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的沈若菁,一腳就直接把他踹了出去。
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
可是,他身后那些兄弟們一個個都紅了眼眶,仿佛不要命一般的沖著沈若菁而去。
這模樣,分明是連名都不要了,即便是打不過,他們也要往前沖!
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從京城來的人,究竟是對這些農(nóng)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竟然能引得他們?nèi)绱藨嵟?p> “雖是來自京城,可是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情,咱們不能好好說嗎?”
沈若菁又利索的把幾個男人打飛到一旁,這才盯著他們,眼神倒是帶著一點誠懇。
“興許……我們能夠幫你們要回田地呢?”
無非是遇到了如周家那樣的事情。
若真如此,只稍微用一些手段,自然能夠把土地再要回來。
對于這些百姓而言,農(nóng)田就是她們的性命,也只有在聽到了這樣的保證,他們才會止步。
“你說這話是真的?”
“我也要酌情考慮,你們總該讓我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吧,村子里……莫不是出了什么大賭鬼?”
沈若菁挑眉瞧著她們,顧南睿和林飛雪在方才混亂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下車了。
此刻,二人站在沈若菁的身邊,儼然是保護者的姿態(tài)。
他們警惕的看著村子里的這些人。
“人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這道理倒是一點兒也不假。”
林飛雪將自己在書上見到的那些用于實踐。
還刻意壓低了點聲音,只偷偷的對沈若菁吐槽。
“我們村子自然沒有這樣懶惰之人!”
為首的男人對這事很是驕傲,他挺直了身板。
“你們叫我阿柳就行,我只問,你們是否來自于京城?”
他眼眶里還泛起點點血絲,直勾勾的瞪著他們。
這件事情,仿佛對于他而言很是重要。
“難道你有故友在京城嗎?”
“沒有,只是……”阿柳瞇了瞇眼睛,忽然又一次朝著沈若菁沖了過去。
“你們既然支支吾吾的,就一定是來自于京城的人,你們把我們迫害成這樣,難道還不肯善罷甘休嗎?”
阿柳身上還攜帶著破舊的瓦片,鋒利的尖端直接就朝著沈若菁而去。
在這個救治包扎都很麻煩的年代,哪怕只是被臟污的泥土感染過傷口,都很容易致命的。
他似乎明白自己沒辦法用自己的本事殺人,才用這樣的手段。
沈若菁一腳就把他踹到了更遠的地方。
阿柳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其他人便拿著武器紛紛沖了過來。
“都是這些在京城生活的惡人,一直剝削,才毀了我們!”
一個年歲頗長的男人,語氣里只有滿滿的猙獰。
聽到這話的沈若菁眉頭緊鎖,而顧南睿也往后退了兩步,安康利索的動手。
林飛雪驚呼一聲,抓住了沈若菁的衣角。
她的身體倒是很想要隨之而波動,只是她的速度與沈若菁的速度相差太大。
一時不察,腳下一扭,身體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破綻,就是他們能夠報復的人!
各種各樣的農(nóng)具,直接朝著林飛雪的臉面砸了過去。
從未曾見過這樣的陣仗的林飛雪驚呼一聲,雙手捂著腦袋,竭力的縮了縮。
可心中卻已經(jīng)涌出幾分悲涼,于她而言,這或許就是結果了。
這還沒怎么在外面闖蕩呢,就要死了。
也不知道爺爺知道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沈若菁?
阿若姐姐是很好的人呢!
正在她準備迎接著自己的死亡的時候,卻一直都沒有感覺到疼痛。
捂著腦袋的林飛雪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扒開了一條縫。
沈若菁手中的武器雖未曾出鞘,卻也擋住了這些百姓的工具。
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向上一挑,那些東西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我等雖來自京城,可是并不見得就是壞人?!?p> “與其你們一直這樣怨恨著,不如將你們的麻煩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們?!?p> 沈若菁的語氣更沉了幾分。
她向來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能夠容忍這些人一次兩次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若非是考慮到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
她手中長劍出鞘,那就是比較飲血方歸!
阿柳又重重的吐出一口血,眼眶的猩紅之色仿佛更加濃郁。
沈若菁并未多言,只走了過去,手指在他的身上重重地點了幾下。
“我剛才那一腳并未控制力倒,若你還想要活著,那就先帶我們走?!?p> 她慢慢的直起身子,冷眼瞥過正在觀察著的一眾人。
“以我的能力即便是將你們?nèi)客罋⒘?,也是輕輕松松。”
“可我沒有這么做,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誠意了?!?p> 這番話語乍一聽上去自然是有些道理的。
只是,這些百姓生來便十分可悲,他們的活路只能維系在別人的仁慈之上。
如果沈若菁做個兇殘無禮之輩,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也的確是他們不論三七二十一先動手的。
眾人面面相覷之后,看著虛弱的阿柳,還是咬了咬牙。
“你們先跟我們來吧!”
這附近倒是有頗為茂密的叢林。
這些百姓也并未居住在田野附近,而是小心翼翼的繞進了密林深處。
“你們?nèi)羰钦娓覍⑦@里的信息暴露出去,那即便是我們?nèi)懒?,也要拉你們陪葬!?p> 為首的一個婦人語氣并沒有太多的威懾力,卻還在張牙舞爪的威脅著。
他們十分可悲,唯一能夠拼上一切的就只有自己的這條命。
“我們既然過來了,那也是真心想要給予你們些幫助的。”
“若不介意……便把你們的苦難說給我們聽聽吧?!?p> 沈若菁自顧自的選了一個地方坐好。
她淡漠的瞥了一眼不遠處掛晾著的那些藥材,還有屋子里各處的動物皮。
反而并沒有見到多少糧食的影子。
這實在是太古怪了些。
“即便告訴你們了,難道你們還能直接去找那狗官嗎?”
一個女人語氣里裹挾著濃濃的譏誚,直接嘲諷出聲。
她眼眶里的淚水瞬間滾了下來,滿是心疼的看著躺在那里的阿柳。
而阿柳也終于伸手握住了那個女人的手。
乍一看上去,倒是頗為濃情蜜意的場面。
可是,這女人身上穿著的服裝與村子里這些人還有些許不同。
“你與他們格格不入,難道你并非這里的人?”
顧南睿在斷定衣料之后便淡淡的開口。
“這樣的料子,絕不可能在這附近買到!”