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雙內(nèi)心有點(diǎn)點(diǎn)小失望,畢竟大人送的是個男子用的檀木簪,可她是女子呀!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是名仵作,平日里多穿一身男裝見人,所以這檀木簪也挺實(shí)用的。
她笑著謝過大人,當(dāng)即便取下舊木簪,一頭飄逸的長發(fā)披散下來。
這……男女授受不親,她怎可在外人面前輕易披發(fā)?
蕭呈止想,距離上次與許伯喝酒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或許他該去找許伯喝幾杯了。
許雙雙正想將頭發(fā)盤起,就見大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后知后覺地害羞了。
手上的檀木簪似乎故意跟她作對,怎么也插不好。
蕭呈止見她盤了兩次,檀木簪都沒有插好,向前邁了兩步,接過她手里的檀木簪,不動聲色地幫她把頭發(fā)盤好。
動作熟練的不像是第一次,許雙雙在短暫的害羞之后,追問道:“大人動作如此熟練,想必經(jīng)常幫人盤發(fā)吧!”
蕭呈止退后一步,臉上保持著云淡風(fēng)輕,實(shí)則手心早已冒了汗:“第一次。平時只給自己盤?!?p> 不知為何,許雙雙突然心照不宣地笑了。
蕭呈止不明所以。
許雙雙卻抱著那堆零食俏皮灑脫地走了。
回到家中,義父不在。
難得不用上工,她抱著喜愛的游記跟一堆零食坐在院里的搖椅上乘涼。
許燕齊買了才回家,臉色陰沉得能滴水,卻一言不發(fā)去做飯了。
日頭西落,染紅了遠(yuǎn)處的山頂,像是給山披了一層金紅色的頭紗。
“叮?!遍T鈴響了。
許雙雙跑去開門,見來人竟是蕭大人,手里還提著兩壇子酒。
許雙雙到口邊的“大人,您怎么來了”立馬換成了“大人真是客氣,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
她認(rèn)得那兩壇酒瓶身的標(biāo)簽,那可是青州食肆限量販賣的陳年桃花釀,一個月只賣十壇子。
她老早就想買來孝敬義父,可陳年桃花釀不僅限量,價格還貴,一壇子十兩銀子,是她兩個月的工錢。
沒想到大人出手闊綽,一下就是兩壇。
許雙雙將大人迎進(jìn)屋,正好許燕齊已經(jīng)將菜都上齊了。
“許伯,上次之后許久沒跟您老喝兩杯了,今日是雙雙的生辰,特意帶了兩壇桃花釀來祝賀?!笔挸手箤⒕七f上,上門做客嘛,自然是投其所好!
原本臉色還有些難看的許燕齊,見狀立馬笑顏逐開:“大人來得正好,今晚我煮多了幾個菜,喝幾杯還能下酒?!?p> 許雙雙見義父變臉如此之快,不禁感嘆了一句,義父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不過難得今日高興,她還是乖乖去拿來了碗筷與酒杯。
許燕齊瞧著蕭大人盯著閨女的背影的模樣,心里跟明鏡似的。
“蕭大人是哪里人?。俊?p> “我是皇城人?!笔挸手箶肯马星殂?,溫和有禮地回答許伯的問題。
“哦,出生皇城那非富即貴??!……”
許雙雙給他們添飯倒酒,聽義父詢問大人的一些家事覺得好尷尬。
這些屬于大人的私事,義父怎么會去問?
不過怎么回事,她也聽得津津有味,哈哈!
幾杯酒下肚,許燕齊又問道:“大人年紀(jì)也不小了,家中應(yīng)該有妻妾了吧!怎么沒有一起帶來?”
這是在試探他呢!
蕭呈止眸色深了深,唇角微揚(yáng):“許伯說笑了,我還未娶妻。”
“大人一表人才,有年輕有為,身邊應(yīng)該不缺愛慕的女子吧?”許燕齊蹙眉,要真的沒有娶妻,還如此潔身自好,難道是身體有隱疾?
“咳咳!”許雙雙清了清喉嚨,雖然聽得盡興,但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些話對于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子來說,還是有些浪蕩了。
許燕齊明白閨女的意思,知她害羞了,大笑兩聲將話題轉(zhuǎn)移:“都是家常便飯,大人嘗嘗?!?p> 眼瞧著飯飽酒足,天色也暗了,許燕齊見大人與雙雙都還意猶未盡,可他已經(jīng)到點(diǎn)該休息了。
“雙雙,好好招待大人,我先去睡了!”
許雙雙早就盼著義父去休息了,忙不迭點(diǎn)頭:“嗯嗯,您放心去休息吧!”
許燕齊前腳一走,許雙雙就直勾勾地盯著蕭呈止。
許雙雙也很想嘗嘗十兩一壇的桃花釀呢!“大人,桃花釀好喝嗎?”
誰能拒絕雙眼亮晶晶,模樣似小狗一般的可愛丫頭?
蕭呈止笑著拿個小酒杯,給雙雙倒了一小杯:“看在今日是你的生辰,給你嘗一口。酒不能貪多!”
許雙雙雙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蘭花指翹起,指尖粉紅,高抬的下巴尖細(xì)。
一杯酒下肚,只覺得口中辛辣,胸腔腸子肚子都是一陣火辣辣,耳朵都要冒熱氣了,臉也瞬間就像染了胭脂一般嬌艷欲滴。
好辣!可是那股桃花的香氣好好聞!
“大人,再給我一杯吧!”許雙雙兩只手舉著小酒杯,眼睛已經(jīng)蒙上一層氤氳。
蕭呈止本想拒絕,卻難得她生辰不想讓她失望,被纏的無奈,又倒了一小杯給她:“酒要慢慢品嘗,你一口悶了能嘗出什么味道?”
許雙雙小口小口啄著,一小杯的酒,啄了無數(shù)口。
蕭呈止一直在一旁看著,唇角不由勾起好看的弧度。
許雙雙只覺得有些頭暈,意識卻還算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酒的緣故,她仿佛看見大人笑了!
大人笑起來真好看!
大人笑起來跟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判若兩人呢!
“大人!”許雙雙晃晃悠悠站起來。
蕭呈止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心想她都喝醉了,還站起來做什么?
許雙雙一個沒站穩(wěn),朝他撲了過去,趴在他的背上。
蕭呈止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從未與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他該將許雙雙拉開的,可是他鬼使神差地恍若未知。
許雙雙瞧他的耳根子微紅,起了壞心思,故意低頭在他耳邊呵氣。
見他羞紅了臉,許雙雙總算是體會到了那些喜歡去萬花樓流連的男子是何心思。
調(diào)戲美人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呢!
蕭呈止抓住她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不讓她將腦袋靠近自己,怕她做出更出格的舉動來:“你喝醉了!”
她到底懂不懂何為男女之別?竟然如此膽大!
許雙雙卻滿臉笑意,戳了戳他的臉頰:“大人,你害羞了!”
許雙雙到了最后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大人是什么時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