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合作事宜

　　“孟娘子這是……”田辰疑惑地看向孟懷珠。

　　楊掌柜詫異，這姑娘與這大人竟是相識(shí)？

　　“民婦來積香樓找事做，今日正巧趕上掌柜試菜，就這么試了一下?！泵蠎阎槟槻患t心不跳地信口開河，眼神示意楊掌柜。

　　楊掌柜立馬心領(lǐng)神會(huì)：“孟娘子的手藝很好，我前腳招攬了，后腳大人們就來了。大人是頭位顧客呢?！?p>　　那一閃而過的暗示并未瞞過田辰的眼睛，不過到底楊掌柜也說了，也沒揪著不放。

　　“那孟娘子給我等介紹一番？”此刻的魏明一心只有飯菜，不想管他們之間那些彎彎繞。

　　孟懷珠松了口氣，笑道：“大人想要民婦從哪道菜開始講起？”

　　“就紅燒鯉魚罷?！蔽好魇钦鎼蹪庥统噌u，“你這紅燒鯉魚與旁的不同，濃油赤醬很容易搶了魚本身的鮮美，可你這紅燒鯉魚反倒相輔相成，是如何做到醬不搶味？”

　　“魚要鮮，炸時(shí)慢，掛糊時(shí)不可過量，會(huì)鎖住?！泵蠎阎榭粗郎鲜Ｓ嗟募t燒醬汁，“至于醬汁，用糖替代一部分鹽?！?p>　　魏明聞所未聞：“糖還能用于做菜？有趣?！?p>　　“不過你直接告訴我，不怕泄露秘方？”

　　孟懷珠微笑：“無妨，即便公之于眾了也無法做到一模一樣，需要多年掌勺經(jīng)驗(yàn)才行。何況大人也并非那仗勢(shì)欺人之輩。”

　　楊掌柜聽得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孟懷珠卻不以為意，魏明這言談舉止，即便沒能親眼看到他為名請(qǐng)命，對(duì)商賈村婦以禮相待，不會(huì)是什么惡人。

　　魏明又隨口問了幾句，孟懷珠撿著不甚重要的答完便告退了。

　　“田兄認(rèn)識(shí)？”魏明一改方才的和煦嚴(yán)肅道：“你別忘了家里還有人等著你?！?p>　　田辰沉默地喝了一口茶，并未答話。

　　桌上氣氛驟然降至冰點(diǎn)，而樓下柜臺(tái)卻是熱鬧。

　　“多謝姑娘?！睏钫乒袷菍?shí)打?qū)嵉馗兄x孟懷珠，不僅為這桌宴席，更是為積香樓的名譽(yù)。

　　“舉手之勞，掌柜給銀錢就行?！泵蠎阎榇侏M地?cái)D了擠眼睛。

　　楊掌柜哈哈一笑，手伸向柜臺(tái)：“你這妮子上來就談錢?！?p>　　談笑間孟懷珠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gè)絳紅色的銀袋。

　　“這里面是二十兩，連同方才大人賞的一共是三十兩。若姑娘愿意來積香樓任廚，每月給姑娘二十兩月錢，姑娘意下如何？”

　　楊掌柜眼里的精明忽明忽暗。

　　雖然只見到了四個(gè)菜，但這四個(gè)菜就足以看出孟懷珠的手藝了。憑孟懷珠的手藝，積香樓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孟懷珠卻沒這打算。

　　“掌柜是這樣，我其實(shí)已經(jīng)嫁人生子了。家在梨花村，還有兩個(gè)孩子要照顧，實(shí)在是沒辦法來您這幫忙?！?p>　　“姑娘，這價(jià)錢我們還可以再商量……”楊掌柜以為是工價(jià)開少了，忙不迭開口。

　　孟懷珠擺擺手：“不是錢的事。我真有孩子，才六歲大，家里離不得人，剛剛那位大人也是知道的。”

　　楊掌柜為難了。

　　“姑娘……不對(duì)，孟娘子。孟娘子你能再考慮考慮嗎？孟娘子這做菜的手藝是真不錯(cuò)，你放心，以后你的魚我們酒樓都給你雙倍！”

　　常年走南闖北的楊掌柜是個(gè)人精，他認(rèn)為孟懷珠以后定能成大事，即便不靠做飯的手藝。

　　“這……”

　　“不如這樣，孟娘子若實(shí)在不方便，可以否把今日這四道菜的方子賣給我們酒樓?！睏钫乒袂宄刂?，今日的菜肴都在兩位大人面前露面了，萬萬要拿到手里的，“價(jià)格好說，一個(gè)方子給孟娘子按一百兩算，松鼠桂魚按二百兩可行？”

　　孟懷珠有些吃驚，這古代一個(gè)家常菜譜這么貴的嗎？

　　不過孟懷珠很快反應(yīng)過來，問道：“掌柜的意思是買斷我的菜品？”

　　“可以這么理解?！睏钫乒癫惶靼踪I斷的意思，大致猜到了，“就是孟娘子以后就算在別的酒樓高就，也不能做這四道菜?！?p>　　孟懷珠思忖。

　　“楊掌柜，這方子我可以賣給積香樓，但我有個(gè)條件，”孟懷珠正色，“我承認(rèn)不會(huì)賣給別的酒樓，但我自己是要用的?！?p>　　楊掌柜被說得一懵：“孟娘子何意？”

　　“意思是，這方子歸兩方所有，積香樓跟我孟懷珠?！?p>　　孟懷珠直接挑明。

　　“這……”

　　楊掌柜眉頭蹙了起來。孟懷珠這要是以后也開酒樓不就跟積香樓搶生意了嗎？

　　“掌柜不必?fù)?dān)心，即便以后孟懷珠當(dāng)真有能力開酒樓，也定不與積香樓搶生意。積香樓所在地，我即便開設(shè)酒樓，也不售賣這四樣菜可好？”

　　孟懷珠這話倒是讓楊掌柜定了心：“若是如此，這方子的就不能作百兩出售了，孟娘子可想好了？”

　　楊掌柜還是想獨(dú)占整個(gè)方子，最后問了一遍。

　　“應(yīng)該的?！泵蠎阎轭h首，“就按一張方子五十兩，松鼠桂魚一百兩，如何？”

　　楊掌柜沒想到孟懷珠直接攔腰砍一半，這到底是誰在買賣？

　　“孟娘子是個(gè)實(shí)誠人，我也不愿多占你便宜，這樣，一張方子七十兩，松鼠桂魚一百五十兩，但孟娘子要保證手把手教會(huì)我酒樓的師傅，孟娘子以為如何？”

　　孟懷珠連連點(diǎn)頭：“這倒是沒問題，不過我住得遠(yuǎn)，不方便每日都來縣城……掌柜，我隔三日來一次可好？”

　　楊掌柜遲疑了，這樣多久才能學(xué)會(huì)。

　　似是知道楊掌柜心中所想，孟懷珠再開口道：“楊掌柜可聽過‘欲速則不達(dá)’？我給他們傳授，也總要給他們揣摩的時(shí)間，實(shí)際上這樣會(huì)更快?！?p>　　楊掌柜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孟娘子，這幾日若是還有人前來訂魚菜宴席，還是需要……”

　　“這是自然，讓他們能實(shí)際看到做法其實(shí)進(jìn)步更快?！泵蠎阎闈M口答應(yīng)，“不過掌柜要提前通知我，不然我可能來不及趕來?！?p>　　楊掌柜順口問了孟懷珠在梨花村的家，孟懷珠又與楊掌柜仔細(xì)敲定了合約細(xì)節(jié)，雙方這才放心地過了文定，加急送去了官府備案。

　　出酒樓時(shí)天色也不早了，思及在家的孩子們，孟懷珠只能加快腳步，買了一屜肉包放進(jìn)桶里就往牛車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