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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35通房云遮月

一裙反臣逼我當昏君 老貓釣鯊魚 2180 2023-03-07 00:56:11

  元無憂無法證明自己不是鹿蜀血脈,更不是完璧,她在及笄之前便有了通房,甚至還有好幾個備選的男寵,可惜她忘記了都是何人。

  只記得教她武功的少傅使壞,攪和她跟通房的關系鬧得僵持,還為那通房撞壞腦袋,昏迷多日,更記不住通房是誰了。

  后因少傅隨母叛國、隨父改嫁,及笄那年華胥內(nèi)憂外患,也顧不上尋思男女之情。

  她真假摻半的說,自己是蜀人,失憶了,不記得男人是誰。這梅柳二位大人一聽,樂了,尤其梅大人表示自己是嶺南人,會巫術盜夢,能讓她想起被刻意遺忘的過去。

  這正中元無憂下懷!

  他們想知道她是否是奸污男子的妖女,她想知道自己究竟忘記了誰。

  下午的風依舊熱烘烘的,大白天卻給正堂屋蒙上了黑布,陽光盡遮。

  洗完身子換好一襲紅衫的姑娘,躺在床榻上。

  在風擺穗和柳大人的監(jiān)督下,紅衣閹黨便要給她催睡入夢,聲稱能鉆入她的神識獲取記憶,查驗她是不是風流成性的妖女。

  這位梅大人還有這手藝呢?

  那元無憂心里倒坦然了,即便她們暗度陳倉,逼問出她華胥女儲君的身世,她也毫不畏懼。

  隨后她就水服了一顆極苦的丹藥,困感頓生。

  躺下去時整個腦袋便沉了,身體卻飄輕。

  耳邊是閹黨那雌雄難辨、猶如神婆的念叨:

  “你可看見了?你頭一個有魚水之歡的男人…是中秋圓月。怪哉,心懷朝陽之人,怎會去追逐那陰森孤寒的太陰?”

  羲和浴日,望舒圓缺。

  風既曉生為太陽,為何會喜歡月亮?

  元無憂猶如沉入湖底般睡去之時,有人在她鬢邊說:“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這世間的遺憾,總要你也嘗一嘗?!?p>  “既然你們非要得到這具軀體,我便讓你記疼一輩子!你也來嘗嘗我的悲痛境遇!”

  混沌漆黑的夜幕,只懸了一輪拒人千里、高懸碧落的明月,發(fā)出清冷刺骨的光,讓人可仰望不可觸及。

  從月亮里顯出個男子的身形,看不清臉,但寬肩窄腰,雪膚如凝脂,他周身的氣度分明沒有世俗的欲望,卻也為虎傅翼。

  把元無憂從夢境中嚇醒,驚起一身冷汗。

  耳邊傳來很尖細的一聲:“真晦氣,華胥女子竟只有個被凌辱的經(jīng)歷,臟了雜家的眼?!?p>  小姑娘臉色煞白的醒來,眼神明亮。

  元無憂想起來了。自己有個通房“云遮月”。

  后面自然是她翻過身十倍奉還,可初次就打架的陰影,從此揮之不去,又不知哪次受傷撞到腦袋便忘了。但至今想起仍滿腔的恨意。

  教唆通房初次就造反、讓她不愉快的,也是她那個叛國的少傅,換做別人可能就一蹶不振,可這件事,卻讓元無憂打通了任督二脈:

  男寵今天敢騎她明天就敢殺她,男人不能慣,給點陽光就燦爛。

  夢里回憶的胡了半片,事后,元無憂見那位梅大人面色難看,只承認她跟鬼爹無干系,放她一條活路讓趕緊滾。

  她懷疑他是知曉自己華胥國主身份了,便圍著他打探,“我咋沒想起來啥呢?大人瞧見我男人長啥樣,叫啥了嗎?”

  “哪那么多廢話?趕緊滾!”

  梅柳二人卷兵離去,留下風擺穗一臉茫然,而后瞧了瞧臉色凝重的小姑娘,

  “妹兒啊,你還有男人呢?多少個啊、都把兩位大人驚呆了?莫非三夫四侍?有孩子沒???”

  “有通房,應該是一個,沒孩子?!?p>  元無憂如實回答,但也不知實不實。

  風擺穗顯然不太信,但眼神炯炯,杏目之中有幾分八卦扯閑之魂在閃爍!

  “他們看見啥了,就這么放過你?不會你男人是大齊國主吧?可我們小國主才十五啊?!?p>  話說至此,壯姐不禁垂眼打量她的身高綽個,嘖嘖道,“也保不齊,畢竟高家出美人。西北的華胥女帝跟東邊的漢家小天子,配倒是配,但我們國主是你把握不住的男娃子?!?p>  元無憂眼皮一跳,

  “那不能,我才十八,還昏迷不醒了三年,再說了我跟你們小皇帝又沒交集?!?p>  風擺穗嘆了口氣,正在這時,丫鬟怯生生的在門口喊道:“稟城主、小衣哥,那個盲眼的小啞巴不吃不喝一天了,剛才我去喂藥還踹我,我會不會感染疫病???”

  元無憂這才想起這個累贅來,頓覺頭疼不已,抱拳拜別壯姐后,邁步出了門檻:

  “他沒疫病,只是癰瘡癤腫,我去瞧瞧?!?p>  ……

  夜涼如水。

  勞累了一天的元無憂,回到廂房,屋里有個端藥碗干著急的丫鬟,而不見蒼白術和赤霄劍。

  丫鬟可算盼到她回來,眼淚汪汪朝她訴苦,說小衣哥離開這一日,屋里那傻子不吃不喝,剛才又吐了一身,都臟死了,也不肯讓人碰。

  元無憂這個恨啊,看著趴坐在地上,聳拉個腦袋的纖瘦少年。那身灰布衣衫上濕漉一片,猶帶暗紅血跡,仍是她走時吐那一身。

  她氣勢洶洶大步走近,

  “因為你——我們姐倆差點兒死這!這不吃那不吃等餓死是吧?我這就把你扔出去!”

  她頂著越靠近越濃烈的一股酸臭味,說完趕忙閉嘴,她昨天才給這個家伙洗干凈的,今天又造禍成這樣了?

  她一把薅向地上坐著的一團,小啞巴在這時聞聲抬起了頭,蒙眼的布條不知所蹤,他努力從滿臉痂皮和腫眼泡里,睜開一道縫兒看她!

  而后低啞的嘶吼著,突然向她爬來,往她伸來的手心蹭。

  元無憂瞧著腳邊的胡人少年,露一片癩皮紅腫的頸子上、仍有幾分白肉幸存,那深陷的鎖骨直入胸肋,瘦骨嶙峋。

  她愣了一下,而后大喜過望,“你能看見了?”

  這傻子把麻麻賴賴的臉往她掌心蹭,眼縫里窩藏光亮,讓元無憂的疲憊頓掃而空。

  她連忙吩咐丫鬟燒水,自己則把少年提著后脖領子,撈起來扔到桌子前的小凳上,便找來各樣粉水的藥、以及水盆紗布。

  她一回來就被抓去催眠,方才還是夢里的旖旎風光,飯都沒吃上,就要看他一身膿血。

  元無憂先給他把眼睛擦去血淚,敷藥,發(fā)現(xiàn)他睜開的那只眼里,血絲不剩多少,露出有常人眼睛一半寬,甚至能瞧出灰褐色的瞳仁,而腫的那只居然也露出了一絲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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