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趙蕊蕊穩(wěn)坐龍椅,看著底下的大臣頭疼不已,上早朝比高中時的早讀還難受,想摸會魚都不行,群臣的眼光齊刷刷看著自己,感覺到了壓力山大。
目前朝堂上分為三派,一派以張右丞為首的保皇派,主張還政于帝,另一派是以趙左相為首的太后排,以太后馬首是瞻,還有一派是由大學士組成的文人雅士,主張中立。
張右丞三代元老,在朝中威望頗高,奈何年歲漸長,今已八十歲高齡,只剩目光如炬勉強維持威嚴,后輩平庸無后濟之力。不過皇帝所愛的珍妃正是張右丞的孫女,日后誕下皇子,張氏一族便不算落寞。這也是趙太后一直討厭珍妃的原因,自己的地位產(chǎn)生了威脅,甚至威脅到了自己家族的地位。
趙左相乃趙太后的親生父親,自從趙太后上位以后,趙氏家族可謂一飛沖天,朝中半數(shù)皆是趙氏家族或其姻親,對太后可是忠心耿耿。畢竟是一個家族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至于大學士文學底蘊深厚,天下學子無不知曉,桃李遍布全國,在文化人之中很有影響力。他對政治不太感冒,也不想過多參與,于是選擇了中立。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朝中大臣以他中立立場和社會地位為由,推舉大學士愛女孫婉凝為后,被迫卷入朝廷爭斗。
孫大學士對愛女孫婉凝是疼愛有加,從小就抱在懷里教她讀書習字。孫婉凝悟性頗高,不僅才華橫溢,大家閨秀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精通行兵作戰(zhàn)御下之術,后來逃亡時期,也靠她的機智多次死里逃生,帶著帝后一路逃到江南??上?,趙太后在途中染病,命不久矣,竟以皇子性命為要挾,讓孫皇后殉葬。
“太后,微臣今日聽聞京城內(nèi)太平湖錦鯉翻滾,有魚躍龍門之勢,想必是吉兆,有喜事降臨?!倍Y部尚書王大人率先出列,貌似是稟告吉兆,實則是為了將要出世的皇子造勢,預示著他天命所歸。孫皇后已經(jīng)懷胎九月有余,隨時有可能生產(chǎn),經(jīng)過太醫(yī)診脈,此胎大概率就是皇子。
“王大人所言甚是,錦鯉躍然乃是大吉,天佑我大寒!”張右丞立刻搭話,眾臣見他如此也紛紛附和。
“天佑我大寒啊!臣等提前恭賀太后娘娘大吉!”
“近日宮中確有喜事,珍妃和德妃都懷有身孕,且皇后胎像穩(wěn)固,不日將會生產(chǎn),此乃雙喜臨門。”趙蕊蕊開始渾水摸魚,既然他們說有魚躍龍門之勢,現(xiàn)在宮里三位有地位的宮妃懷孕,看他們說哪一個。尤其珍妃是張右丞的孫女,比起正宮皇后,他應該更期望自家孫女生下皇子吧。
不過,張右丞不愧是三代元老,榮辱不驚,聽聞孫女懷孕也沒有表現(xiàn)的興高采烈。
“臣等恭賀太后,恭賀皇上!”
“過幾月是一年一度的賞梅大會,除了往年固定的詩詞歌賦大賽以外,哀家決定額外再加一場比武大會,比賽勝出者冊封奪梅勇士,可獲得科舉武試的免考資格。”趙蕊蕊讓眾愛卿平身,示意戶部尚書出列,“此事便交給禮部和戶部去辦,兩部合作,比武大會是第一次舉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p> 禮部是負責大型活動策劃,戶部則是負責人員安排,往年比賽者都是京城內(nèi)有名的文人,在比賽中奪魁可以免科舉入朝為官,頗受讀書人的重視。今年新增比武大會后,也是給了一些擅長功夫的年輕人機會。從前大寒王朝重文輕武,以致國防力量薄弱,不堪一擊。在社會風氣下,也導致年輕人死讀書,不愛舞刀弄棒,武術型人才缺失。
“臣遵旨!”兩位尚書領旨,有些犯愁,我朝想來重文輕武,哪來那么多武藝高強的年輕人參賽呢?
“眾愛卿可還有什么要事稟報嗎?”趙蕊蕊又說了一些民生相關的問題,這塊是個大問題,得徐徐圖之,不像重文輕武好解決?!凹葻o事稟報,退朝后禮部和戶部尚書來養(yǎng)心殿共商賞梅大會一事,張右丞也一起來?!?p> “退朝!”
眾臣跪拜叩首:“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自從母后恩準他批閱奏折以后,就不必再偷偷摸摸地了。
“母后早朝辛苦,兒臣特地給您備了雨前龍井,請母后品嘗?!被实鄄粌H扶著趙太后坐下,還給她端茶遞水,毫無地位。
“皇兒有心了,你也坐吧。今日在朝堂上,哀家決定改頓一下我朝重文輕武的理念,在賞梅大會上額外安排一場比武競賽,以此來呼吁年輕人多方向發(fā)展?!?p> “太后此舉真是為民著想啊,只是我朝多年沒有武藝超群之人,這參賽者人數(shù)恐怕不夠?!睉舨可袝m時開口,想領導給指個方向,畢竟太后在早朝以后召喚肯定是為了商量這件事的細節(jié)。他說話委婉,其實更怕比武大會上都是無能之輩,到時候出盡洋相,會受到百姓恥笑,到時丟了烏紗帽和項上人頭的就是自己了。
“這個哀家也有考慮,世家弟子以文學為重,不如多多網(wǎng)羅寒門弟子和平頭百姓,他們或許支付不起讀書費用,但是孔武有力?!壁w太后緩緩開口,“為了皇室顏面,若確實沒有佼佼者,可安排新來的大內(nèi)高手易容冒充一回,今后百姓們看到另一條門路自會努力。”
“多謝太后指點,微臣明白!”
“太后,以往寒門子弟只可參與科舉,是沒有參加賞梅大會資格的,更何況平頭百姓,他們連參加科舉資格都沒有,怎么能參加賞梅大會呢?”張右丞提出反對,此舉聞所未聞,有辱世家顏面,若是輸給寒門或者平民,豈不貽笑大方。
“右丞所言極是,但是哀家以為世家?guī)装倌昵耙膊贿^是平民或者寒門,大家既然根是一樣的,又何必在意這么一個賞梅大會的資格呢?”趙蕊蕊掛著諷刺的笑容,目光幽幽地看向他,“若是世家弟子比不過寒門或者平民,才更要反思吧,您說是嗎?”
賞梅大會只是一個讓寒門和平民突破階級的口子,未來自己要做的事可比這個震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