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城的暗黑庫里南穿梭在高架上,如一個低行的猛虎。
窗外的冷雨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手腕處的佛珠在黑暗中潤著光。前排的助理通過車內(nèi)鏡揣摩著江凌城的表情,試探性的問道:“江總,今晚去桑竹別墅嗎?”
聽到這個名字,江凌城墨黑的眸子不動聲色的亮了一亮,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桑竹別墅是林珊的住址,卻不是主人,她只是這里的金絲雀。
林珊只是江凌城的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她跟了他三年,她了解他的喜好,他不喜歡香水和脂粉的味道,他不喜歡棉質(zhì)的睡衣,他不喜歡染發(fā),他最喜歡她那一頭順直齊胸的長發(fā)。
林珊換好睡衣來到他的書房,此時江凌城右手搭在座椅上,左手把玩著一個發(fā)圈上的紅珠,見她進(jìn)來,朝她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過來?!?p> 他的聲音低沉冷酷,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冷得似冰窖,林珊從來忤逆他,乖乖的走到他旁邊。
還未站定,江凌城一把拉過她的手,力氣之大幾乎讓她全身癱軟在他身上。
他僅以一只粗大的手掌就能握住她的靈腰,把臉埋在她的脖間,深吸一口氣,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侵入他的鼻腔。
林珊感到一陣癢,臉上泛起了潮紅,還未來得及出聲,下一秒,他的吻如大雨傾盆似的朝她猛烈的襲來。
這個勁頭,林珊明白,今晚必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正午,林珊才從夢重朦朧的醒來。
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冰冷了,林珊走進(jìn)浴室,觀察自己的身體。
脖子上的草莓印深如淤血,嘴唇殷紅的血跡未干。
她洗漱完,走下樓,看見那麼熟悉的修長的身影端坐在沙發(fā)上。
林珊有些意外,他每次都是晚上來,像個吸血鬼似的,白天從來見不到他,這次居然會在沙發(fā)上坐著。
難道是在等她嗎?
她慢慢走近,男人穿著絲質(zhì)的居家服,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透過窗戶射進(jìn)來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給他帶上了一張溫和的面具,可他那雙眼睛依舊的冰冷深邃。
江凌城這張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臉讓林珊甘愿為他做任何事。
他看見她走過來,那雙寒冰似的眸子定住她,而后便說:“你可以走了?!?p> 林珊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江凌城轉(zhuǎn)身留下一張卡,背對著她,冷漠的說道:“這張卡和房子就當(dāng)作是我給你的小費了。”
聽到這,林珊完全明白了,江凌城是要結(jié)束他們的關(guān)系。
這次他沒有走只是想要當(dāng)面告訴她這件事,要當(dāng)面看著她受屈辱的可憐模樣。
她和他這三年的關(guān)系,在他看來就只是她是一個服務(wù)員,結(jié)束了“服務(wù)”只要給點小費就可以了。
她的胃部不受控制般的劇烈痙攣,幾乎讓她的表情扭曲,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擠出了一抹微笑,望著他:“怎么了,你對我的‘服務(wù)’不滿意嗎?”
她已經(jīng)得了胃癌,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只是想陪在他的身邊而已,哪怕只是當(dāng)個“服務(wù)員”。
江凌城不語,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她,玩味的說道:“我玩膩了?!?p>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林珊當(dāng)頭一棒,她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三年了,他報復(fù)了自己三年,也夠了。
她幻想的夢也該醒了。
她接過那張卡,故作輕松的笑笑,笑容溫柔,“好啊,我還怕你不肯放我走呢?!?p> “這三年,我受了那么多折磨,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p> 江凌城盯著林珊,仿佛想從她眼中看出撒謊的意思,但她眼神澄澈透明,讓他看不透。
他似是忍耐著問道:“你早就想結(jié)束了?”
林珊生生咽下反悔的話,咽下苦澀的眼淚,笑著說:“是啊,三年了,你的氣也應(yīng)該消了。我也該去過我的生活了,找一個好男人結(jié)婚,生一個可愛的寶寶,過平淡的生活。”
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她不想在他面前那么脆弱,那么可憐,只是想要給自己留一點點尊嚴(yán)。
江凌城聽到她要結(jié)婚要生孩子,不明所以的怒氣騰騰直升,拿起桌上的手機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人。
“你自由了?!?p> 他的聲音逐漸消失在空中,卻一直在林珊的腦海里回響。
待她走后,林珊跌坐在沙發(fā)上,豆大的冷汗混雜著眼淚流了滿面。
江凌城恨她那么深,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放她走了。
就連恨,他都不愿再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