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禁足的這些時日,洛欽究竟和沈宴辭的人接觸了多少?
連洛青依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眼中隱藏著瘋狂的嫉妒,此刻正在不停歇的翻涌著。
她難以忍受一絲一毫,沈宴辭對旁人的親近。
可是洛欽既然知道了,他的意思是……自己會幫她?
洛青依眼神幾經變換,最終不由得哼笑了一聲。
說是幫忙,但其實誰不明白呢。
如果自己違抗他的意思,只怕下一秒,洛欽就能將她懷有身孕還要打掉孩子的事情告訴給沈宴辭。
到時候沈宴辭只怕不僅不會接受她這個被人碰過的女人,還會因為她貿然殺死鑾盛的皇嗣,自己缺少了一部分籌碼而生氣。
她最后是什么下場,誰也不知道。
這是條件,也是赤裸裸的威脅。
她看在仍舊跪在地上的文心,目光平和聲音輕柔,緩緩道。
“知道了,你起來吧。告訴哥哥,我會聽他的話的。”
文心應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
然后,她從袖子之中掏出了一個信件,遞給了洛青依,一邊說著,“這是那邊來的信件,說要交給娘娘?!?p> 那邊……
洛青依的眼睛不自覺地越來越亮,直接伸出手將那封信抽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拆開。
“娘娘且慢!”
文心連忙攔住了她,接著道,“娘娘,這封信,那位大人那邊好像交代了,娘娘您不能打開看。”
洛青依的動作一頓,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了越來越多的疑惑。
她皺起眉頭,重復了一遍,幾乎是確認般地問,“我不能看?那這封信……”
文心呼出一口氣,答道,“這封信,是要您通過宮里的內應,轉交給,皇后娘娘的?!?p> 洛青依握著信封的手驟然間捏緊,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封信撕爛一般。
她大概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當時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個瞬間。
神情變得有多么恐怖。
良久,洛青依都沒有說話,眼中是掩蓋都掩蓋不住的嫉妒。
她心中暗暗咬牙。
沈玉華……為什么,給沈玉華的暗信?
而她連看一眼的權利都沒有。
文心試探性地提醒道,“娘娘,您……怎么了?”
洛青依回過神來,沖著她笑了笑。
她卻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笑容并沒有幾分真心,反而讓她恐懼得想后退幾步。
洛青依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辦就好?!?p> 文心退下了。
洛青依用完晚膳,神情有些忐忑,在四下無人的情況下,朝著墻角的地方走去。
那一處的墻角比較的矮小,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發(fā)現(xiàn)細小的塌陷,并且比起別的地方,雜草也少了許多。
想來是有人時不時會在此處活動。
洛青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的人,才輕輕吹了個口哨。
沒過多久,有一個黑衣密探浮現(xiàn)在了墻上,伸出頭來,看著她。
她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這封信是主上寄來的,要交給宮里的……”
“知道了?!边€沒等洛青依說完,那人就接過了洛青依遞過來的信,冷冷道,“洛大人已然通知,不需要娘娘來傳遞了。娘娘,您可以走了?!?p> 說完,那個黑衣密探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墻上。
洛青依暗暗咬牙,原本就有些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稱得上雪上加霜。
什么道理?
她眼中晦暗不明,看著那個黑衣密探離開的方向,眼中浮現(xiàn)出薄薄的憤怒。
自己哥哥的手下,竟然也是這樣看不起她……
有什么可自傲的?莫非是哥哥授意?
她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洛欽雖然十分愚蠢野蠻,但對自己還是沒話說的。
看來等日后,需要讓洛欽除掉這個人了。
不,她自己就能動手除掉。
等到事成之后,她成了沈宴辭的妃嬪……
……
“娘娘,這里是給您的水果?!?p> 一個宮人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走了進來,笑容可掬。
“這是滿宮之中獨一份的呢,皇上只說了娘娘宮里。”
沈玉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笑意。
站在一旁的晴云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和風珞對視一眼。
“說什么呢!難道不是我家娘娘獨一份,若是還給了別的妃嬪,還不干呢?!?p> 沈玉華面上一紅,難免有些害羞,不由得笑瞪了身后調侃的兩個人一眼,隨即轉過了頭,沖著那位宮人微微笑了一下。
“風珞,晴云,你們將這些瓜果,分出去兩份,送到玉嬪和瑤才人處。記住,兩份分量要一樣的。”
風珞和晴云齊齊應聲,隨即便忙活了起來。
沈玉華下意識地還想張口喊人,但是卻突然間愣住了。
從前這樣的東西,她都是分成三份的。
洛青依,是一定不會少的。
但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和洛青依,終究也是走到了盡頭。
沈玉華不免有些唏噓。她看著一旁送來瓜果的宮人,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么從前,好像沒見過你?倒是個生面孔。”
來人行了一禮,恭恭敬敬,一五一十地說。
“回稟皇后娘娘,奴婢是新來的宮人。”
沈玉華點了點頭,道,“這樣。你且退下吧。”
她走后,沈玉華便想拿個瓜果來吃,卻不想剛剛伸手拿走一個,卻見那底盤上有些發(fā)白。
藏著……
一封密信?
沈玉華心中登時疑惑了起來,不由得想起前不久蘇啟正給她的信件。
她心中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幾日,她本來就心生惶恐,日日都怕白家人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沈宴辭要挾加害。
她從瓜果之中抽出密信來,薄薄的一封,被疊了好幾疊,藏在這瓜果之中。
許多圓潤可口的瓜果被碰到滾落到了地上,此刻她也無暇顧及了。
沈玉華連忙拆開了信。
信上只有簡短的寥寥幾句話。
皇妹,安。
白梟與白柳夫人現(xiàn)在京城,若想他們平安,便來靖川見我。
沈玉華面色一沉。
一旁的晴云已然注意到了沈玉華的動作。
她站了起來,試探地開口問,“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