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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695拓跋寧叢

一裙反臣逼我當(dāng)昏君 老貓釣鯊魚 2059 2024-12-04 00:00:00

  此刻他們黨項的年輕可汗,不僅為了華胥女昏君,砍斷自己剛給他綁好的狼尾發(fā)冠,把珍貴的白狼尾絨扔給她把玩,還不顧被女昏君劈頭蓋臉的嘲諷,執(zhí)意朝她伸手,冷臉道:

  “跟我走?!?p>  副將米擒氏暗自搖頭嘆息,要完啊,黨項的未來真是一眼望到頭啊。

  結(jié)果這個華胥女昏君,居然拍掉年輕可汗的手掌心,利索地自顧自站起來,眸光犀利,語氣不善:“拓跋寧叢?!?p>  即便只是輕飄飄的一個名字,眾人仿佛瞬間聽見了心碎聲,不約而同地,齊刷刷看向自家可汗,仿佛能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身穿甲胄,頗顯肩寬腰瘦的少年聞言,那張俊臉上忽然一怔,瞳孔猛然震大,隨即臉上龜裂出一絲慍怒,“你不許叫這個名字!”

  就一個名字,雖不親切,也沒有問責(zé),他卻像被踩了尾巴,厭煩惱怒極了。

  元無憂冷笑,“周國人管你叫宇文符翎,說你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你也不生氣,為何不許我叫你這個黨項真名?”

  “其他人怎么叫我不管,你不許叫?!?p>  “憑什么?”

  少年眼神倔犟又沮喪?!拔沂悄枪爬眨侨f郁無虞,別的名字……不是我的?!?p>  面前的姑娘冷著臉,“你也配叫那古勒?拓跋寧叢,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沒看錯!”他厲聲呵斥過后,又急忙拿那雙黑亮的眸子凝視著她。

  “我在你面前,從未有別的面孔……”

  元無憂抬手制止他,“別說了?!?p>  說罷,抬腿就走。

  卻才剛轉(zhuǎn)過身去,就被他大步?jīng)_到身前,抬臂攔住她的去路。

  “等等!我還是過去的我,你等等……”

  萬郁無虞忽然橫了周圍的黨項部下一圈,厲聲喝令:“全都退下!”

  緊接著抬手?jǐn)r住元無憂的一側(cè)肩膀,語氣緊張眼神凝重道,“你別走!你聽我解釋,別走…行嗎?”

  原本他那個副將米擒氏想留下,剛一張嘴就被可汗瞪了一眼,十足的威脅,遂恨鐵不成鋼地踢了一腳地上的泥巴,憤憤然推著前面幾個衛(wèi)兵一同離去。

  眾人一走,萬郁無虞才鼓起勇氣面對她。

  結(jié)果她先開口了:“你以為我會領(lǐng)情嗎?”

  眼前的姑娘此刻雙臂環(huán)抱,目光審視地斜睨著他,明明比他矮了一頭,那傲慢的眼神也端著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姿態(tài)。

  “今日你帶兵南下中原,若非你故意模糊真相,引導(dǎo)細(xì)封部對我的怨恨,激起民憤,你豈能把黨項八部從西域帶出來?若非你縱容他們報復(fù)我,他們豈敢來刺殺我?你說,這是拓跋寧叢干的事,還是那古勒?”

  萬郁無虞眉眼陰郁,不再辯駁。

  “你確實聰慧如舊,可我從未騙過你,也從未想傷害你?!?p>  “呵,要我夸你敢作敢當(dāng)嗎?”

  “知道了這些,還裝平靜,國主是想好怎么對付我了?還是覺得我不配做你對手?”

  頓了頓,他語氣凄然,“我寧愿打我,罵我,也別這樣平靜的諷刺我,疏遠(yuǎn)我。”

  元無憂嘆了口氣,眼神陰郁又憐憫。

  “萬郁無虞,我其實很同情你。這么多年一直在失去,只有仇恨,卻不會反抗,只會隨波逐流,你以為是借力打力,實則一直是別人的棋子?!?p>  一見她這副神女的悲憫眾生,嘴比刀子還毒,萬郁無虞絕望的想,在她心里自己竟是這樣的嗎?

  剛才的卑微懇求瞬間不再,他深感受辱,她這種看狗一樣的憐憫,對他來說比任何打罵都羞辱,像是放棄他,嫌惡他。

  “我拓跋符璽不需要你的憐憫?!?p>  “不是憐憫,是同情。把我放在你的位置,我未必有你堅強(qiáng)有主見?!?p>  “國主是發(fā)現(xiàn)我比你更適合握住玉璽,想與黨項結(jié)盟?”

  “結(jié)盟?”元無憂微瞇起眼,翹唇嗤笑,

  “玉璽永遠(yuǎn)是我漢室的傳國玉璽,就像你名字里的“符璽”二字,就來源于給漢室保存玉璽的官!就像黨項永遠(yuǎn)是屬于華胥的疆土!”

  忽然有一陣涼風(fēng)呼嘯著刮來!

  倆人身后風(fēng)吹麥浪,頭頂濃云壓城。

  萬郁無虞那頭齊腮短發(fā)隨風(fēng)飄散,連垂在肩頭的那條及腰長生辮,都被吹起來。

  少年鳳眸黑邃淬亮,望向她的目光凝重又專注。

  “我不會放棄玉璽,黨項不會放棄征服華胥的目標(biāo),即便國主口出狂言,我也只覺可笑?!?p>  元無憂眼神傲然,“玉璽是漢室的,黨項是華胥的,玉璽早晚要回來,黨項也得回來,而你——”她直直抬手,指著他的鼻子,眼神凌然。

  “你也得回來?!?p>  “回?嗤…”萬郁無虞嗤地一笑,

  “我自從生下來,便沒有回這個概念。我的姓是假的,父母家庭是支離破碎的,名聲是爛的,跟你這個帝國儲君……也是結(jié)怨的。”

  即便他字字泣血,也是極力壓制著悲憤,極力跟她心平氣和的說話。

  元無憂也只好盡量慈眉善目些,像商量的態(tài)度。

  “我和宇文懷璧的通房誤會解開了,你也沉冤得雪了,我與你沒有私仇了,只有你名義上叛變的國恨。”

  “國主與我從來只有公,沒有私交。”

  “我的武功啟蒙是你,一招一式干脆利索,落落大方,正氣凜然,我不信能把我教的這樣的人,能壞到哪去?!?p>  聞聽此言,少年垂眸,有些沉默。

  元無憂趁機(jī)忽然湊近他一步,這一下子就給距離拉近到不足一臂,萬郁無虞有些心悸地垂眼盯著她,她卻絲毫未覺有多逾矩曖昧。

  她只想趁熱打鐵,

  “萬郁無虞。倘若你沒恨我到要我死,我希望你能與我解除誤會,延續(xù)私交。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事,只想以同鄉(xiāng)舊友的身份給你個老家。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p>  萬郁無虞有些恍惚,“家?我不需要家。我習(xí)慣了獨來獨往,何必與你結(jié)交?”

  眼前的姑娘鋒眉緊蹙,鳳眸燦亮而堅定,她滿臉誠摯,極具蠱惑性——

  “你與我一同長大,同寢同食,這幾年的誤會白白讓你蒙冤,你總要給我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吧?”

  一聽她從容地說出“同寢同食”四字,萬郁無虞周身就微不可查地劇烈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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