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三少不是熱心男人
“你最好擺清自己的位置,”男人壓低聲音,平靜的語氣里卻隱忍著怒火,“別以為讓王姨當說客,就能妄想得到不屬于你的身份。”
早就知道沈修澤對她冷血無情,楚鳶還是被冷到渾身顫抖。
在沈修澤眼里,她只是一個搶走他婚姻權(quán)利的工具人,不配坐擁“少奶奶”的身份。
所以他不見她,厭惡提及她。
她抓住沈修澤的手,好緩解被扼住的窒息,可這時嗓子干啞難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修澤這才大發(fā)慈悲推開她,冷聲警告:“不管王姨或是老夫人,她們?yōu)槟阏f的每句好話,都會算在你的頭上?!?p> “沈……咳,咳……”
楚鳶咳得字不成句。
下一秒沈修澤已經(jīng)起身離開,楚鳶看不到他的身影,卻能切身感受到他憤怒的氣息。
她有氣無力地癱在床上,悲涼苦笑。
或許他們永遠也跨不出那步了吧。
如果只能這樣下去,彼此楚河漢界也好,隨緣就是。
她一晚沒怎么睡,快五點才迷迷糊糊睡去,也不過瞇了一個多小時,就被一通電話吵醒。
是一個陌生號碼。
楚鳶疑惑著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我是三少的助理蘇年——昨晚在帝星救你的就是我老板,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我叫……”
她本想如實相告,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地改了口,“你叫我阿楚好了?!?p> 說完她又自嘲地嘆了一聲。
她到底在怕什么?
“阿楚?”手機那頭的蘇年木了一下。
三少老婆好像姓楚?
蘇年回了一下神笑道:“好的阿楚,今天晚上可以過來做飯了,食材的什么的我們會給備好,地址嘛,三少給過你了。”
聽到這兒楚鳶才忽然想起來,她為了躲避驗身,打電話給沈修澤求救時,沈修澤好像并沒有問她從哪得知他的手機號?
所以那張名片,是他故意掉下來的?
“阿楚?”
“呃,”楚鳶立馬捉回跳脫的思緒,趕忙應(yīng)了下來:“好的!我下午就過去做飯!”
與此同時,沈家餐廳。
沈修澤坐在沈夫人對面,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食,“媽怎么還不用餐?”
沈夫人習(xí)慣性地抱懷而坐,那股子強勢和戾色,從骨子里散發(fā)而出。
“楚鳶不是還沒下來?!?p> 兒子這門婚事,沈夫人從沒贊同過。
自然,對楚鳶也好不到哪去。
因為她早已為兒子物色好了人選,因這事,她可謂機關(guān)算盡,偏偏老太太說要沖喜,按八字選人,丈夫也跟著老家伙一唱二和,他們沈家內(nèi)部的勾心斗角,反而便宜了小小的楚家。
沈修澤不以為然地說道,“她應(yīng)該睡得很晚,不必等她。”
他警告了那女人,說不定嚇得她整晚沒睡。
沈修澤只是捏著餐刀,沒有要開動的意思。
因沖喜的事,他的食欲下降厲害,好幾天沒什么胃口了。
沈夫人看著他的眼睛,冷哂一聲問:“你昨天和楚鳶在一起?”
“嗯?!?p> 應(yīng)完聲,沈修澤微擰眉頭。
昨晚他去了楚鳶的房間,確實在一起。
沈夫人話里諷刺味十足,“你們兩個可真有意思,彼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昨晚她審楚鳶的時候,楚鳶給沈修澤打了一個電話,她可是清清楚楚聽見沈修澤說過,“今晚的事不要告訴別人?!?p> 沈修澤抬眸看向沈夫人,眼底的情緒幾經(jīng)變化,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但不多。”
他不想再提起那個女人。
“修澤……”
“媽您慢用,我早上約了人談事?!鄙蛐逎蓻]什么耐心地起身,在沈夫人憤怒的視線里離開了沈家。
沈修澤走出別墅時,蘇年早就在車上侯著了。
蘇年見人就笑:“三少,那個女孩兒安排好了,下午去天府做飯?!?p> “嗯?!鄙蛐逎勺宪?,不上心地應(yīng)了一聲。
“三少……”
蘇年開著車,支吾了兩下才小心翼翼地說出口:“我明白您不想程少騷擾她,可您畢竟娶了少奶奶,天府3號連少奶奶您都沒告訴過……”
對少奶奶置之不理,卻關(guān)心一個陌生女人,擱哪兒能說得過去?
三少根本不是那種熱心的男人好吧!
聒噪入耳,沈修澤懶散而危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意見?”
蘇年臉色一白,忙賠著笑否認:“沒有的事!”
“開你的車?!?p> “是是是!”
*
“謝謝你管家,我自己進去就好?!?p> 楚鳶笑著從置業(yè)管家手里接下鑰匙,走向天府3號樓。
矮矮的三層洋房,看著就富麗堂皇。
“天府”是上城一處高級住宅區(qū),入住率并不高,應(yīng)該沒幾個人知道沈修澤在這里置辦了房產(chǎn)。
廚房裝修豪華,廚房很多東西都是現(xiàn)買的,包括一冰箱的菜食,看得出來,在此之前廚房壓根沒生過火。
看著一冰箱的菜,楚鳶袖子一擼,開整。
從下午三點到六點半,按著食材做了六個菜,她以前在鄉(xiāng)下的時候,暑假曾跟一個廚子師傅學(xué)過湘菜,也是巧合,冰箱里的食材可以用來做好幾道典型的湘系菜肴。
她把前五個菜擺上餐桌,最后再去廚房端剁椒魚頭。
可剛出廚房,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到臉色發(fā)黑。
一只半人高的雪獒正坐在她面前,帶著紅肉的黃褐色眼睛兇狠地盯著她,嘴里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聲,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單薄的身體撕成兩半。
她嚇得雙手發(fā)軟,“啪”的一聲盤子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不料這聲音引起雪獒的興奮,那只狗竟呲起了獠牙,向她飛身撲來!
“救命啊!”
楚鳶不要命地撒腿就跑!
她一邊跑一邊尖叫,糟糕的是她雙腿乏力,再回頭時,雪獒已經(jīng)騰在半空,對她張開了血盆大口!
而她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甚至沒跑出三四米,居然左腿絆右腳把自己狠狠摔了出去!
完了……
楚鳶滿腦子都是被大狗撕裂的畫面,認命地閉上眼睛。
但等待她的不是摔倒,也不是被撕咬的痛,而是一堵寬厚的胸膛。
在她快要摔在地上時,有人把她撈了起來。
那只大手將她一抄、一攬,她便隨著那人的力量,一頭磕在他的胸膛,本能似的緊緊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