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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340為了玉璽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37 2024-02-09 00:05:00

  元無憂接過熟悉的錦囊,一打開,里面赫然是昨晚被高延宗奪走的玉璽。

  她登時震驚地看著高長恭,

  “原來他讓你把玉璽給我了?還沒告訴你這里面是玉璽?”

  床上奄奄一息的高延宗,見狀眼睫一張一合的,扯著結(jié)痂的唇角,沖倆人擠出個欣慰地笑來:

  “我沒…白、死……”

  元無憂登時眼眶濕潤,差點哭出來了。

  到了這時,高長恭才明白過來,“原來你真是為了玉璽,寧死不招?”他咬牙恨齒,

  “真是好弟弟啊,居然瞞了你哥這么大的事!你把玉璽讓我轉(zhuǎn)交給她,都不告訴我那是什么,是怕我泄密還是怕我據(jù)為己有?”

  看著高延宗連眨眼都極度費力的樣子,她生怕他下一秒就閉上眼,長眠不醒。

  元無憂瞧著高延宗神智未清的樣子,趕忙呵斥高長恭,“行了,先別訓(xùn)他了,你去看看給他的藥熬好了沒有?!?p>  高長恭一咬牙,抿唇,眼神倔強地看了她一眼?!昂茫阏疹櫤盟??!?p>  說罷,便眼神心疼地看了床上的弟弟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帳內(nèi)僅剩了元無憂,和床上的高延宗。

  一想到他居然寧死不說出玉璽的去處,連他四哥都瞞著,卻讓高長恭來把玉璽還給她,她就心疼到直抽搐。

  即便他抗拒,她還是伸出顫抖的手指,捧住男子慘白的臉。

  “阿沖你真傻??!在我眼里你比玉璽重要多了,以后不準(zhǔn)再糟踐自己的命了!”

  高延宗費力地睜開細密的長睫,迷茫無神的褐色瞳仁艱難地盯著元無憂。他氣若游絲地,嗓音細微的幾乎聽不見了:

  “我活夠了……沒人…希望我活著……”

  元無憂搖頭,輕聲誘哄,

  “阿沖你別胡說,我就希望你活著,現(xiàn)在你回家了,你先睡吧,一切都過去了,你醒來我們都和初見時一樣,我們是一家人嘛?!?p>  男子碰了碰血肉模糊、微微結(jié)痂的嘴唇,眼里蓄滿了淚水。

  “我不要…不要長嫂…我沒有家人…”

  元無憂正欲反駁,卻發(fā)現(xiàn)高延宗已經(jīng)渾渾噩噩的了,他嗓音黏軟、淚意朦朧的道:

  “為什么…我從來都是,骯臟的……都來欺凌我……”

  元無憂在此刻,對他的憐憫達到了巔峰。

  她也感同身受的想問,為何高延宗這么慘?他出身不堪,從小經(jīng)歷不堪,長大后風(fēng)流的名聲在外,唯一有個好哥哥,卻要因為搶嫂子兄弟鬩墻,到頭來他經(jīng)過了齊國主子的背刺,周國的算計,蕭瑟的侮辱,也如明珠滾落沼澤,裹上淤泥。

  可她能做的只是陪著他,安慰他。

  元無憂再要跟他說話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合上雙目了。

  她登時嚇得一激靈,瞬間從天靈蓋涼到了腳底板!她俯身去貼近高延宗的臉,顫抖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后,發(fā)現(xiàn)還是溫?zé)岬暮粑瑧抑男牟怕涞搅似降亍?p>  玉璽果然不是好東西,不僅世人為它爭搶的頭破血流,連接觸到它的人,都要經(jīng)歷生死之災(zāi)。

  昏睡中的高延宗并不知道,他回到家后,又經(jīng)歷過多少次藥浴和清洗,索性并沒有多少人看到過他身體,都是兄嫂二人而已。

  ***

  入夜,寂靜的帳內(nèi),躺在床上的高延宗,已經(jīng)換了身輕薄的白衫,忽然睫毛微動,渾渾噩噩的感到口干,便嘶啞細弱的出聲:

  “水……”

  下一刻,便有人把他從床上撈起來,扶到自己懷里,讓他倚靠著柔軟溫暖的胸懷喝水。

  他結(jié)痂的唇瓣貼著杯沿,隨著水流淌入,干裂的唇瓣被微微潤澤,恢復(fù)了幾分幼嫩的淺紅。

  還沒喝幾口,他就被嗆得直咳嗽,身旁的姑娘一邊輕拍他后背和胸口,給他順氣,一邊柔聲道:

  “喝太急了吧?慢慢來?!?p>  高延宗長睫一掀,緩緩睜開眼,自然看到了元無憂的臉。

  她睜大琥珀眸子,笑著問他,

  “餓了吧?想喝粥么?這里是你的軍帳,我會守著你。”

  高延宗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這一下只覺渾身都痛,低頭一看,自己穿著干凈潔白的衣衫,卻從領(lǐng)口就露出皮開肉綻的傷口。

  他瞬間想起來被螞蝗爬滿全身之時,頃刻間渾身發(fā)麻,眼神流露出驚恐。高延宗咬了下唇角,眼神驚懼地看向她。

  “是你…給我檢查的傷口?”

  “還有你四哥。我負(fù)責(zé)外傷,他……檢查你內(nèi)傷和換衣服什么的?!?p>  高延宗艱難地扯動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聽說螞蝗能寄居在人體內(nèi),你居然跟我這么親近,不怕被我感染嗎?”

  高延宗醒來這么久,元無憂沒敢提半句他的痛處,他居然自己提起來了。

  “你說的啥話???我醫(yī)治你時,肯定是給你里里外外清理干凈了?!鳖D了頓,她微瞇琥珀雙眸,湊在他耳邊低聲道:

  “你放心,那東西沒鉆到過你那里。是你四哥說的。”

  男子聞言長眉微皺,褐色瞳仁定定地看著她,有些破損的唇珠倔強地抿起,又因受傷而痛的“嘶”一聲。

  四目相對,高延宗動作微弱地推開她,嘶啞著道:

  “你別挨我這么近,只怕我不知何時…就能吐出一肚子的螞蝗來,我都嫌自己臟…”

  她忽然收緊摟在他腰間的手臂,眸光凝在他眼睛里。眼神堅定又溫柔。

  “阿沖別鬧了,你身體什么樣我最清楚,你只需要好好養(yǎng)傷?!?p>  高延宗艱難地伸出手,去摸她的臉。艱澀道:

  “元無憂…我沒救了…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我這一輩子都是不堪的……”

  男子長睫撲閃,顫抖,桃花眼里濕潤又朦朧,元無憂只盯著懷里這張脆弱可憐的臉,就忍不住的心疼。

  “傻阿沖,誰說你不堪了?你是最好的延宗弟弟啊,你為你哥出頭,忍辱負(fù)重,我很敬佩你,陪我活著吧,我需要你陪我?!?p>  她此刻說的這話,正如那夜,懷里的山茶花說需要她給念想。

  高延宗聞言微怔,隨后扯唇角輕笑。

  見他沒再說話,元無憂趁熱打鐵,輕聲細語的誘哄:“乖乖養(yǎng)傷吧阿沖弟弟,我期待你能回到我身邊,誰都不能影響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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