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季深怎么了?
她可還記得閔舒蘭被季深嚇得一屁股坐地上。
果然,閔舒蘭臉色難看。
“就算這樣又如何,我確實不喜歡他,但兩個豪門要聯(lián)姻,你能奈何?有我在,你以為你能嫁入豪門!”
唐夏白努努嘴,聳聳肩,“這么不巧,我就嫁了。麻煩你不要覬覦我老公?!?p> 閔舒蘭鄙夷,“你想嫁入豪門想瘋了?!別說你不是,就是你們真領(lǐng)證了,戰(zhàn)阿姨也會讓你們離婚?!?p> 唐夏白腳尖點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躺椅,她笑得很得意,“不巧了,我們真領(lǐng)證了。你可不要像你媽那樣當(dāng)小三,勾引我老公,否則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甩你一巴掌?!?p> 閔舒蘭臉色大變,聲音都變尖銳,“誰是小三!你不要胡說八道!”
唐夏白歪頭,譏諷,“不是嗎?”
前世,閔舒蘭的媽在大四的時候鬧上學(xué)校要錢,她才知道閔舒蘭的身世。
她還借了閔舒蘭幾萬塊給她媽,差點沒被家里人打死。
閔舒蘭的媽是夜總會陪酒的,有一次閔父醉酒,兩人滾到床上,說不上誰對誰錯,但閔父娶的老婆卻同是豪門,彪悍得很。
閔父是個怕老婆的,當(dāng)即與閔舒蘭的媽撇清關(guān)系,但閔舒蘭的媽蓄謀已久,偷偷生下閔舒蘭,然后拉著幾歲的閔舒蘭上門要錢。
閔舒蘭給了閔父,閔舒蘭她媽拿著巨款去賭博,沒錢了就回閔家要錢。
幾次下來,閔家主母也不顧豪門臉面直接開撕,不再給她錢。
閔舒蘭媽媽就轉(zhuǎn)而找閔舒蘭要錢。
閔舒蘭固然可憐,但她唐夏白沒有對不起她!
這樣的狼心狗肺之人,不戳她心窩都顯得她圣母了。
閔舒蘭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尖叫著舉起手,唐夏白都準(zhǔn)備一腳踹過去,閔舒蘭高舉的手卻被季深握住,重重甩到陽臺墻上。
“你來我家,打我老婆?”他的聲音冰冷如霜,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如擇人而噬的雄獅。
唐夏白卻覺得很有安全感。
閔舒蘭怕極了,顧不得生疼的后背,連退了好幾步,躲到戰(zhàn)母身后。
戰(zhàn)母臉色非常難看,她沒想到真的如若菱所說,季深竟然隨便找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結(jié)婚!
她都能想象得到,那些的豪門太太背地里鄙夷地說她有個窮兒媳婦,舉止小氣,丟人現(xiàn)眼。
更有人在背后說季深沒在豪門長大,粗鄙不懂事,連老婆都跟他一樣。
戰(zhàn)母只要一想就覺得胸口發(fā)悶,都喘不過氣來。
“季深,這女人絕對不能進我們戰(zhàn)家的門!”
閔舒蘭也是頭鐵,伸頭探出來,委委屈屈,“戰(zhàn)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結(jié)婚了,才在這里亂說話?!?p> 戰(zhàn)母臉色更加難堪,閔舒蘭是她叫過來的,如今人卻結(jié)婚了,還娶了這么個玩意!
季深沒鳥她們。
他伸手幫唐夏白把亂飛的鬢發(fā)撩回耳后,唐夏白被撩得臉紅心跳。
這人眉眼冷厲,對她的一舉一動卻透著別樣的溫柔。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在他媽媽面前表演,卻還是被這粗糲的溫柔給迷得七葷八素。
這人怎么能帥得這么犯規(guī)!
“你剛才說得很好。”他低音炮的聲音夸著她。
唐夏白暈暈想著方才她說了什么?
哦,她說,
——不要勾引我老公!
唐夏白瞬間被尷尬淹沒,眼神清明。
“呵呵呵呵——”她眨了眨眼,傳達(dá)她那是演戲的意思。
季深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假裝看不懂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發(fā)。
轉(zhuǎn)頭看向戰(zhàn)母,冷聲說:“帶你身后那個私生女離開。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以后再帶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過來,你也不用上門了?!?p> 戰(zhàn)母大受打擊,眼眶都紅了,“你竟然因為一個女人趕你媽走?”
季深蹙眉,面上閃過煩躁。
“季深,這女人不適合你,你是戰(zhàn)家的二少爺,她就是貪你的錢!”
季深神色更冷,“我不是戰(zhàn)家的,我姓季,不姓戰(zhàn)?!?p> 自從那件事之后,他把他的姓氏剝?nèi)ァ?p> 戰(zhàn)季深成了季深。
戰(zhàn)母捂著胸口,哆嗦著唇,“季深,你為什么這么不懂事,但凡你要有你哥哥十分之一,我又何必為你這般擔(dān)憂?而且當(dāng)年的事情,爸媽是迫不得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出去!”季深冷喝,眉宇間戾氣更甚,眼神陰鷙如黑夜魔鬼。
戰(zhàn)母被嚇得臉都白了,連連后退幾步。
季深見此,譏諷一笑。
唐夏白緊緊蹙眉。
母親害怕兒子,這真的是親媽嗎?
戰(zhàn)母帶著閔舒蘭走了。
唐夏白仰頭看他。
他臉色泛冷,看不出什么,她卻覺得他周身帶著濃郁的孤寂。
“你去忙吧?!奔旧顏G下一句話,大闊步走了。
唐夏白連“好”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不見了人影。
唐夏白今天下午有家教課,想著他孤單的背影,總覺得惴惴不安。
晚上回家,做了飯,熱騰騰的飯漸漸失了霧氣,她失望地自己吃飯,食不知味,時不時看一眼可視顯示屏。
他沒有回來。
她給他發(fā)了信息,沒回。
她想打電話,手指停在撥號鍵上久久沒有按下去。
他們不過是合作,她哪里有立場追問他的行蹤。
她心頭悶悶地睡著,又睡醒。
一睜開眼,就蹦起來,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往廚房里跑。
然而空蕩蕩的廚房冰冷冷的,沒有早餐的味道,沒有晨曦的熱意。
唐夏白心里不詳?shù)念A(yù)感更強烈了。
他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說不上來,但她就是知道,他不應(yīng)該會缺席他們的早餐。
手機突然震響。
唐夏白心頭一跳,手忙腳亂接起手機。
“嫂子,我深哥要死了,你快來??!”彭凜塵的聲音在國產(chǎn)手機的增幅下,仿佛要把她震聾,又仿佛重重敲擊在她的心頭。
“季深怎么了?他在哪里?!”唐夏白有點心慌,但她告訴自己,不能慌。
“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送到深哥那里!”
彭凜塵啪地掛斷電話。
說一半留一半的話讓唐夏白在心里胡思亂想。
她回房換衣服,換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反了。
她拍了拍臉,呼出一口氣,“唐夏白,不要亂想,他沒事的,他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有事!”
如坐針氈半小時,彭凜塵才到了樓下。
沃陽澤竟然也在!
唐夏白臉色大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季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