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個什么好臉色?”沈若菁也不在乎他這刻意親密的舉止。
橫豎,平日里大家湊在一起,更親密的舉動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只是擦個汗珠也不打緊。
“若不是為了你……”顧南??桃庾龀鰩追钟脑沟恼Z氣,似乎想要讓沈若菁對他有一些同情之心。
可是沈若菁只是笑了笑:“這難道不是王爺自己選擇的路嗎?只要你我和離,你在陛下面前,便絕對是乖順聰慧的好兒子?!?p> “何況,還有林小姐的一番真情,正等著你呢,你非要想不開的在一條樹上吊死,這不是自己被反噬了嗎?”
她說著,小手一揮,立刻就由美貌可人的丫鬟送來了茶水。
本以為能夠得到一絲安慰的顧南睿,聽著他這樣的冷言冷語,心里卻不由得苦笑一聲,仍然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阿若,我也不是對你有所抱怨,不過是想讓你多疼我一些罷了?!?p> 他就這樣站在沈若菁的身邊,仿佛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這話說的可憐兮兮的,沒得叫人渾身發(fā)麻。
沈若菁抖了抖身上莫須有的雞皮疙瘩,心里卻仍然多了一絲憐惜。
“那我親自送王爺出府去找林小姐,陛下的旨意,你總不好違背的吧?”
以惠文帝行事的風格,他能夠怎么處置顧南睿,沈若菁閉著眼都能猜出來。
“我只盼,不論王爺接下來有多少瘋癲的舉動,不要再波及了我才好。”
她說著,果真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對著那些兄弟們打了個手勢,就直接帶著顧南睿一起走了出去。
行至院門口,自下并無人,顧南睿捏著手里的一枚令牌,直接就塞到了沈若菁的手中。
“這牌子,是可管控京城的燕子商行的,里面有許多我的存款,我既是真心將你當成了妻子,那我的東西也該屬于你,有了這牌子,你也可以隨時從里面調取錢銀?!?p> 既然惠文帝罰了沈若菁三個月的月俸,那他就補償?shù)母嘈?,絕不會讓沈若菁吃虧。
而朝堂上的那些消息,他也會站在沈若菁的立場上去處理的。
沉甸甸的玄鐵打造的令牌,其上的花紋頗為玄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小小的燕子商行的令牌。
這東西,合該有更多的作用,說不準就是曾經(jīng)的安貴妃留給他兒子最后的保命之道。
“此物太過貴重,我還是不要了。”沈若菁下意識的就要推還回去。
她并不打算做顧南睿的妻子,卻要享受這些東西,怎么看,都是頗為不要臉的行為。
“既然是我送你的,你就拿著好了,這東西對我來說也并不太大的用處?!?p> “若放在你手里我也可求個心安,阿若,你若真在心里將我當成與林瑜他們一般無二的人,那就更應該收著?!?p> “遮遮掩掩的……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對我也是有幾分情意,才舍不得我如此破費的?”
他只是自己有這樣的猜測,眼眸便已然是亮晶晶的,盯著沈若菁,似乎就等著她點頭。
“此物十分貴重,與林瑜他們能夠拿出來的家財,全然不能一概而論?!鄙蛉糨嫉故菙[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絕不會被這些金錢的攻勢所迷惑。
“可于我而言,這些錢不過是所有財產(chǎn)之中鳳毛麟角的一些罷了,你就好好收著吧,林家那邊還需我出面安撫我一定會盡量讓你早早的回到朝堂的?!?p> 顧南睿拉著沈若菁的手拍了拍,語氣里倒是隱約透著一點笑意,他是真的不把這些錢當做一回事。
這話說的,沒由來的叫人惡心,仇富的心在沈若菁的心里砰砰直跳,恨不能直接把懷王府給洗劫了。
在她一開始進入軍營的時候,營地里能夠隔三差五的吃一頓米飯,就已經(jīng)是令人興奮的了。
后來,自己慢慢的成為了將軍,有了戰(zhàn)功,吃喝這方面才好了一些,可她手里仍然沒有什么錢,更多的錢要留著,去為了那些百姓而花。
“阿若,懷王府里但凡是有你能夠看得上的,你大可以對我開口提要求,我的……便都是你的?!鳖櫮项_€刻意的貼近了沈若菁一些,眉眼中閃爍著隱隱的誘惑,似乎希望她能夠索要更多。
比如說……把他這個男主人帶走!
“還是算了吧,我能看得上的東西都會自己盡力去爭取,有些人,有些事,從一開始就不是我想爭取的對象?!鄙蛉糨驾p快的把他們二人的距離劃分的清清楚楚的,直接就把顧南睿推了出去。
一步踏出大將軍府,顧南睿臉上的笑容便在瞬間消散殆盡,安康看著自家王爺?shù)闹髯拥谋砬椴▌?,神情也冷寂了幾分?p> 這樣的主子,多半就是要去解決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了。
“直接去林家?!鳖櫮项M鲁鲞@話,便朝著林府而去。
作為一個書香門第,林府的考究從門外便已然能夠窺探出幾分,所有東西用的都是精挑細選的料子,花草掩映,處處精致。
門口的下人在看到顧南睿過來時,只頓了頓,便還上了略顯冷淡的面孔,拱了拱手。
“若是這位大人提前下過帖子,那您自然隨時都能進去,只是……我家老爺如今病重在床,府中并沒有收到什么東西?!?p> 想要見他們來自書香門第的人,那每一處都應該有合理的講究的。
顧南睿什么也不管,只一腔熱血的闖了過來,本身便已經(jīng)是不合理數(shù)的了。
“若是林家不需要小王的拜訪,那就請大人好好的養(yǎng)身子,也莫要仗著自己一把年紀了便信口胡說?!鳖櫮项0焉矸萏故幍乇┞读顺鰜?。
安康也帶著幾分兇殘之意,抬腳,在這個門房的身上踹了一腳,冷哼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知道先拜一拜,這位是陛下近日才找回來的二皇子殿下,如今的懷王!”
他非未用太大的力氣,可是那門房還是連滾帶爬的磕在了木質的門檻上,表情變得誠惶誠恐的,悉心記得家中人的教導。
“原是奴才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殿下的地方,還望殿下恕罪!”
“您往里邊請,奴才這就去找老爺!”
他只做了個請的姿勢,便一溜煙的朝著林太傅休息的地方過去了,只瞧著那隱隱的影子,倒像是一路引著他們前行。
“懷王殿下是什么態(tài)度?”林太傅看到奴才進來,只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淡淡的詢問著,他放下了茶盞,躺在床上,微微合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