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欲擒故縱在我這行不通
厲霆梟不得不承認(rèn),昨晚的事讓他食髓知味。
并不寬敞的褲子限制了他手上的動作,讓他只能停在小腿無法再往上移動。
姜黎想到了昨晚兩人醉生夢死的纏綿,白皙的臉頰不由染上一層淡淡的紅云。
她太熟悉現(xiàn)在的厲霆梟,專制,霸道。
“厲總,飯還沒有做好?!?p> 厲霆梟那張俊美的臉頓時閃過一抹不悅。
掐在姜黎下巴上的手指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沉聲道:“你在拒絕我?”
姜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將他的手移開,繼而跳了下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恭敬:“厲總,如果您需要女人,我可以替您安排,要是藥效還有殘留,我馬上聯(lián)系醫(yī)生替您檢查身體?!?p> “我就想要你呢?”
姜黎的眼里掠過的情緒有慌張,有遲疑。
厲霆梟看的清楚,雖說復(fù)雜,總歸不是激動和興奮。
在她還在猶豫怎么回復(fù)時,低低的男聲在她耳邊蕩開:“姜助該不會以為我會這么說吧?”
姜黎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清楚看到他嘴角的嘲諷,“欲擒故縱這一套在我這行不通?!?p> 厲霆梟手指輕叩著大理石臺面,這個動作的出現(xiàn)代表著他心煩。
他一字一句說道:“姜黎,我不喜歡勉強?!?p> 姜黎跟在他身邊兩年,自然明白這句話后面的意義。
他要自己心甘情愿,像是平時完成他布置的所有任務(wù)一樣乖順。
她本以為昨晚也只是她履行秘書的職責(zé),天亮之后他就會變回那個工作狂。
現(xiàn)在看來并非自己所想。
這場以她不久就會離開為結(jié)局的游戲,她不想再和他有更深的糾葛。
姜黎拽緊了圍裙,低頭垂眸,說不出的恭順。
“多謝厲總教誨,我會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廚房油煙味重,厲總請出去吧,我很快就做好?!?p> 她沒有要他最后給的機(jī)會。
“不必了?!?p> 厲霆梟掃她一眼冷漠出聲,“天底下不只你一個會做飯的女人,姜黎,我不是非你不可?!?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姜黎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始終和他保持著三步的距離,一直到他穿上鞋,她微微欠身,“厲總慢走,招待不周很抱歉?!?p> 回答她的是男人猛地摔門離開的聲音。
直到那扇門關(guān)上,姜黎的身體才慢慢滑落了下來。
無力癱在地毯上,撫著自己的心口。
今天又沒有按時吃飯,胃疼,心也疼,她分不清楚具體是哪里疼,總之疼痛從五臟六腑像是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傳到身體各處。
她輕輕捂著自己的臉,想哭卻沒有半點眼淚。
姜黎的眼淚在分開的那一年流光了。
如果她沒有見過莫言對她的好,也不會覺得現(xiàn)在有多疼。
怪只怪從前莫言將她寵上了天,以至于他失憶后的每句話對她都是一種傷害。
她閉上眼,慢慢消化著他說的那句話。
不是非她不可么?
可他從前也說過,她是他一生摯愛。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黎這才慢慢爬起來,從地上撿起他踹飛的女士拖鞋放進(jìn)鞋柜里,再回了廚房下了一碗番茄雞蛋面。
明明是按照莫言教她的辦法做的,可吃到嘴里怎么都和當(dāng)年不太一樣。
也不管好不好吃,她只是為了填飽肚子,撫平胃里的喧囂。
夜幕降臨,她坐在露臺邊,看著滿城的燈火。
莫言,我已經(jīng)在這個城市最高點有了自己的家,卻弄丟了你。
晚風(fēng)吹起她的發(fā)絲,她輕咳了幾聲。
等坐到渾身冰涼,姜黎才意識到自己光著腳,四肢在寒風(fēng)中冰冷一片。
如今再沒有一個人會從背后抱著她,用他炙熱的體溫驅(qū)散她身體的涼意。
她的手在虛空抓了抓,她又產(chǎn)生了幻覺。
姜黎搖晃著腦袋,拖著沉甸甸的身體回房,照例服用了一些精神類的藥物。
她躺在床上,只覺得房屋似乎在天旋地轉(zhuǎn)。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藥物的影響下她才慢慢睡了過去。
不管身體再怎么疲憊,剛到六點,天還沒有大亮,姜黎的生物鐘叫醒了熟睡的她。
難得今天沒有任何行程,姜黎心情很好,一大早就去了孩子外婆家。
她到的時候,布布剛剛醒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見到姜黎眼睛都亮了,“媽咪!”
姜黎接住女兒嬌小的身體,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寶貝乖,有沒有想我呀?”
布布將腦袋在她懷里蹭了蹭,“每天都在想。”
外婆林嵐拴著圍裙,手里拿著鍋鏟,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這孩子啊就盼著周末?!?p> 姜黎揉了揉布布的頭,“我答應(yīng)過她,帶她去游樂園。”
她默默祈禱,希望今天不要再有事了。
布布一聽要去游樂園頓時一蹦三丈高,“媽咪,我穿這條裙子好不好?昨晚外婆給我洗好了。”
“好,我的小公主。”姜黎滿眼都是疼愛,“不過還是老規(guī)矩?!?p> 布布沖她眨了眨眼,“我知道,在外我得叫你姐姐?!?p> “乖?!?p> 布布咬著唇委屈巴巴道:“可是我也想告訴其她小朋友,我的媽咪年輕又漂亮?!?p> 姜黎蹲下身,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耐心教導(dǎo)著:“布布,我說過你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就會有人將你從媽咪身邊奪走,媽咪不想失去你,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媽咪,我要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
永遠(yuǎn)。
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了姜黎的心上。
她要怎么告訴布布自己身患絕癥將不久于人世?
對上這樣一張臉,她卻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姜黎別過頭不再去看孩子,余光發(fā)現(xiàn)厲霆梟送的那一束花被放在家里最顯眼的地方,上面的巧克力也沒有動過。
“為什么不吃?”
“是帥叔叔送的,我舍不得。”
血緣這東西實在奇妙,姜黎心中感慨萬千。
“嗯,不吃也好,省得長蛀牙。”
姜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刷牙洗臉,媽咪帶你出去吃早餐。”
“好耶!”滿客廳都是孩子的歡呼雀躍聲。
林嵐和孩子住的這套房子要大一些,兩室一廳,有一百個平方。
姜黎靠在餐桌邊替林嵐擦桌子。
“小黎,你歇著讓我來,你平時多累啊,好不容易有個假期?!?p> 姜黎突然放下帕子抬頭看向林嵐,聲音帶著些質(zhì)問:“媽,他最近是不是又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