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玉華剛起身,正要洗漱,外面便立刻來了人稟報,“王妃,朝暉堂的人來了?!?p> 沈玉華正畫著眉毛,“有什么事?”
風(fēng)珞回道,“玉柳說是來了一位病人,希望王妃親自診治?!?p> “好,”沈玉華微微頷首,“我馬上就過去。”
沈玉華隨著前來的小伙計上了馬車,臨走前又交代晴云,“一會王爺回來了便交代小廚房,按著我說的做就行。”
“是?!鼻缭莆⑽⑶?。
馬車一路到了朝暉堂,沈玉華彎身下了馬車,卻并沒看見門口停著什么貴胄的車,便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么,進了屋子。
“王妃,”見著沈玉華到了,玉柳連忙放下手里的賬簿迎上前來,“您來了?!?p> 沈玉華微微頷首,看了看朝暉堂四周一切都井井有條,“那位病人呢?”
玉柳指了指后院,“已經(jīng)帶到后面的廂房里面休息了。”
語畢,她便帶著沈玉華去了后院一處廂房前面,輕聲敲了敲門,“公子,我們王妃到了。”
等了一會沒見里面有聲音,玉柳看了看沈玉華,“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玉華皺了皺眉頭。
玉柳正要再次敲門,紅色的木門卻“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露出一個清俊的男人的臉龐。
沈玉華看著有些眼熟,“追風(fēng)?”
此人赫然便是蕭晟身邊的追風(fēng)。
想到這里,沈玉華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眼追風(fēng),見他伸手矯健,面色紅潤,似乎看著不像是受了傷或者生病,“你怎么在這里?”
追風(fēng)雖是蕭晟身邊的人,但對于沈玉華也還算是恭敬,因此沈玉華也并不打算為難他。
“王妃,你們認(rèn)識?”玉柳看了看房間里出來的男人,又看了看沈玉華。
看二人之間氣氛平和,并沒有劍拔弩張,便也松了一口氣。
“王妃,”追風(fēng)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了看玉柳,“還請您進來?!?p> 沈玉華轉(zhuǎn)頭吩咐玉柳,“你去前面看著吧,不必留在這里了?!?p> 玉柳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
“你來有什么事?”沈玉華問他,“是蕭晟叫你來的?”
追風(fēng)輕輕點了點頭,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不錯,就是本王叫追風(fēng)來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木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露出蕭晟的一張臉來,他披了一件鶴羽大氅,雖是冬日,但手里卻執(zhí)了一柄紙扇,搖了兩下,又啪的合上。
“原來是壽王殿下?!鄙蛴袢A微微一笑。
蕭晟走進門來,揮了揮手,示意追風(fēng)先離開。
追風(fēng)得了自家主子的意思,連忙退下,并順手將房門關(guān)上了。
蕭晟繞過沈玉華,自覺地在桌子旁坐下,還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涼茶,“真是不容易,如今想要見安王妃一面,還需要稱病才能見到,安王妃真是個大忙人?!?p> “呵,”沈玉華冷冷一笑,“難不成今日壽王殿下,還要再上演一次那日迷暈綁架的戲碼嗎?”
“這是什么話?”蕭晟好似已經(jīng)視那日的事情如過眼云煙,越過折扇瞧了瞧自己對面的桌面,“安王妃不坐嗎?”
沈玉華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不了,我沒什么好與壽王殿下說的,殿下還是離開吧?!?p> 她說著,走到門邊便要去開門。
“唉,”蕭晟站起身,佯裝可惜的搖了搖頭,“真是太可惜了,本王還以為本王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安王妃會感興趣呢?!?p> 見沈玉華依舊充耳不聞,蕭晟有些慌張了,連忙站起身來,“你不想知道你外祖的事情?”
聽見這話,沈玉華去開門的手頓了一頓。
“什么?”
見沈玉華如此反應(yīng),蕭晟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如何,不知安王妃究竟是感興趣,還是不感興趣?”
沈玉華轉(zhuǎn)過身來,面露冷色,“你想說什么?”
她這一副冷言冷語的模樣,猶如一朵帶刺的花,看著卻比平時更加誘人了許多。
“安王妃生氣起來,倒真是一位冷美人呀?!?p> 面對蕭晟的挑逗,沈玉華只是瞥了他一眼,“若是壽王殿下沒什么好說的,那么我也就不再奉陪了?!?p> 她語言中帶著戾氣,卻不曾轉(zhuǎn)身要走,蕭晟便也不急。
“你我本就不該是敵人,何不坐下來好好說說話?”蕭晟抬手給沈玉華也倒了一杯涼茶。
沈玉華見狀行至桌前,面對著蕭晟坐下。
“希望壽王殿下有話直說?!?p> “好了,”蕭晟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本王也不和你說一些彎彎繞了,你可知道你外祖,是殺了蘇啟正一家滿門的兇手嗎?”
“什么?”
沈玉華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皺了皺眉頭,“你說什么?”
看她的模樣,蕭晟心中的得意越盛,“怎么,蕭逸之前從沒與你說過此事嗎?不知道他是不想和你說呢,還是心里另有盤算不愿與你說呢?”
沈玉華站起身來,她早已經(jīng)與蕭逸交了心,怎么會聽信蕭晟的片面之詞。
“今日的話我只當(dāng)做沒聽過,壽王殿下自便吧?!?p> 蕭晟搶先在她站起來前開口,“或許你以為本王是在離間你們兩個,但你自己想一想,為什么蘇啟正一見到你就如此敵視你,還不是因為你外祖父的原因?而蕭逸為什么不告訴你,不過就是想獲取了你的信任,再聯(lián)合蘇啟正一起報復(fù)你罷了。”
沈玉華看著他,微微一笑,“壽王殿下講的故事我聞所未聞,也并不是十分感興趣?!?p> “是么?”蕭晟篤定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所動搖,不緊不慢地又喝了一杯茶水。
“其實從一開始一切不過都是陰謀罷了。”蕭晟繼續(xù)道,“若是你不相信,也可以自己去查查看,看看蘇將軍當(dāng)年告老還鄉(xiāng)之后滿門慘死,是不是靖川一個姓白的人家做的?!?p> “你……”沈玉華緊緊盯著蕭晟,眉頭緊鎖,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外祖家是姓白。
“當(dāng)年蘇老將軍一家慘死,十幾年后蘇啟正才再次考取了功名進朝做官,為的就是報仇,這么巧,你前來鑾盛和親,他們又如何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