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這個女人,我要了
“我死也不會嫁給沈修澤的!”
楚鳶眼睛通紅地直視楚躍林,沒有商量的余地。
沈家在上城,可以說是跺一腳地動山搖的存在,但沈修澤做為沈家的準(zhǔn)繼承人,卻是惡名遠(yuǎn)揚(yáng),陰晴不定還患了隱疾,相傳他手上沾過人命,身邊的女人更是沒一個好下場。
但凡有心的父親,都不會把女兒推進(jìn)那火坑!
楚躍林嘴角抽動了一下,像在笑她的反抗無濟(jì)無事,顧念她還有用,這才好聲好氣說話。
“人沈家老太得了重病,急著要沖喜,正好你和你妹的八字跟沈家相合,可你妹從小嬌生慣養(yǎng),受不了那委屈,不然你也沒這個機(jī)會。”
楚鳶哭笑不得。
她們是異卵雙胎的姐妹,妹妹受不了委屈,難道她楚鳶就可以?
楚鳶氣地抹了把淚,“沈家點(diǎn)名讓楚青然嫁,跟我無關(guān)?!?p> 楚躍林奸詐地笑了笑:“我都跟沈家說過了,青然有男朋友,但你還干凈著,所以……”
“我不嫁……”
“你別無選擇!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楚躍林耐心耗盡,一把揪起她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盯著她蒼白的小臉,“你爺爺腎衰竭晚期,只要你嫁過去,腎源的事,我可以用我所有的關(guān)系去張羅,沈家也能幫忙,要不然,你只能看著他去死!”
楚鳶忽然大腦一片空白,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她和爺爺相依為命,哪怕她去死,也不能讓爺爺有事。
可是,她在半個月前……
那晚她收到爺爺病重的消息,悲傷過度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誤上了一輛轎車。
她做夢都想不到,那時車?yán)镉袀€神志不清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把她壓在身下。
求她救他……
她怕那件事被家人當(dāng)作笑柄,怕爺爺知道后受不了打擊,一直沒敢聲張。
她可以為了救爺爺,嫁去沈家。
但萬一沈修澤查到她出過這種事,會不會殺了她?
楚躍林懶得看她這副死樣子,推開她道:“你只有十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p> “不用……”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打斷楚躍林的話。
爺爺病情惡化,沒時間等下去了,但是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幫不上忙,她必須仰仗楚家,依賴沈家。
至于那件事,她實(shí)在顧不得了。
楚鳶念頭閃過,顫著聲音說道:“我嫁就是了?!?p> *
婚事極簡,簡到連個新郎都沒有。
楚鳶只在當(dāng)天見過沈家二老,去醫(yī)院見過老太太一面,然后在王姨的攙扶下,進(jìn)了沈家別院。
這是專屬于沈修澤的別墅,可三天過去了,她還是沒見到沈修澤的面。
她倒會安慰自己,沈家圖她沖喜,楚家圖沈家人脈,她圖有人給爺爺找腎源,彼此少點(diǎn)交集也算清靜。
在醫(yī)院陪了爺爺一天,離開醫(yī)院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diǎn)了。
楚鳶累得扶了扶額。
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時不時地頭暈乏力,飯也吃不下。
她本想等等再走,不料眼前突然發(fā)黑,一個不穩(wěn),竟朝馬路上栽了過去。
“呲——”
這時,一輛勞斯萊斯猛地在她身前急停。
只差不到一分米,就要把她碾在輪下。
慣性讓后座上的男人往前一栽,冰削般的臉,立刻染上了一層怒意。
“對不起三少……”
負(fù)責(zé)開車的蘇年嚇得臉色發(fā)白,趕緊回頭向后座上的男人解釋:“可能又遇到碰瓷的了?!?p> 他家三少貴為沈家的準(zhǔn)繼承人,大把不要命的想來沾邊。
碰瓷什么的,他們見的太多了。
沈修澤似乎沒把碰瓷事件放在心上,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珍珠耳墜,對蘇年的話充耳不聞。
他還在等那女人的消息。
這只耳墜,是女人身上唯一的線索。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仍然毫無進(jìn)展。
而他已經(jīng)在沒有同意的情況下,被結(jié)了婚……
“三少?”
沈修澤眉頭微皺,顯然在惱怒蘇年打斷了他的回憶,“不知死活的,扔了就是?!?p> “呃,是!”
兩分鐘后。
蘇年累得吭嗤嗤上車,忍不住扯著領(lǐng)帶吐槽,“這女人,是我見過的碰瓷的人里演技最好的,知道被我們識破又不敢鬧,都被我扔綠化帶里了,人動都沒動一下?!?p> “嗯?!?p> 勞斯萊斯再次行駛,沈修澤看著漸漸后退的醫(yī)院,若有所思問:“嫁進(jìn)沈家的,叫什鳶?”
蘇年抹了抹汗,喪著臉應(yīng)聲:“楚鳶啊,三少。”
記不住自己太太的名字,夠絕。
不過這挺符合三少作風(fēng),在他眼里,少奶奶不過是個沖喜的,根本不配他上心。
就在這時,一串來電鈴聲打斷了尷尬的氣氛。
沈修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懶懶接聽。
“媽?!?p> 沈夫人聲音里帶著怒火,“楚鳶今天一個人離開了,說是去了第一醫(yī)院,現(xiàn)在電話也打不通,你去看看怎么回事?!?p> 似乎“楚鳶”兩個字自帶晦氣,沈修澤抽了抽嘴角,敷衍道:“看不了,不認(rèn)識?!?p> 不等沈夫人發(fā)火,沈修澤拖長聲音說道:“這種事交給下屬就好,我還要見客戶,不說了?!?p> 他果斷掛了電話,不想聽一個多余的字,更不想聽到任何有關(guān)楚鳶的事!
蘇年如坐針砧地開著車,緊張地喉頭滾了滾,“三少,您這樣不好吧,而且您今晚也沒約客戶啊?!?p> “去帝星,我約了程少喝酒?!?p> “是……”
不知過了多久,等楚鳶再有意識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片綠叢里。
周圍看不到人,綠叢里的樹枝棒子把她的胳膊、后背硌得生疼。
“嘶——”
她敲敲昏脹的腦袋,還沒時間考慮前因后果,一顆烏溜溜的腦袋突然湊了過來:“哎呦,還是個大美女呢!”
楚鳶感覺自己腦子里“轟”地一聲炸開,身子瞬間一片冰涼。
“你是誰?救……”
她本想喊救命,光頭早已捂上她的嘴,把她的呼救聲死死悶了下去。
她用盡全力掙扎,卻根本無濟(jì)于事,只能任由自己被拖進(jìn)一輛面包車?yán)铩?p> 這一幕,正好被開車經(jīng)過的楚青然看到。
“楚鳶被綁了?”
楚青然下意識拿出手機(jī),但撥號的時候卻驀地停住。
為什么要救楚鳶?
她巴不得楚鳶越慘越好!
本來,楚家的一切往后都是她一個人的,可楚鳶那個鄉(xiāng)巴佬一回來,她未來的資產(chǎn)縮水不說,還靠那張妖精臉勾引了她的男朋友,該死!
帝星夜總會。
男人銷金窟,醉生夢死城。
專屬包廂內(nèi),程天賜看著對坐的沈修澤,順了把自己油光滑亮的三七頭,一臉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笑。
“我說三少,結(jié)婚好幾天了家門都不回,你老婆有那么寒磣?”
沈修澤自顧自點(diǎn)了一根香煙。
煙熏繚繞,他輕輕瞇眸,懶洋洋地看了程天賜一眼,眼神已見隱怒。
“想在上城混,就把嘴給我閉上。”
程天賜嬉皮笑臉,“是是是!”
剛說到這兒,一個身材高壯的光頭敲門進(jìn)來,手里還拎著一只大皮箱,不知光頭跟程天賜說了什么,程天賜滿眼興奮,迫不及待地打開箱子。
光線乍進(jìn),刺得箱子里的楚鳶第一時間閉上眼睛,虛弱的身體,像快要魚的一樣劇烈掙扎。
想反抗,卻又無能為力!
嘴巴被粘上了膠布,她連順暢呼救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程天賜用他的臟手,碰上她滿是淚水的臉。
她倔強(qiáng)地別過臉,甩開狗男人的手。
“嘖嘖,這小模樣叫哥哥怎么忍心呢?放心啦,哥哥會對你輕點(diǎn)的~”程天賜話剛說到這兒,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下來。
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扣在他的肩上。
身后,是沈修澤強(qiáng)勢逼人的聲音。
“這個女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