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爭產(chǎn)風(fēng)波
“爹,這不對吧?”
“爹,不行!我不同意?!?p> 兩道反對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是大房和三房的人。
三房的江氏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搶著先說道:“我們?nèi)靠墒怯腥齻€孫子總共四個男丁,以后都是要繼承姜家香火的,只有兩畝田?我們要怎么活?
而他們大房二房都只有兩個男丁,分去那么多田,難道將來要給賠錢貨們帶去婆家不成?
連官府征稅都是按人丁數(shù)量,爹你這樣分家不公平。”至于賠償二房的事江氏只字不提。
江氏說要按人丁分,姜老大頓時不樂意了,忍不住急切地說道:“分家是分家,征稅是征稅,不能混為一談,我們大房是長房,長房至少要分到全部家財?shù)钠叱伞?p> 如此才能保住主脈的繁盛,而且我們大房也養(yǎng)了你們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兩房理應(yīng)回報一二。”
姜老大話一落,江氏想都沒想就諷刺一笑,“哈,笑死!爹娘還在這呢,你們大房有什么功勞?田地難道不是爹娘的嗎?養(yǎng)我們的人當(dāng)然也是爹和娘,跟你們大房有什么關(guān)系?
盡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出了嫁妝養(yǎng)活你們一大家子,少干點活怎么了?我說什么了嗎?”
盡找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扯皮,誰不會啊,江氏一臉的鄙夷,全完不把姜老大放在眼里,不、她自覺自己高人一等,從不把姜家人放在眼里。
以前和顏悅色地哄騙姜老太不過是為了少干活罷了,現(xiàn)在都要分家了,誰還跟他們客氣?
江氏當(dāng)年之所以會嫁到姜家來,不過是看姜老三長得好,又還在念書,搞不好她也能撈個秀才娘子當(dāng)當(dāng),跟她伯娘一樣風(fēng)光,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押錯寶了。
姜老三也只是好看又好用,但讀書多年也沒讀出個名堂來,臨了還跟學(xué)堂里的小妖精勾三搭四,氣死她了!
姜家分家讓姜老三很慌,但江氏卻一點也不怕,她娘家可是鎮(zhèn)上開雜貨捕的,還有幾十畝的田產(chǎn),她出嫁的嫁妝就有三十兩銀子。
至今還有十七八兩沒動,怕啥?大不了帶丈夫孩子回娘家去,江氏想得非常理所當(dāng)然。
但、該是他們?nèi)康囊粯硬荒苌?,她可是生了三個兒子??!是老姜家的大功臣,憑什么只分兩畝田?三個兒子連一人一畝都沒有,嘖!寒酸。
姜老大被江氏懟得臉色陰沉,嫌棄地低下了視線,女人只配騎在身下,哪有資格跟他們男人平起平坐,偏兩個弟弟全讓自己的女人騎到頭上作威作福,丟人!
跟他父親一樣都是孬貨,連娘都控制不住,最后禍害了整個姜家,一輩子窩窩囊囊的。
而且兩房人全是一些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姜老大是一刻都也不想再跟兩個弟弟攪合在一起過了,何況現(xiàn)在二房還欠了三十五兩的債。
“爹,我是長子,這就是我的資格。姜家的家產(chǎn)原本就少,你把家產(chǎn)平分,那三房人全都要落魄挺不起腰桿。
分給大房七成,至少能保住大房立起來,而且、這也是姜氏一族的規(guī)矩。”姜老大說得相當(dāng)理所當(dāng)然,完全不考慮這種話會不會傷到姜老頭的心。
當(dāng)年、姜老頭就是被姜氏一族用這種方法欺負的,如今他大兒子又用這種方法來捅他一刀。
“喲,你們大房想立起來就憑自己的本事立好了,憑啥要踩著我們下面兩房的尸體爬上去?別以為你們是大房就臉大,我呸!誰慣的你們。
這種心思根本不僅是冷血無情那樣簡單,而是喪心病狂,不管自己兄弟死活就罷了,連老父親的臉面都不顧。
當(dāng)真是打臉打得拍拍響,簡直不忠不孝?!苯蠌氐追棚w自我,懟得姜老大臉色黑沉沉的,只差沒暴起來打人。
兩房人的吵鬧讓姜老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被氣的,看看、這就是他的好后輩啊!他辛苦奮斗了一輩子,就專門養(yǎng)出了這樣的敗類。
全都盯著那幾畝田,家里的債務(wù)一個都沒提。
姜老頭先前沒把債務(wù)一起分下去了,不過是因為實際欠債只有五兩,而他還能干得動幾年,足夠還上了。
可他不提,這些狗東西就當(dāng)沒發(fā)生;他一說分家,只有姜老三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害怕自己會餓死而不大愿意分。
其他的人卻都是迫不及待想分,真真是寒到了姜老頭的心。
“爹,田地不是爺爺?shù)臇|西嗎?”姜長安無辜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眼看老爺子就要氣出個好歹來,趕緊出手幫忙啊。
被偷偷扯了衣袖的姜老二,腦袋還圈著一層紗布,此刻吊兒郎當(dāng)?shù)財傇谝巫由?,這時嗤笑一聲,“靈兒啊,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土匪,沒臉沒皮、沒心沒肺,專門搶別人的東西的?!?p> “哦!那我們?nèi)蠊侔?,把不孝不悌者告上公堂,由不得豎子囂張禍害人,夫子說此類人要受鞭刑二十個。”
宋夫子還真說過,他經(jīng)常拿刑律法規(guī)來樹立學(xué)生的三觀。
“呵!用不著,你爹我在這呢,老爺子的東西愛給誰給誰,愛怎么分怎么分,誰敢有意見?給我憋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姜老二痞痞地威脅著,這就是個渾不吝的莽子,能豁臉豁皮豁性命的那種人,一般人還真不敢惹他。
連姜老大都是一樣的,姜家三兄弟彼此間只相差兩歲,小時候姜老二就經(jīng)常將姜老大按著打,更不要說姜老三了。
“好哦,我也要保護爺爺,我很能打。”姜長安只差沒有歡呼起來。
她能打,江氏與姜老三深有體會,還有姜老太也一樣,幾人身體下意識地哆嗦一下。
姜長安這丫頭真邪門,以前呆呆的、任你罵她不理你,自她爹倒下、哦不,她在縣城考核的時候應(yīng)該就不對勁,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所以江氏才說她鬼上身。
否則一個呆子怎么知道保護自己父母?又怎么可能讀書考核都得了第一名?
但、奇怪的是,不管宋夫子還是二房的人都沒覺得姜長安的變化有什么問題。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這鬼東西本領(lǐng)大,把身邊的人都迷惑了;要么、她以前都是裝的,畢竟、小丫頭從一出生就是個美人坯子,不偽裝的話早晚給家里惹禍,就跟她那個娘一樣。
如今姜長安不偽裝了,應(yīng)該是從宋夫子那里學(xué)到了自保的本領(lǐng),比如有幾分身手這件事,打幾個普通的大人不在話下。
姜老二頓時樂了,“好孩子,真不愧是我閨女,跟你老爹一樣有良心、還能打。哈哈...”姜老二開懷大笑,閨女能不能打他不知道,但閨女會賺錢卻是他的福星。
父女兩的插科打諢,打破了針鋒相對的氣氛,跟二房對上,讓人有種秀才遇到兵,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的無力之感。
兩房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姜老頭突然也感覺渾身變得輕松起來,這二房的狀態(tài)就跟亂拳打死老師傅一樣,但、能打就好啊。
“洪里正,就按我說的分吧,麻煩你立個文書?!苯项^悠哉地撫起胡子來,仿佛有了底氣一樣。
“行,這就寫?!焙槔镎戳艘粓龊脩颍k起事情也相當(dāng)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