很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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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出了程爸的單位，坐在車里，盯著黑屏的手機，像是要把手機看化了。他該怎么跟羅雨涵說呢。從事業(yè)考慮：我為了追你，私心幫你鋪了一條路？要是說了這句話，恐怕當場被羅雨涵扇耳光吧。從感情考慮：我能為你做的真的不多，可能方法方式不對，你能原諒我嗎？原諒不原諒的不知道，但是肯定以后再想見她，絕對沒有一個好臉色。
程墨演完了內心戲，嘆了口氣，甩了甩頭。決定先好好把工作完成，自己也好好盤算一下怎么在不驚動許成陽兩口子的情況下，能好好跟羅雨涵說兩句話。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