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給大皇子送份禮。整日往我這里安排些人,總不能讓他一無所獲?!绷栩斅阶呦蜷角?,拿起酒杯慢慢搖晃,而后往地上一撒。
他看著在角落強裝鎮(zhèn)定擦拭花瓶的小太監(jiān),揚了揚手,“帶下去,你知道該怎么做?!?p> “遵旨?!痹卸Y后便退下了。
夜色如墨?;璋档脑鹿鈨A瀉而下,暗紅色的衣袍在這地牢中顯得格外可怖。元禧走向在刑具上的的小太監(jiān)“事成之后,我自會放你家人離開。亦可保他們此生安然無憂。”他說著,邊把一個碧綠的舊簪子從袖口掏出。
小太監(jiān)眼里的執(zhí)拗和不屈一下子消散了,只余驚恐。片刻后,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把眼神從那根簪子上移開,強裝鎮(zhèn)定“公公可說話算話?”那簪子是他娘親的,是他買給娘親的。
元禧嘴角向上彎了彎,微微彎下腰,用簪子慢慢在小太監(jiān)臉上劃過,不留痕跡“我從來不說話不算話,”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簪子尖端猛地抵在那小太監(jiān)的頸側“倒是你仔細著你自己的皮。漏出一點破綻,我會將你千刀萬剮。”
小太監(jiān)被元禧突如其來的發(fā)難整出一身冷汗。
“對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元禧手中驀的出現(xiàn)一把匕首,他割開小太監(jiān)的手臂,一條通體漆黑的蟲子順著他的手指,爬入小太監(jiān)身體中。
小太監(jiān)從他拿出匕首就開始劇烈掙扎,但被強壯的獄卒壓的動彈不得。那小蟲順著傷口爬進他身體后,他一下子泄了力,頹然的靠在墻邊。
元禧好笑地看著小太監(jiān)如螻蟻般的掙扎,嗤笑了聲就大踏步出去。
“去,你們應該知道做什么?!彼麖膽牙锬贸鲆粋€素色帕子,用力擦了擦自己的手,嫌惡地把簪子扔到地上。
“是。”幾個在他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領命,便急匆匆地走了。
簪子掉在地上摔成幾節(jié),而那幾個太監(jiān)在離去時又踩了幾腳那簪子,變得臟污不堪。
“三更半夜,小心火燭。”更夫用力敲更,在街邊慢慢行走。那小太監(jiān)借著消瘦的身形躲在墻角陰影處,待更夫走過才慢慢走出來,他熟門熟路向大皇子府一處隱蔽的小門走去。待幾聲暗號后,門從里面打開。
從門里探出一個謹慎的腦袋,左右張望后,罵向小太監(jiān):“最近皇上盯主子盯得緊,你怎么在這個時候回來。”
“我有要事稟報,事關二皇子。”
裕王府內。大皇子自加冠后,被封裕王,就從宮內搬了出來。
凌翔斜倚在新的妾室--滿春樓的花魁身上,欣賞著自己妾室們奏樂起舞,扭動著如水蛇般的腰肢,身著清涼服飾,臉上蒙著鎏金鏈,眼神魅惑勾人。他正享受著蔓娘給他剝的葡萄,管家卻倚在他耳旁低語幾句。
凌翔一下坐直身體,蔓娘卻把身一扭,倚在凌翔懷里“殿下,今晚,要來蔓娘房間嘛?”她手不老實地在凌翔身體各處點火。
“當然,蔓娘著實讓我覺得幸運,撿到了你這個寶貝?!彼M長的丹鳳眼中適時流露出幾分癡迷,待蔓娘心滿意足扭著楊柳腰肢離開后,他的眼中滿是冷寂和狠辣。
小太監(jiān)跟著管家走到正廳,凌翔悠悠抬眼,看著這個自己派去父皇身邊的人。他抿了一口茶“你說,我父皇指使凌洵去治理水患,除此之外,無別的消息了?”
小太在凌翔陰冷目光的注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最后不住磕頭“主子,我所知道的消息就是這些了。我不敢有所欺瞞,主子明察?!?p> “你不聽話啊,是誰教你這樣糊弄我呢?”凌翔慢慢走向那小太監(jiān),腳尖慢,慢勾起小太監(jiān)的下巴,“你應該知道,忤逆我的下場?!?p>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啊主子,我一時鬼迷心竅......”小太監(jiān)磕的更厲害了,額頭滲出了血。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興許我大發(fā)慈悲饒你家人一命呢。”凌翔走回主座,手托著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是,那個人是......”變故突生,小太監(jiān)突然緊緊掐著自己脖子,嘴里溢出大量鮮血,目眥欲裂,竟?jié)u漸氣絕。
凌翔嘆了一口氣,示意人把那小太監(jiān)處理了,“真可惜,這可是番外進貢的地毯?!?p> “主子,這,倒很像是那位的手筆?!惫芗夜Ь葱卸Y。
“什么這位那位的,一個南越之地賤婢所生的雜種,哪稱得上這位那位的?!绷柘瓒似鹁票?,晃悠著,“既如此,那便給沿路的官員打聲招呼,好好照顧我那個‘弟弟’?!?p> ------------
陳勝楠和陳琛在日頭即將西沉的時候,就和清清跟陳金芝道別了,各回各家。
她們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聞到了濃郁的飯菜香味,陳勝楠迫不及待地推開小院的木門,“爹,我們回來了。”
“回來挺巧,我剛做完飯,快去......”陳淇帶著慈祥的笑扭頭,陳淇的笑僵在了嘴角。陳淇暴怒。
“你們兩個,快給我滾去收拾自己,看你們像什么樣子,邋里邋遢,哪還有一點大孩子的樣子......”陳淇看著兩個跟在泥潭里滾過一圈的孩子,一陣心絞痛。
好歹是養(yǎng)了十幾年的孩子,也不能突然棄養(yǎng)不是,陳淇不住的安慰自己,可他實在忍不住。一人給了一腳,舒服了。
陳淇推著兩個死孩子到各自的房間梳洗“等著,我去給你們燒水。”
終于梳洗完,陳勝楠和陳琛又恢復了白凈的模樣。陳淇滿意的看著兩個人模狗樣的孩子,不張嘴是真的過得去,一張嘴恨不得把陳淇氣死。
“老陳,你什么時候跟春華姨表明心意?”陳勝楠邊嚼窩窩頭邊問正在喝水的陳淇,成功把陳淇問嗆著了。
“小孩子家家管這作甚,你只好好研究你那機關術,別的哪需要你一個小孩操心。”陳淇“再者,這事關你春華姨的名聲,莫要在外亂說?!?p> “我懂了,你有你的節(jié)奏。”陳勝楠點了點頭,“而且我要澄清一點,這話我只在你們面前說過,我從不會在外敗壞任何人的名聲。再者,”陳勝楠面無表情看著陳淇爆紅的臉“你要是沒有那個意思,你臉紅個什么啊。”
陳淇不再開口,只埋頭刨飯。
三天的時間,陳勝楠和陳金芝教會了清清和陳琛袖箭的基本操作,雖不至于熟練到出神入化,但不傷到自己能自保就很不錯了。她們再次在街口分離,并相約在第二天清晨去山上獵一些小動物。
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