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刷臉有用的話,那還努力干啥
阮清清往前跑了兩步,突然想到啥,回過頭來。
“阮清柔,跟我一塊去,我一個人拿不動那么多?!?p> “我不去,我不去啊。”阮清柔努力的掙扎著,手腳并用,就連眼睛眉毛鼻子都用上了。
渾身都在試圖反抗。
結(jié)果就是,反抗失敗,還是被阮清清給拽走了。
阮清柔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女人力氣可真大?!?p> 拽的她手都疼了。
“你慢點,慢點啊,女人,沒人跟你搶,你著急啥?!?p> “你沒看見都沒啥人了嘛,咱們得快些過去。”
“又不是鎮(zhèn)上擺攤,人家還會收攤跑不成?!?p> 沒錯,她就是擔(dān)心,人家收攤跑了。
在距離屠凳一米的地方,緊急剎車,地上的石子,都被腳踢的發(fā)出碰撞的聲音。
“呼,呼,呼?!贝髿猓綇?fù)呼吸,站在了屠凳面前。
“隊長伯伯,怎么是你啊?!比钋迩逵行┏泽@,沒想到是大隊長在這里。
“丫頭,你咋會知道我家以前是屠夫呢?!敝皇墙鹋柘词郑芫貌桓闪?。
今兒,為了給村里分肉,也算是重出江湖一回了。
“伯伯祖上那么厲害啊?!?p> “屠夫有啥厲害的啊?!贝箨犻L聽到這話笑了,他就不愛別人提他祖上的事兒,一說起,就嚷嚷,他家是臭殺豬的。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干凈利落,這可不是幾日就可練成功的吶?!?p> “噗,這殺豬的行當(dāng),到你嘴里還成這么偉大的事兒了啊?!?p> “告訴伯伯,你家還要些啥?!?p> 阮清清看了看屠凳,在屠凳的底下,看到了那裝在盆里的豬雜碎。
“伯伯,我要你腳底下那盆豬雜碎。”阮清清笑嘻嘻的露出了她的小虎牙。
這給宋大虎弄懵圈了,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可眼前這女娃子手指確實指著那盆豬雜碎。
“你要寫豬雜碎干啥?!逼饺绽锒际锹裨谔锢锒逊实耐嬉鈨海艉婧娴?,又不能吃。
“哎呀,伯伯,你就給我嘛,我爹買單,等會兒讓他來找你,他自己答應(yīng)我的?!?p> “行,行,拿去吧?!鞭植贿^這個小丫頭。
“讓我妹提我們家的肉,我們要兩斤肥肉,三斤五花肉,就要那塊了,五層肥瘦相見的五花肉?!?p> “得嘞,柔丫頭這好久沒見,又漂亮了啊,過年來家里玩哈,你們兩個丫頭?!?p> “一定去,宋伯伯。”
還好抱得動,她怎么覺得自己力氣也大了一些。
以往可是一桶水都抬不起了嬌氣包,這會兒端一盆東西,都沒覺得重。
阮清清沒想那么多,抱著臭烘烘的豬雜碎回去了。
阮清柔理她好幾米的距離,這丫頭不是傻了吧。
抱著那么臭的東西,臉上還笑的出來。
一進屋,阮清清就抱著東西來到了后院,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不久端了一盆的草木灰出來,打算洗那些豬雜碎。
眼下沒有面粉,就算有也不可能奢侈的用來洗豬內(nèi)臟。
溫水提了兩三桶,才把這些東西清洗干凈。
阮清清敲了敲阮清柔的屋子,“借我一塊錢,我買點藥材去,等會兒做了吃的給你抵債?!?p> 她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在桌子上的盒子里,你自個兒拿。”
“真爽快,我喜歡?!?p> 拿了一塊錢,去了村醫(yī)那里,也就是赤腳大夫。
給村里人看小病的醫(yī)生。
是個年歲頗大的老頭,外來人口,老頭性子孤僻的很,不跟外人接觸。
阮清清也不知道為啥,只要觸發(fā)某個人,之前的記憶就會冒出來。
難道只有自己去想了,這記憶才會重新出現(xiàn)?
“扣扣扣?!?p> “進來?!?p> 屋內(nèi)燒著小火爐,倒是不冷,“大爺,我來找你買幾味中藥?!?p> “自己去拿吧?!?p> 花椒,草果,甘草,公丁香,霍香,山奈,桂皮,香葉,甘松,八角,小茴香,肉豆蔻,黃姜。
她還意外的看到了孜然和辣椒,那就帶上一點吧。
“大爺,就這些,多少錢?!?p> “你是支書家的閨女?”
這大爺答非所啊。
“嗯。”她只能先回答對方的問題。
“就這么一點東西,不用錢了,拿走吧?!?p> “不收錢?”這會不會不太好。
“還不走?”這是下逐客令了。
“走了,大爺?!碧嫠麕狭碎T。
估摸著是蹭了阮老頭的人情了。
在農(nóng)村,有時候人情世故還挺好用的,有時候又弄的你頭大。
“這丫頭,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啊?!蹦腥四钸读诉@么一句,末了,走到窗前,看向外面,嘟囔了一句,“這下你能放心了吧?!?p> 丫頭平安長大了。
“去哪了?”一進門陳香云就叫住了她。
“去拿藥材了?!?p> “你受傷了?還是哪里難受了?”
“都不是,拿來做豬雜碎用的?!?p> “哦,那去吧,要我給你燒火不。”
“小娘,你不阻攔我一下嗎?”
“阻攔你干啥?!敝灰獩]把心思放在那男知青身上,她什么都不會阻攔她。
頂多就臭個鍋,等下多刷幾遍就好了。
放入大料,冷水入鍋,將豬頭,豬尾巴,豬舌頭,豬肚放進去整個鹵出味來。
豬肺,豬肝,豬大腸,小腸,豬心,一會兒再放進去。
豬腰等下領(lǐng)出來,單獨做個爆炒腰花。
“小娘,要大火煮一個小時哦。”
“我再去一趟,還有沒拿回來的呢。”
她剛才給忘記了,一共殺了兩頭豬,這是一頭的豬下水,還有一頭呢。
到打谷場的時候,阮樹林還在跟知青們費勁。
她找到另外一盆,就打算走了,突然眼前出現(xiàn)一雙大長腿。
順著棉鞋往上看,就對上了楊葉的眼睛。
“你找我有事?”阮清清站起身,先發(fā)制人。
“我先問你,你能不能向你爹說個話,讓他舍給我們一塊豬肉。”
“我們過年都不能回家,他們就盼望著吃口肉,但你也知道,我們……”
他們工分都被抵扣了,壓根就沒得抵了。
“那你們用錢買唄,我看剩下不少肉,應(yīng)該都是村里的。你跟我爹說說,應(yīng)該能行?!?p> 給錢了,老頭子自然不會說啥了。
“那個,我們身上也沒多少錢了?!?p> 哦,這是找她刷臉來了,阮清清打量了一下楊葉的臉蛋,確實好看。
但刷臉失敗。
要是刷臉有用,那她就不是阮清清,而是原主那個花瓶了。
“不好意思,這事兒我愛莫能助,我也沒錢啊?!彼粋€三無人員,能幫啥忙。
沒錢,沒人,沒勢力。
樣樣都辦不了,他這招去她爹那,不知道行不行。
“老爹,你好了沒有,我還想要這桶豬血?!?p> 阮清清真的啥都不放過,連豬血這么骯臟的東西都要。
楊葉擰著眉,看著她。
無法將她和之前對他窮追猛打的人合起來。
反而有一種,用了就被拋棄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