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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中心離住所的距離更近,此時門是開的,應該是昨天他們出來的時候沒關。
她拾階而上,這里安靜得有些過分,之前做樣衣的地方,燈還是開的,但是機器已經關上了。
她到機器那,血跡都已被清理的干干凈凈,甚至還有拖地的痕跡。
看來他回來后并沒有回去休息,而是來這里打掃。
也或者說他吩咐都車間主任做的,這么安排的話,應該就是他沒有再來這里。
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在意那句話,明明受傷的是她,不過是說句話,還被甩臉子。
看來言宣沒有跟他表白,回心轉意,棄暗投明,倒是明智的。
抬腳準備離開,到了拐角處卻看見他在洗拖把。
她也沒有去打招呼,只是站在一旁看著他靜靜的洗著。
外面刮來的風像刀子一樣,讓人露出皮膚的部位生疼,他卻仿佛沒感覺到一樣,好像拖把上沾著的不是她的血,而是洗不掉的罪孽。
是的,昆喬內心確實是這么想的,那是罪孽,不是血,明明是平和的一天,卻不知道為什么起了這樣的念頭。
估計自己現在的臉色也不好看,便轉身準備離開。
剛轉過身,卻被人拉得后退了幾步。不過這次沒打趔趄,倒是被扶得很穩(wěn)。
“你干什么?”這個空曠的地方,明明有墻,風卻是從縫里灌進來,著實是有些冷。
“來這里做什么?”戚錫問到,手掌通紅,顯然是洗拖把凍到了。
“沒什么事,順路?!崩涛宋亲?,想到言宣說自己臉色查,又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是針對戚錫,而是只要出門,面對的每一個人,她都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臉色不好沒精神不好看的樣子。
生活的每一幀都應該是妥善體面的。
戚錫聽了沒說話,表情倒是沒有甩手而去時候那么臭了。
昆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跑這里來了,像有誰追著似的,趕緊逃離去。
回到住所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
“唉。”她嘆了口氣,言宣真的是對她太委婉了。
哪里只是臉色難看,根本就是形容枯槁,臉色發(fā)灰,難怪戚錫看著自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些憐憫。
現在補覺已經是不可能,她趕緊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候倒是覺得清爽了不少。
輕輕取掉為了放水而帶上的手套,傷口處確實沒有濕,即使是濕了應該也不打緊,行政部有個妹妹包扎還像模像樣的,也有這些常規(guī)藥品。
昆喬學聰明了,昨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根本沒有為她的訂貨數據帶來什么連帶。今天穿衣就換了一個思路,與自己要講的系列進行搭配和呼應。
然而,約會元素太多顯然會過于甜膩而讓人覺得乏味。所以她今天選了件織銀線的厚針織連衣裙,能襯托出她姣好的身線,同時因為黑色比較低調,銀線又帶點俏皮,二者互相襯托和呼應,靈動又不失沉穩(wěn)。
頭發(fā)吹半干,抹護發(fā)精油,然后再吹,自然垂順,時間可真快,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她的頭發(fā)才過肩,現在都快及腰了。
化了個淡妝,今天打的是前幾天入的嫩色腮紅,面頰因為腮紅的緣故嘭嘭起來,飽滿又元氣。
全都弄完后,看了看時間,倒是還早,看來收拾自己的效率又提高了。
出門時候準備穿個短款羽絨服,羽絨服顏色和黑色裙子一樣,比較有輪廓,更突顯身線和身高,再搭配厚底短靴,甜中還帶點中性,不禁不怪異,反而有些又甜又辣。
剛轉過身去拿羽絨服,身后卻被人一把抱住。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誰會有這個房間的鑰匙,除了自己和言宣之外。
衣柜里專門放厚重衣服的衣架本身也比較厚重,本能的,她的身體抗拒這種被偷襲似的擁抱,但是用力量來感覺,是她所無法匹敵的,握緊衣架,隨即迅速的向后轉身給了對方重重一擊。
果然,他很輕易的就松手了。
“哎喲,你干什么?痛死我了?!睂Ψ揭贿呂嬷X袋一邊罵道。
“是你?”他昨天不是和自己打完招呼就離開了嗎?怎么還陰魂不散,竟然還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小喬,不要老是你你你的,你要叫我哥哥?!睂Ψ浇逃?,頭頂上起了個包。
“你剛才那行為性質很惡劣你知道對不對?”昆喬朝門外看了眼,是關著的,那么只有一個可能,自己洗澡的時候,他偷摸進來的。
“什么惡劣性質?”對方不僅不怕,反而笑到,一臉猥瑣無恥。
“你怎么會有鑰匙?飛飛給你的?”昆喬并不想和他說這個話題。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只需要知道,我想要做的事,基本上都會得逞。”他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眼睛里透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
“你到底想干什么?”昆喬穿上羽絨服,準備去換鞋,卻再次被杜明琪摟住。
“你放開我,這里可是公司員工住所,要是發(fā)生什么事你插翅也難飛?!崩瘫M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是這人的手一點都不安分,甚至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聽了她的話,他倒是沒有撲上來,而是站在床邊,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表哥是不是上過你?”對方突如其來問到。
“你表哥是誰?”昆喬假裝鎮(zhèn)定。
“?”對方似乎一下子愣住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真的覺得一個十幾歲的男生把那事描述得那么清楚僅僅是通過臆想?你敢說我表哥的死和你沒有一點點關系?”
看著她一臉不知情的樣子,對方竟然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樣,激動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明明現在冒犯我的人是你,你又說你什么表哥,你表哥是哪個大牢里的qiangjian犯?你想模仿他?!崩讨挥X得再也沒耐心,這個人蠻不講理還破門而入,和自己扯些有的沒的。
冷靜下來之后,才發(fā)現手指上的紗布早已經是一片片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