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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469睜眼見延宗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3 2024-06-05 23:59:00

  這人梳個道揪,頭戴抹額,手持血淋淋的鋼骨扇,正在力戰(zhàn)眾人。

  他喊了聲:“華胥國主何在?”后,瞬間所有人都唰唰回頭、把目光射向他。

  高延宗這才發(fā)現(xiàn),場中幾乎都是熟人。

  首先是被圍在人堆里的白藥師,此刻他懷里正好抱著自己要找的姑娘,而手里握著血淋淋的鋼骨扇,令高延宗大為震驚,他一個郎中不看醫(yī)術(shù)、改去學(xué)武術(shù)了?!

  其次是外圍聞聲沖過來,想攔住高延宗去路的紅臉少年和蠟染裙苗女。

  尤其那苗女見到他來,頗為自來熟道:

  “這不是刺殺我們殿下的北齊安德王嗎?你來的正好,這里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快趁熱吃吧?!?p>  蒼白術(shù)疾聲厲色道:“安德王來的正好,你攔住,我撤退!”

  ***

  被困在夢里的元無憂,又看見了長著鮫人尾的嬴陰嫚。

  她頂著赤瞳獠牙,惡狠狠地笑道:

  “阿禪,原來你是穆天子姬滿的身外化身?。抗植坏糜郎朗馈荚谧非笪魍跄傅纳硗饣硇??”

  “這個像陶弘景,白鶴隱像鬼谷子,唯獨(dú)姬滿無法再像周穆王。”

  “別傻了!東皇太一跟西王母不是一對,昊天東華跟她才是。你跟她就如天地不接,參商永離!”

  元無憂只覺眼前天旋地轉(zhuǎn),這些青黃不接的神話故事,聽得她愈發(fā)神志不清,倒困意著著,不知何時就踏踏實(shí)實(shí)地睡過去了。

  ……

  清早,晨露未消的曠野郊外。

  當(dāng)元無憂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人家緊實(shí)的大腿上,而她身旁坐著手撐劍鞘的黑衣男子。

  高延宗原本困得長睫粘連、腦袋一下一下的點(diǎn)頭,昏昏欲睡,在感到腿上的腦袋微動那一刻,他突然睜大褐色雙眸!

  男子頂著紅到發(fā)紫的眼眶,欣喜道,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被下了迷藥…”

  元無憂愣住了,“高延宗?你怎會在這?”說著,慌忙從躺姿坐起來。

  男子慣性地伸手臂扶她坐起來,臉上卻沒好氣道,“你是懷疑我跟他們勾結(jié),把你弄暈了,還是覺得我的出現(xiàn)耽誤了你大展身手?”

  “別這么刻薄呀,我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你昨晚不是跟拓跋衍去找你四哥了嗎?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又是拓跋衍引你來見我的?”

  她扭頭瞥見了在一旁打坐的蒼白術(shù),便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瞧著她睡醒后神清氣爽的模樣,高延宗懸著的心終于松懈下來。他頂著因一夜未睡,而紅到發(fā)紫的眼瞼,褐色眼眸難掩倦意。

  “我也擔(dān)心你的安危,故而逼拓跋衍帶路來找你。昨夜幸好我來了,正看到蒼道長和李公子打的激烈,而你昏迷不醒?!?p>  “李公子是誰?”

  “那個假風(fēng)陵王啊。你不是說他姓李么?你不知道這一晚上,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把我嚇成什么樣了!”

  望著眼前身材清瘦的布衣男子,元無憂不禁心頭郁結(jié)。

  高延宗明明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矜貴親王,跟她好上以后,怎么總是淪落到泥潭里打滾,逼著嬌嫩的男狐貍來吃苦受累,頂天立地?

  “阿沖哥哥…看到你又為我奮不顧身…鋌而走險跟過來,我真是慚愧啊?!?p>  她心疼地?fù)崦哐幼阢俱驳哪槪浦t的眼瞼和滿臉的疲倦,觸手的肌膚仿佛都沒那么細(xì)嫩光滑了。

  “你的臉…咋這樣了?被李暝見下藥了?”

  高延宗眼尾微斜,瞪了旁邊打坐的蒼白術(shù)一眼,抿唇道,

  “我怕別人對你不測,一宿沒敢合眼?!?p>  他雖認(rèn)識蒼白術(shù),但當(dāng)心愛的姑娘和幾面之緣的熟人放一起,他自然要為媳婦考慮,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

  而聞聽此言的元無憂,更心疼高延宗了。

  元無憂雖知蒼白術(shù)是個修無情道的,絕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還嫌她是“天風(fēng)姤”,否則在華胥到中原的路上,早就發(fā)生什么了。但她一時無法跟高延宗解釋。

  而且這傻狐貍太護(hù)主了,又是個醋壇子,她唯恐越解釋越讓他懷疑,只好無奈道:

  “真是個傻狐貍!我又不是頭一回孤身闖蕩,能有什么不測?就算做最壞的打算,我一條命死外頭了,也是我本事不夠,技不如人該著,你跟過來吃苦受累干什么?”

  高延宗聽罷,憤然掀開如扇的纖密長睫,那雙泛起血絲的褐色眸子,驟然凌厲!

  “住嘴!不許說這種晦氣話!倘若我能接受你的死訊,就不會來找你了!”說著,他抬手指向在旁邊樹根下,閉目打坐的蒼白術(shù)。

  “你這樣生死看淡對得起我嗎?對得起那個從蠱鬼手里搶人的老道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信任過我?連我上趕著想幫你,你都怕我趁人之危,另有所圖?”

  即便他語氣并未言辭激烈,甚至還摻雜著幾分控訴般的委屈,但因男子天生嗓音低沉,又一夜未睡而沙啞磁性起來,聽著便有些震耳欲聾的兇巴巴。

  別說元無憂被他劈頭蓋臉一數(shù)落,有些愣神,連一旁被指到的蒼白術(shù)都聞聲睜開了眼。

  她趕忙搖頭,去握住他那只顫抖的手,“對不起,我做了一晚上怪力亂神的夢,確實(shí)有些分不清虛實(shí)了……我現(xiàn)在清醒過來了,還是不想讓你卷進(jìn)來這蹚渾水。”

  “你倒是睡清醒了,那我在外頭守你一晚上算什么?算我自作多情?熱臉貼冷屁股,自取其辱嗎?”

  他紅著眼睛沖她控訴怨氣,面前的姑娘卻一臉認(rèn)真地盯著他憔悴的臉,不僅毫無脾氣,還滿眼憐惜和自責(zé)。

  “沒有沒有!你是為了我,我都知道?!?p>  男子只覺像一拳砸在棉花上,見她這么痛快的認(rèn)錯,高延宗也鎮(zhèn)定下來,只是那雙生出血絲的褐色眸子里,眼神流露出受傷。

  “我不怕為你而死!我怕你死在我前面。你為何不愿接受我陪你并肩作戰(zhàn)呢?明明你和四哥就是那樣共患難的…我現(xiàn)在,越來越像四哥了是不是?可我不想像他!”

  “那不一樣!我是在為周國做事,就算高長恭來了,我也不希望他幫我!你也一樣,我怕周國牽連到你,也怕齊國懷疑你有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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