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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550提前過仲秋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26 2024-08-11 00:01:00

  宇文懷璧連忙搖頭,再開口時,嗓音已壓低到有些沙?。骸半挢M敢?朕只覺荒謬!為何你對蘭陵王有耐心,對安德王百般容忍,卻受不得朕一絲一毫的得寸進(jìn)尺?你此刻給朕的感受,像極了母親偏寵弟弟……”

  眼前站得挺拔的姑娘,驟然目光一厲,居高臨下的目光刻薄?!皦蛄?!”

  就在元無憂要發(fā)火時,突然被門口傳來的女聲打斷——

  “偏我來時不逢春,偏我去時春滿城。嘖嘖…親近之人盡皆偏愛旁人,原來大周天子處境竟如此可憐啊?!?p>  循聲看去,蕭桐言站在門口。

  鮮卑男子驚得瞬間從椅子上站起,明明身形頂天杵地般的高大修長,卻慣性地往紅衫姑娘身旁一站,眼神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羞怯無措。

  被打斷的元無憂眼神陰鷙:

  “誰允許你撬開門偷聽的?宇文孝伯人呢?都不知道阻攔你點兒?”

  宇文懷璧這才反應(yīng)過來,登時拂袖,厲聲呵斥!“放肆!誰準(zhǔn)你擅闖進(jìn)門了?滾出去!”

  蕭桐言道:“他去給陛下買宵食了。陛下莫怪,我只是怕風(fēng)陵王死在里頭,才斗膽撬門進(jìn)來,結(jié)果您二位誰都沒注意?!?p>  說著,她目光戲謔,“人遇到突發(fā)狀況時下意識找誰,才說明心里最在意誰呢。今日一見陛下對風(fēng)陵王的深情,我都——”

  “——放肆!也不看看是誰的寢居,竟敢擅自闖入,在這撒野?”

  蕭桐言話說一半,就被男子厲聲打斷了。

  被她嚇一跳的鮮卑天子,此刻正蓄著滿腔怒火,哪會受她拍馬屁的蠱惑?

  此刻宇文懷璧眼神凌厲陰寒,鳳眸斜睨著門口被震懾住的蕭桐言,語氣仍舊難掩盛怒地厲喝道!

  “方才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跪拜朕不治你罪,而今你闖朕寢居,還不跪拜行禮,是南梁沒教過你規(guī)矩嗎?跟你舊主安德王學(xué)的么?”

  他一提安德王,元無憂就一個頭兩個大。

  眼瞧著鮮卑天子真動怒了,蕭桐言也被他威懾的急忙收斂嬉皮笑臉,一撩袍擺跪地,恭恭敬敬地口尊拜見……元無憂唯恐鬧得客棧內(nèi)人盡皆知周國天子在此,趕忙出言勸和。

  元無憂到底還是跟蕭桐言出去了,連伽羅都沒帶。

  結(jié)果也不知是蕭桐言被宇文懷璧的君威嚇到了,沒敢?guī)M酒局。還是酒局只是個幌子,居然把她又領(lǐng)到了糕點鋪。

  彼時,寶記糕點鋪前頭。

  蕭桐言站在街頭,一手拿一塊桃形壽餅,各啃一口后,順手扔了其中一個,還道,

  “鮮卑六太子的壽餅也不行啊,真沒這家的壽餅好吃?!?p>  “那你還吃?”

  “我不嘗嘗怎么知道好不好吃???一嘗沒有這家的好吃,這不就扔了么?!?p>  元無憂叉腰而站,順口牢騷道,“這家糕點鋪救過你命嗎?怎么每次都來這?。俊?p>  女將軍訕笑著,眨巴著大眼睛,忽然指著檔口靠里頭的貨匣子,

  “呦,這時候就有月餅了?來兩個嘗嘗。”

  “離仲秋還有兩個多月呢,就有賣月餅的了?誰買呀?”頓了頓,元無憂想起屋里那位仲秋生辰的,又收回了一臉譏誚,老老實實沖鋪子里的伙計道:

  “給我一樣來兩塊吧,包的好看點兒?!?p>  買完月餅,元無憂惦記著被她晾在客棧的宇文懷璧。唯恐他再生悶氣鬧出事來,她急忙回客棧了,順便在街邊買了幾碗餛飩當(dāng)宵食。

  回到住處后,她把餛飩先給了伽羅,便去敲隔壁房門。

  一聽來者是她,屋里的鮮卑天子披個黑外衫就出來了,內(nèi)里只著個交領(lǐng)的純白寢袍,領(lǐng)口壓的嚴(yán)實,半點肌膚沒露。

  元無憂站門口把月餅遞給他,宇文懷璧伸手接過,那雙深藍(lán)鳳眸里說不清是什么情愫。

  她先開口道:“這餅…與你生辰相配?!?p>  男子鳳眸微瞇,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你可知這樣待人好,會讓人暗生情愫么?”

  “我又不是跟誰都這樣,你不要就還我。”

  元無憂順口一說,想顯得自己不是那么刻意討好他,結(jié)果面前男子也硬氣,登時一伸長臂把月餅遞回給她,哼道:

  “你倘若不想送,朕便還你。”

  她算發(fā)現(xiàn)了,就宇文懷璧這脾氣,簡直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能偶爾對她百依百順,那都是百年難遇,且享受且珍惜吧,否則他一恢復(fù)常態(tài),簡直比高延宗那個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還氣人。

  “得得得,我不跟你較勁了,你嘗嘗好不好吃就行,好吃也可以送別人,別硬吃,也算我心意到了?!?p>  說罷,元無憂剛想告辭,男子便急聲:

  “且慢!你突然送朕月餅,不會是想提前過仲秋,仲秋爽約吧?”

  “呦呵,你還挺會討價還價?也不一定。我為人向來言出必行,會盡量當(dāng)天赴約的?!?p>  赴約倆字一說出口,元無憂就有些心虛。貌似上次許下誓約,就是答應(yīng)赴約娶高長恭。結(jié)果直到現(xiàn)在還沒門路呢,加上人家蘭陵王戰(zhàn)功卓著威震八方,早就不是她配得上的了。

  何況宇文懷璧跟高長恭截然不同。

  遙想當(dāng)初,高長恭沒對她動心時還挺桀驁不馴,脾氣也挺硬氣,傲慢。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愛上了,跟早有婚約的未婚妻久別重逢,他的愛意就如泉涌,直至今日,雖然是他提的劃清界限,但他從未說過不愛,仍未對她說過狠話,每每獨處時,仍把所有溫柔都給了她,讓元無憂能明顯感到被他的愛意包裹。

  但宇文懷璧不一樣。他的愛轉(zhuǎn)瞬即逝,平常那脾氣就又冷又硬,跟誰都一副拒人千里高高在上的孤傲勁兒,清高倔強(qiáng),偶爾卻流露出自卑又敏感……讓人心疼。可一旦她心疼他,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不愿被人看到狼狽,就炸毛呲牙來威懾別人,再次把她拒之門外。

  就因他陰晴不定變臉極快,即便他跟守活寡的怨夫一樣,元無憂也不相信他的感情。

  高長恭再固執(zhí),他的愛也拿得出手,而宇文懷璧縱有千般萬般的妙趣,也不適合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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