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苯誓豪淅涞乜粗?,回想起剛才在餐廳的樣子,她簡直就像是被戲耍的傻子一樣。
又忽然從細枝末節(jié)處想起他怎么會突然選中這個餐廳,姜允暮眉頭緊鎖,目光漸冷:“你是故意的?!?p> 周時引停止了輕敲的動作,看著她緩緩道:“我只是不想姜副總用更多的謊言去圓眼前這個謊而已,這樣會很累?!?p> 姜允暮微愣了一下,看著他,神情復雜。
“當然,姜副總如果有這么多精力的話,不妨放在工作上,為集團帶來更多的利益?!敝軙r引接著說道,“我這是以集團股東的身份對姜副總寄予厚望,還希望姜副總不要辜負才是?!?p> 那股子唯利是圖果然是一點都不掩飾,姜允暮嘴角微微抽搐,心里罵了這男人一千遍,側過身坐端正不去看他,語氣冷淡道:“不勞周總關心,私事和工作我還是能夠拎得清的,也會處理好的?!?p> “但我覺得姜副總需要一些外力的幫助才能把自己家的私事處理好?!敝軙r引自動忽略掉姜允暮語氣里的冷漠疏離,拿出一份文件袋交到她的手邊。
姜允暮現(xiàn)在對他的防備心很重,只是瞥了一眼,并沒有接過文件袋:“周總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弟弟今晚可能要瞞著你訂婚了?!?p> 周時引一句話瞬間讓姜允暮皺起了眉頭:“你說什么?”
姜允暮接過文件袋拆開,里面是關于姚蘇的全部資料,還有一堆最近的照片,每張照片的背面都標注了里面的人物是誰,以及拍攝的時間。
照片上大多數(shù)都有她弟弟姜澤的身影,以及他們最近一次約會的地點——酒店。
姜允暮攥著照片的手漸漸收緊,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往下翻,一張醫(yī)院的檢查報告單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姜澤——”姜允暮咬牙切齒,手指捏得關節(jié)泛白,恨不得再給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甩兩個大嘴巴子!
“姜副總耐心些看完?!敝軙r引提示道。
心里默念了好幾遍嗡班匝薩垛哄,嗡班匝薩垛哄,姜允暮才平復下來繼續(xù)翻看下去,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最后一張照片中出鏡的人身上,手指輕顫,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查看照片背后的詳細筆注。
周時引在一旁側頭安靜地看著姜允暮。
在短暫地經(jīng)過內心的一段劇烈掙扎之后,姜允暮咬牙把照片翻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背后一片空白。
“你耍我!”姜允暮側過頭瞪著他,眉毛緊蹙,眼里帶著怒氣。
周時引對她的生氣卻不以為意,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愉快,看她一副真的著急的樣子,還是把一個錄音筆交給了她。
然而就在姜允暮接過錄音筆的那一刻,他忽然按下了隔板的按鈕,隔板玻璃由磨砂變得透明:“停車?!?p> 司機聽到后立馬靠邊找了個地方停車。
姜允暮愣住了,對他的操作感到不解,直到周時引讓司機打開了姜允暮那邊的車門。
“姜副總實在抱歉啊?!彼緳C不得不聽從周時引的吩咐下車拉開車門,對姜允暮表示歉意。
都到這個份上了,姜允暮也是個有骨氣的人,不去追問他為什么,直接下了車走到路邊的人行道上,只是對他的陰晴不定感到莫名其妙。
然而當司機回到駕駛位開車準備離開的時候,周時引把車窗放下來說了一句話,語氣聽不出情緒,但足以讓姜允暮僵住了身體。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當年你也是這么傷害我的,姜、姜——”
姜允暮有些失神地愣在原地,直到邁巴赫逐漸駛離了她的視線,她才反應過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拿起錄音筆緊張地按下了播放鍵,顫著手移到耳邊,在聽到里面的內容過后,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
“這臭小子——”姜允暮將錄音筆塞進包里,拿出手機打車。剛才被周時引拉著上了車,完全忘記了她自己的車還停在西餐廳的停車場里。
然而下班高峰期還沒有過,打車變得很困難。
姜允暮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排隊人數(shù),頭疼地捏了捏眼角。
一輛白色豐田緩緩停在了她的旁邊,車主人放下車窗,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姜同學?”
姜允暮稍稍低頭看清楚聲音的主人,感到有些意外:“陳起?你怎么……”
“代駕是我的兼職而已。”陳起有些靦腆地撓了撓頭,問她,“姜同學今天沒有開車嗎?”
“這個說來話長?!苯誓簩擂我恍Α?p> “那我送你一程吧?!彪m然是陳述句,但陳起還是不確定地看著姜允暮,等待著她的回復。
“那就麻煩你了?!苯誓簺]有多猶豫就拉開門坐上了陳起的車,她必須趕到那場所謂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