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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660蕭葉攔路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886 2024-11-05 00:01:00

  前面兄嫂倆重歸于好后,才發(fā)現(xiàn)弟弟消失在身后很久了,又回頭去找。

  元無憂頭一個發(fā)現(xiàn)高延宗。

  此時天色黑的快瞧不清路,而紅衫男子就站在路口的燈籠底下,垂手而立若有所思。

  聽見腳步聲傳來,高延宗回頭,正和奔他而來的黑衫姑娘四目相對。

  他果斷抬腿迎過去。

  她頭一句就是:“走,回齊營,你哥在隔壁街找你呢。”

  高延宗點頭應(yīng)著,便與她并肩而行,折返回去。她沒問他為何離開,他也心照不宣地沒提。只是在路上時,忍不住問她,

  “剛才你和宇文國主…我聽說是你拉他進(jìn)屋的,是他拒絕你了,還是他把你怎么樣了?你為何都不和我提?我擔(dān)心你,又吃醋……”

  元無憂仍目視前方,漠然回道:“吵架了,我倆什么都沒做。我都受傷了,也打不過他,幸好他沒惡劣到趁人之危,強(qiáng)迫我。”

  “你真是受苦了……等回大齊,我趕緊找地方給你燉湯補(bǔ)補(bǔ),讓你好好休息。”

  她忍不住扭過臉,看向身旁的男狐貍。

  “你說話語氣怎么蔫巴巴的?之前在宇文懷璧面前不是挺兇的嗎?”

  高延宗那雙桃花眼噙著笑,“跟你面前我當(dāng)然不能像潑婦呀,我只是吃醋又不是要吃人,而且我傷害你那么深,我又能怎么辦?”

  “在場面上,你的戰(zhàn)斗力我是認(rèn)可的。”元無憂由衷地夸完他,腦中卻靈光一現(xiàn),

  “對了,宇文懷璧不愿意,卻讓我看清一件事。”

  “什么事?”

  “當(dāng)他的深情讓所有人都能看見,自己卻對我沒有實際進(jìn)展和表現(xiàn),說明他的深情是裝的。這個人虛偽啊,許是從小拿我當(dāng)擋箭牌嘗到甜頭了,明明沒見過我?guī)状?,這些年也一直拿我當(dāng)擋箭牌?!?p>  元無憂越數(shù)落越激動,眼瞧著面前的男子在夜色里,那雙含情目熠熠發(fā)光,儼然愛聽,她便更愛說了……“尤其我娘在的時候,他就把一個婢女通房立為皇后,別人給他塞妃子他就說照華胥太女的樣子找,華胥女帝還活著呢,這不是故意埋汰我呢么?!?p>  高延宗嘿嘿一笑,“他虛偽,可是我四哥真誠又熱情呀?!?p>  這兄弟倆還真疼對方,都想方設(shè)法讓她多疼愛對方。

  ***

  元無憂在夜幕徹底黑透之前,目送了尉遲迥和伽羅父女倆、和高長恭的親信尉相愿對鄭家遺產(chǎn)的交接。

  眼瞧著尉相愿護(hù)送著馬車,走向東城門外的齊國兵營了,她回頭一看,那兄弟倆正在后頭說悄悄話,直到她喊倆人該出發(fā)了,重新戴上鬼面的高長恭才大跨步奔她走來。

  上來就說:“煩勞借一步說話,我有事與國主商議?!?p>  “好家伙……高長恭你這態(tài)度是想把我送走嗎?又不跟我相好了是嗎?”

  鬼面男子長睫鳳目微斜了一眼身后、自家五弟的方向,轉(zhuǎn)而黑眸凝重地望著她。

  “那要看站在高長恭面前的是風(fēng)陵王,還是鄭玄女?!?p>  他話音未落,就被黑衫姑娘一把攥住了龍鱗護(hù)腕,拽到一旁去。

  倆人頭頂著黑沉沉的夜幕,只見剛才還能瞧見的稀落幾顆星子,已被遮擋的瞧不見光,濃黑的雨云不知何時又堆積起來了。

  彼時,貼著城墻根而立的倆人,一個滿面期待,一個滿眼躊躇。

  高長恭猶豫半天,才開口:

  “別看我弟弟瞧著八面玲瓏的,其實一動真感情就很傻了,跟你分手都能哭的跟水牛一樣,都撇清干系了,卻還包容你的惡趣味,你換位想想,能干出這種事的男人要么純賤,要么純傻?!?p>  元無憂沒想到高長恭居然連這種隱諱的事都知道,登時目露震驚,心里內(nèi)疚,想著的趕緊回頭去找高延宗對對口供。

  所幸他并未糾結(jié)這些話,而是冷不丁來了句:“我知道你不會久居大齊,你尚有荊襄之地需要坐鎮(zhèn)排兵,我只替大齊提醒你一句,只要你們不把大齊拖下水,大齊定會樂于做壁上觀?!?p>  她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只是倆人再回去時,高長恭執(zhí)意要去追尉相愿護(hù)送的馬車,只給二人留了兩匹馬。

  元無憂嘆息,“你恨我嗎?”

  男子眼神哀怨,“恨不至于,就是委屈。你好像沒拿我當(dāng)人,但我不舍得拒絕?!?p>  “傻狐貍?!?p>  “我能給你的只有這具身體,所以我極力想證明自己對你予取予奪的愛。”

  “你明明多智近妖,狐貍那么精明,為何不用腦子來迷糊我呢?!?p>  “我哪有你聰明啊,加上……我一遇見你就變得很笨了,如果可以,我不想動腦子,也不想動胳膊腿,就想躺你身邊,任憑屋外風(fēng)云變幻,我也只需躺你身邊就好了?!?p>  “這樣吧,今晚你來我房間,我保你平安?!?p>  高延宗搖頭笑著,“那恐怕不行,今晚安生不了的?!?p>  “為何?”

  “我領(lǐng)你回博望坡下看看,你就知道了?!?p>  結(jié)果倆人騎馬剛出城,還沒瞧見坡上那兩棵山茶樹,就被一伙黑袍的起兵堵住了。

  只見月色之中,有個白袍女子策馬沖在前頭,身后跟了十幾個驍兵,攔截在倆人馬前。

  身側(cè)的紅衫男子下意識催馬往前一步,手勒韁繩擋在黑衫姑娘面前,斜眼睥睨著來者。

  待離近了定睛一看,是滿臉血跡的蕭葉。

  從前仗著褐色桃花眼有幾分肖似“鄭玄女”和蕭桐言的蕭葉,在崔府時一雙含情目勾魂奪魄的蕭葉,此刻卻面相猙獰,從雪白的額角淌下一道暗紅凝固的血跡,貫穿了她半只眼睛。

  高延宗卻都沒正眼看她,便斜眼睥睨道:

  “蕭葉,你要恩將仇報嗎?本王剛派人將你的女兒安全送回去,你就想對本王的女人不利嗎?”

  此刻她猛地瞪向高延宗,厲聲道:

  “高延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趕緊滾!此事與高家無關(guān),看在昔日的交情份上我也沒想殺你,倘若你要是再摻合,就別怪我讓你給她陪葬!”

  元無憂登時愣住,指著自己問:

  “給誰陪葬?我嗎?”

  而擋在姑娘身前的高延宗卻毫不意外一般,眉眼高抬,傲然道:“前朝恩怨也與她元無憂無關(guān)!倘若你非要把她摻合進(jìn)來,本王為了不當(dāng)寡夫,只能幫她反擊和給她陪葬了。”

  “她跟周國沆瀣一氣,欺騙我,害我們,還與她無關(guān)?我告訴你,她就是個奸詐小人,兩面派,你們齊國早晚會被她所害!”

  聽到這里,元無憂才知她是也想把自己寫上生死簿,但自己剛剛在暗中給蕭桐言放海,怎甘心被誤解?登時不滿道:

  “我是在替母償還罪孽,但你要殺的是我朝舊臣,你們蕭家是敵人而非我的臣子,我以我的部下為先、護(hù)短自己人不過分吧?即便你們蕭家很可憐,可歸根究底,你們蕭家做的太絕了,我放你們姐妹一條生路已是仁至義盡。你現(xiàn)在趁著人沒殺太多,放下屠刀,戴罪立功,我還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蕭葉聞言,撇嘴冷哼:“你的人性確實好的沒話說,但是對你們元家所有人都有意見!包括你和你娘!”

  見這蕭家皇女殺氣騰騰而來,滿腹苦水要倒,元無憂索性不動聲色地、從高延宗身后出來,催馬上前,表情卻很誠懇。

  “???我娘咋了,你且說說?”

  隨后這姐妹便開始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起來:

  “你娘是老了,膽小如鼠丟了江山,雖沒像劉備那樣兵敗白帝城,但也沒留名青史,聽說北周史官要把她的事跡都安在宇文泰身上,就是不知道這么個兇狠殘暴的虎狼,安上女帝那么賢德的帝王之道得多違和,前后矛盾,想想就可笑?!?p>  “正所謂累累白骨一大將!就名聲最好的于謹(jǐn),那也是親自操刀了江陵之戰(zhàn),民脂民膏,人頭換錢都是他干的?!?p>  “至于韋孝寬,他的滿腹謀算害了多少人?那可是深得王猛真?zhèn)鳎蘸蟊貢⒈橹T國,今天敢算計到舊主頭上,那你家耿直的蘭陵王,拉到江陵戰(zhàn)場肯定是抗命不從為民請命的主,就算韋孝寬不動動手指玩死他,周國這幫白虜也斷然留不得他。”

  頃刻之間生死簿上所有人,幾乎都被嫌棄了個遍。元無憂正佩服她哪來的精力,小嘴叭叭半天也不累呢,她忽然就來了一句:

  “罷了,看在安德王認(rèn)定你了的份上,我也做不到對他的姘頭恩將仇報,不過你最好別做昏君,別辜負(fù)高家這兩位親王。畢竟要想留住你的大將軍的命,只有你坐江山。除了你稱帝,不然沒有人護(hù)的住他,這天下不缺劉備,也不缺曹操,就缺劉備曹操運(yùn)用自如的?!?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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