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喪尸帶路
一路上她都在觀察著四周,比如那些造型詭異的柳樹,它們的上頭的枝椏上掛著許多身材干癟削瘦的干尸,它們大多張著個嘴,眼眶處早已深深的凹陷了進(jìn)去,全身只剩下玄幻的土色,像是剛從土里挖出來。
她只能從松垮的衣服款式和熟悉的緊身作戰(zhàn)服看出這上頭掛著的學(xué)生和軍人。本來她還是希望能夠從人家頭里面取出點值錢的東西,但看他們這個鳥樣子,估計能吸的都被吸干了。
老話講這柳樹說是招魂,現(xiàn)在看來,這柳樹倒是干起了吸血的行當(dāng)。
將車開到米黃色的教學(xué)樓這邊,她便把電驢收了回去,背后的柳樹見抓不到人,卻是識趣的把藤蔓縮了回去,走的時候,甚至先拍了拍地面,吸引余淼淼回頭之后,和她揮了揮手,像是在和她做最后的道別。
“砰砰———”
二樓的窗戶傳來敲擊的聲音,她順著來源望去,只見二樓滿是血的窗戶背后站著個人,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朝她招手。
余淼淼見著面前的鋼鐵門緊鎖,上頭還有幾個紅掌印,便沒著急進(jìn)去,耐著性子的往柳樹這邊走去,蹲在那個臨界點,往手里兌了點靈泉水,灑在地上。
別說,這些柳樹藤蔓都爭相往她這里湊,甚至討好的纏住她的手腕,幾條“小觸手”甚至還撓了幾下她的手心,力度和手法都很輕。
她手一縮,最靠近她的幾顆柳樹便進(jìn)了她的空間在她的靈泉水旁邊安了家,這舉動倒是把正在泉水旁歇息的幾只雞嚇得不輕,咯咯咯的叫著,翅膀撲閃撲閃著,還拍了幾下在一旁睡覺的狼崽們的屁股。
氣的狼崽一起身就咬下了幾嘴的雞毛。
而玉團(tuán)子,更是突然冒出來,圍著那幾棵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這些樹的存在開拓了余淼淼空間土地的面積,綠草地也是從之前的100平直接竄到了200平。
余淼淼蹲在外面,只是揉揉眼睛的功夫,還在外面的柳樹卻是爭先恐后的纏住她的兩只手,里面的柳樹更是夸張的縮漲自己的身體,瘋狂的吸收著土地的營養(yǎng)和水份。
待這些柳樹都被余淼淼收入囊中,只留下十個大坑,她才滿意的轉(zhuǎn)身。
可不轉(zhuǎn)不知道,一轉(zhuǎn)嚇一跳,她面前的大門卻是被打開了條縫,門旁邊的窗子后面,就站著之前那個在二樓拍窗戶的小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從上面下來的。
雖然人家的眼睛被頭發(fā)蓋住了,但她總覺得對方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盡管面前這個不知道是人還是喪尸的家伙對她沒有惡意,但她還是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
她輕輕拉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眼前是寬敞的大廳,四通八達(dá)的廊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地板上有血跡,墻上還有爪痕,但看的出來,這里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
而在她左邊的男孩,哦不,應(yīng)該說是男性喪尸,卻是緩緩轉(zhuǎn)了身,僵硬的移動至后方的樓梯,中間停頓幾秒回頭看她,似是想要她跟上。
有一說一,只是余淼淼見過唯一一個被感染之后,顏值還這么高的喪尸。
別的喪尸總會缺少點某個身體組織,但她面前站著的卻是一個身體組織完整,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一點傷口的喪尸。
尤其是那張本就白皙的臉,頂多青了一個色調(diào),變成了個橄欖皮,嘴唇煞白卻不影響整張臉的美感,鼻梁挺直,有個好看的弧度。
他很高,和余淼淼比,最少有一個頭的距。可他卻死死低著頭,讓整雙眼睛完全的被額前黑發(fā)蓋住,配上這套沾血的一中校服,倒是多了個病嬌且憂郁的標(biāo)簽。
看著他大夏天給自己套了個秋款校服外套,露在外面自然下垂的手過過分慘白,指甲蓋泛黑,余淼淼只是皺了皺眉頭。
可惜了,就算是學(xué)霸都躲不過末世的制裁。
她捏緊了手里的步槍,跟在他身后的同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但凡他中途變卦,她就給他一突突,看是他的手快還是她的槍更快。
但不知怎的,她面前的喪尸走的極慢,有些時候還得用手?jǐn)v扶著墻壁又或是把手,不像是裝出來的,倒像是一個瞎子。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沒有對話,整個樓梯間只有腳步聲,略顯詭異。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當(dāng)后一人忽地開口,前一人卻是猛地停住還在半空的腳步,僵在那里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你還算是人嗎?”
只見他點頭之后,又搖了幾下頭。
“接著走吧?!?p> *
待這男性喪尸將余淼淼領(lǐng)到一間辦公室門口,用手指了指里面之后,兩手比了個“人”字,便以略快的速度走開了。
像是在逃。
余淼淼耐心的敲了敲門,對著里面說道:“里面還有存活的人嗎,我是救援隊的。”
她將頭靠在門上,雖然里面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但她卻是捕捉到了里頭極小的動響聲。
不理她沒關(guān)系,她可以先去別的教室轉(zhuǎn)轉(zhuǎn)再說。
旁邊那么多拉上簾子的教室,都是很好的搜索地點。反正她不怕感染也不怕缺胳膊少腿,是比喪尸更像怪物的一個存在。
走到高三(11)班的窗前,一個肘擊便輕松的擊碎了窗戶,她順手撩開簾子,那厚重的鐵腥味卻是盡數(shù)鉆進(jìn)她的鼻子,紅紫色的血液流滿了大半間教室,數(shù)不清的桌子凳子被推的東倒西歪,中央的殘肢和殘尸堆成了一座小土丘,有頭部的死尸腦殼全被破開,黃綠色的腦汁滲在外面,有點惡心。
但余淼淼只是有點難受,被人搶先一步的滋味本來就讓人蠻不爽的,更何況是被喪尸搶先一步。
后面她又敲碎了好幾個窗子,那些空空的腦殼和血水無一不在刺激和告訴她,自己來晚的殘酷現(xiàn)實。
余淼淼原路返回,看著走廊的盡頭站的像根柱子的男性喪尸,眼里卻是竄出了火苗。明明看起來這么乖巧,干凈,人性化的喪尸,干的盡是狠辣絕決的事情。她說怎么這里除了他這頭喪尸,其他喪尸都沒出現(xiàn)過,合著早就被他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