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一一突然不說話,薛芷欣有些意外的抬頭瞥了她一眼。
看著女兒乖巧聽話地吃著東西,薛芷欣心里并沒有覺得欣慰,她只覺得窩火,都說虎母無犬女,自己怎么就生了這么個小受氣包。
如果說顧靖澤從小就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那么她的女兒程一一則從小就能看出是個胸?zé)o大志有著討好型人格的小廢物。這是薛芷欣不能容忍的,憑什么她薛芷若的兒子那么驕傲對誰都愛答不理的,自己的女兒卻要卑躬屈膝討好別人。
就因為自己失誤,當(dāng)初進(jìn)錯了房間?
每每想到這件事,薛芷欣心中就又恨又悔,她多希望這世上有時光機,把時光倒回到三年前。如果當(dāng)初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jìn)行,她輕輕松松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奪走屬于薛芷若的一切,雙手不用沾血,不用被噩夢糾纏,更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
想到這里,薛芷欣看程一一就愈發(fā)的不爽。
意外總是接二連三,薛芷若懷上顧征的孩子也就罷了,自己竟也有了程楠的骨肉,讓一切變得復(fù)雜又險象環(huán)生。
如果沒有程一一,她的危險也就少一分。
薛芷欣甚至有些后悔,沒能第一時間狠下心打掉她。
“媽媽,你怎么這樣看著我?”程一一被薛芷欣看得有點發(fā)怵,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么?!毖菩烙行┰甑卣酒鹕?,看了眼緊閉著門的臥室,大聲道,“一一,媽媽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乖乖在家,哪里也不許去,等爸爸醒了,告訴他,媽媽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們?!?p> 薛芷欣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她來這里,是想尋找安慰的,不是來添堵的,程楠今天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癲,居然躲著自己,既然如此,她也沒什么可留的。
這世上,只要有錢,可以消遣解悶的事情那么多,程楠不愿意陪她,自然有愿意陪她的。
保姆車停在隱蔽的小胡同口,薛芷欣戴著口罩和墨鏡,避開人群,徑直上了保姆車。
“去醉生夢死?!毖菩郎宪嚭螅瑢λ緳C道。
醉生夢死是江城一位神秘富婆開的一家劇本殺俱樂部,專供江城名媛貴族消遣娛樂,所有去醉生夢死的客人都會戴著面具,而富婆老板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十分的好。很多人在醉生夢死就算認(rèn)出彼此,也會假裝不認(rèn)識。
本來就是尋找樂子的地方,又何必較真。
車啟動后,薛芷欣拿出手機刷微博。
一條熱搜引起了她的注意。
【鈴鐺兒是素人之一】
鈴鐺兒是薛芷欣的塑料姐妹花,江城出了名的才女,因?qū)懙靡皇趾秒u湯被冠以美女作家的頭銜。因她喜歡秀恩愛,老公向北也是江城六少之一,所以鈴鐺兒時不時會上個熱搜搶搶藝人們的風(fēng)頭。
但是說她是素人,就有點奇怪了。
鈴鐺兒雖然不是娛樂圈眾人,可娛樂圈到處都有她的身影,在微博更是活躍得像個營銷號,怎么就素人了?
薛芷欣點進(jìn)熱搜詞條,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鈴鐺兒居然是糖果很甜的素人之一。
三對素人除了蘇音是她定下來的,還有兩個她也認(rèn)識,什么時候變成鈴鐺兒了?
薛芷欣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所謂的才女,所謂的貴婦,原來也不滿足于發(fā)發(fā)微博出風(fēng)頭,逮著機會就要露臉。之前她問過鈴鐺兒要不要參加,她以為都是藝人,怕拉低自己貴婦人設(shè),一口回絕了,如今聽說有素人,立馬又把另外一個素人給擠走了。
虛偽!
薛芷欣看著熱門話題全部變成和鈴鐺兒相關(guān)的,冷笑一聲。
如此也好,鈴鐺兒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張嘴陰陽起人來又刻薄又損,到時候不丑她和蘇音撕不起來。
看著文娛版全是討論鈴鐺兒的話題,薛芷欣百無聊賴地收起了手機。
保姆車七拐八繞,來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來醉生夢死的人,非富即貴。車剛停穩(wěn),就有專人來迎接。
身著小二服裝的女服務(wù)員貼心地遞上面具,薛芷欣剛接過面具,就接到汪覓云的電話。
“在哪里?”汪覓云的語氣有些不快。
“在外面散心,什么事?”薛芷欣心里本來就窩著火,聽到汪覓云一開口就質(zhì)問的語氣更加不高興。
“我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你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回來?!蓖粢捲圃陔娫捓锩畹?。
薛芷欣正打算掛電話,又聽到汪覓云道:“你可以掛電話,也可以掛機,出了事,后果自負(fù)?!?p> 知女莫若母,汪覓云此話一出,薛芷欣的氣焰立馬低了下去。
“知道了,馬上回來。”
薛芷欣不甘心地吁了口氣,將面具遞還給服務(wù)員,重新坐回了車上。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